第70章 真是好算計

“哦?”

蕭凜川好看的眉毛輕輕挑了一下,“魏大人怎麼知道本王是空口白牙?陛下在此,就算本王要愚弄你,也不敢當著陛下的麵,所以,本王是帶著證人和證據來的。”

“你!”

魏林踉蹌的後退,也不知道是腿軟還是後退的時候沒站穩,猛地坐倒在地上,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可剛坐下他又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刻站起身衝著蕭凜川厲聲道,“臣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殿下,您要以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汙蔑臣!”

“是不是汙蔑,魏大人心知肚明。”

蕭凜川看樣子很不習慣魏林如此囂張的態度,原本還是笑嘻嘻的臉色,瞬間黑沉下來,“重樓!”

“屬下在。”

重樓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殿上的人紛紛側頭去看,重樓帶著幾個人走入殿中。

“參見陛下。”

明瑧帝是認識重樓的,見他出現便知道自家皇弟是動了真格的,

“起來吧,朕聽說你家主子讓你帶了證據和證人來?”

重樓側身將原本擋在身後的幾個人顯露在人前,這一顯,差點沒把魏林嚇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見鬼的表情。

“魏大人,好久不見了!”

來人咬牙切齒,步步緊逼走向魏林,生生將他逼到角落的柱子上貼著,那人掀開戴在自己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坑坑窪窪的臉。

“嗬……”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明顯是被那張臉給嚇到了。

尤其是魏林,他咽了咽口水,幾乎不敢去看那人的臉,聲音都染上幾分哀求,“不是我,別來找我!”

“魏大人原來也有怕的時候,您看看我,看看我的臉,當初你們魏家殺人滅口,不惜一把火燒死我全家,想沒想過還有一天我會回來!?”

那人揪著魏林的衣領嘶聲力竭,“魏大人可以為了兒子豁出去一切,卻要拿別人的兒子抵命,魏大人真是好算計!”

“重樓,陛下在此,還是趕緊將事實說出來,以免本王被人誤會,沒事找事做!”

蕭凜川涼涼出聲,雙手環抱在胸前姿態悠閑,“本王可不能受這樣的氣。”

“是!”

蕭凜川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也是不願意自家主子受這樣的氣,重樓直接走過去,提溜起那人的後脖頸,“先辦正事!”

“是,是!”

那人被重樓對待也不生氣,反而恭恭敬敬,若說害怕也沒有,更多是真的尊敬。

“皇弟啊,你這鬧的什麼把戲?朕怎麼有些看不懂?”

明瑧帝臉色肅沉,平時任由這個弟弟胡鬧就算了,朝堂之上還是得適可而止的。

“請陛下恕罪,攝政王殿下是草民的大恩人,若沒有殿下,草民一家六口,恐怕早已經命喪黃泉!”

“你究竟是誰?”

明瑧帝眼睛微眯,看著眼前這個趴在地上容貌全毀的男人。

“草民原本是魏公子身邊的家奴劉四,三年前因為魏公子在皎月樓打死了淮安侯庶長子,恰好那天有個流民闖入樓中,被魏大人抓住頂罪。”

劉四的聲音在大殿上回響,聽得朝中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魏林則是一副完全虛脫的模樣,怕是也知道自己這下是挨不過去了,卻還是嘴硬的反駁。

“劉四,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在府中偷盜,才被管家趕出府的,至於你身上那些傷,誰知道是哪來的!”

劉四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魏林竟然還要反咬他一口,怒不可遏,

“魏林,你這個畜生,你兒子更是禽獸不如,那天淮安侯庶長子根本不是為了搶奪花魁,他是救人,因為你兒子強暴了花魁,還企圖掐死她!”

“你血口噴人,有什麼證據?”

魏林瑟瑟發抖,劉四說的越來越多,他餘光也瞟見明瑧帝的臉越來越黑,控製不住的朝沈淩豐那邊看去。

沈淩豐知道魏林是絕對保不住了,為今之計是盡快把自己摘出來,幹脆裝傻的站著,一聲不吭。

“證據就是這個玉佩,魏大人,您那個管家是不是找了很久這個玉佩都沒有找到?你怕更多人知道魏明波的罪行,所以連放火這種事都讓管家去做,卻沒想到他一時恍神掉落玉佩,更沒想到的是,那一把火沒把我燒死!”

劉四將懷裏的玉佩拿出來懟在魏林麵前,上麵大大的“魏”字就像是一把刀,直直刺入魏林眼睛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魏林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事到如今,殿上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怕這個人說的是事實。

明瑧帝臉色陰沉發黑,氣得幾乎從龍椅上蹦起來,“魏林!你可真是朕的好愛卿!”

“陛下,不是這樣的,臣冤枉,臣是冤枉的!”

魏林聽到明瑧帝這話,整個人從頭到腳的透心涼,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解釋,明瑧帝心裏都已經認定了他的罪責。

“是不是冤枉的,陛下可以派禦林軍去查,臣弟找到的證人和證據,也會一應交出來。”

蕭凜川見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幹脆向明瑧帝道,“既然這裏沒有臣弟的事了,那臣弟便告辭!”

“皇弟,今日之事多虧你了,否則朕竟然不知,朝廷裏竟然會出現這般膽大妄為的人。”

明瑧帝語氣滿滿的憤怒,隻是隻字不提方才淮安侯是如何的哀求申冤。

蕭凜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了眼身旁滿臉哀戚的淮安侯,對明瑧帝道,“陛下,既然當年之事有疑慮,不妨開案重審,也好給淮安侯一家一個公道。”

“這個自然。”

明瑧帝點了點頭,看向蕭凜川身邊的淮安侯,寬慰道,“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淮安侯對明瑧帝早已是失望透頂,這事若沒有蕭凜川,他的冤案大概永遠也不會有重審的一天。

隻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他重重跪在殿上,揚聲道謝,“臣謝陛下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番話聽著是道謝,可怎麼都給人一種嘲諷的意思,明瑧帝聽完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隻是這種時候,他是發作不得的,今日早朝如此亂亂糟糟,他也沒有心情繼續,示意身旁的太監退朝。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