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金鑾殿申冤

蕭廷別過臉,明顯不相信蘇茉潔的話,“若母後能答應兒臣娶沈家嫡女沈莫憂,兒臣就相信您。”

“母後!”

蕭啟聞言,有些慌了,他害怕蘇茉潔真的會答應蕭廷的要求。

蘇茉潔搖搖頭,一副對蕭廷大失所望的模樣,“廷兒,母後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懂事!”

“究竟是兒臣不懂事,還是母後厚此薄彼,偏心至極?”

蕭廷臉上滿是嘲諷,“既然母後不願意,那這事就此作罷,兒臣一切聽從母後的安排。”

“真的!?”

蘇茉潔沒料到蕭廷竟然這麼快就鬆口,詫異的連聲音都揚高許多,聽在蕭廷耳朵裏,更是諷刺。

“是啊,兒臣聽母後的。”

蕭廷閉了閉眼,有些虛弱的軟倒在地上,抬眸望向一臉警惕的蕭啟,笑了,“太子殿下現在可以讓臣弟回自己宮裏了嗎?”

蕭啟抬抬手,示意那些圍在蕭廷身邊的人退開,“七弟,你放心,本宮一定會額外補償你的,咱們兄弟倆的感情,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受影響。”

“嗬嗬……那臣弟就先謝過太子了。”

蕭廷自然沒有將蕭啟的話放在心上,明麵上說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影響兄弟感情。

可蕭啟的所作所為,哪一樁哪一件是為著兄弟感情了!?

待蕭廷走後,蘇茉潔直接給了蕭啟一巴掌,“混賬東西,還不快跪下!”

“母後,兒臣何罪之有?”

蕭啟被打懵了,但因為長期忌憚自家母後,她說跪也就跪了。

“太子啊太子,枉費本宮花了那麼多心思在你身上,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蘇茉潔氣急敗壞,手指用力戳在蕭啟腦門上。

“今日你明知道是沈家人報信讓你去的萬福樓,你還大張旗鼓的去,是生怕整個皇城的人不知道你們兄弟離心嗎?”

“可是母後,七弟他確實動了心思,沈莫憂何等家世,本應為太子妃,七弟他不幫兒臣就算了,還打沈莫憂的主意,他何曾將兒臣這個兄長放在眼裏!?”

蕭啟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做錯事的人是蕭廷,怎麼他也要挨罵。

蘇茉潔氣得身子顫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生出這樣不中用的兒子。

“即使如此,你也不該當著外人的麵,強壓你七弟,母後方才在他麵前極力維護你,想必你七弟此刻的心是極不好受的。”

蕭啟聽的認真,畢竟從前他和蕭廷兄弟關係是不錯的,如今受了別人的挑撥離間,確實不應該。

“兒臣知錯,母後,兒臣會找個機會向七弟道歉,您放心,七弟是兒臣的親弟弟,兒臣會護著他的。”

“怕隻怕你七弟他,有別的心思……”

蘇茉潔看著自己麵前這個憨憨的兒子,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罷了罷了,時候不早了,回東宮去吧。”

“是,兒臣告退。”

蕭廷沒理解自家母後的意思,但他覺得有母後在,自己的這個太子之位,是任何人都撼動不了的。

至於蕭廷,待他即位後,封個藩王,多給他點封地,平日裏賞賜多些,自然不怕兄弟不睦。

翌日。

今日一大早的早朝上,戶部尚書魏林就被淮安侯狠狠參了一筆。

“陛下,求陛下為老臣死去的兒子做主啊!”

淮安侯老淚縱橫,身子顫顫巍巍跪在大殿之上,令在場文武百官都不免動容,誰都知道,淮安侯三年前失去了唯一的兒子。

明瑧帝黃袍加身,威嚴十足端坐在金鑾大殿之上的龍椅,目光沉沉看著淮安侯跪在麵前。

“朕已然下旨懲治惡人,也破例封了你那個死去的庶長子為世子,你還有何冤屈?”

“是啊淮安侯,這件事早已是蓋棺定論的事實,你這樣公然在大殿上鬧,將陛下置於何地啊?”

沈淩豐目光如炬瞪著淮安侯,這件事是他一手操辦,如今淮安侯好端端提起,隻怕是發現了什麼端倪,絕不能給他翻案的機會。

“是啊侯爺,陛下對你如此愛重,當初案件一應審理你都是在場的,這樣反複,是不是太讓陛下失望了?”

戶部尚書魏林也連忙幫腔,也由不得他不幫,此事若揭開,別說他的官職不保,就連家裏人的性命也難保住。

淮安侯聽後,冷冷哼道,“本侯還沒說什麼事,沈相和魏大人便一唱一和的,莫不是心虛啊!?”

“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相從來問心無愧,也不怕有心之人的故意挑撥。”

沈淩豐心裏暗道不好,淮安侯來勢洶洶,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當即看向金鑾椅上那位。

“陛下,眾所周知淮安侯自從庶長子驟然離世便精神狀態不佳,今日怕又是不知哪裏受了刺激,還望陛下允準,臣派人護送侯爺回府,好讓太醫上門醫治。”

“沈卿言之有理!”

明瑧帝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估計這幾年淮安侯沒少因為庶長子的事,惹明瑧帝心煩,如今他無論說什麼,明瑧帝都會下意識覺得煩躁,不想聽。

“陛下,老臣身體好得很,並未生病,沈相如此急切打斷老臣的話,實在居心叵測,還請陛下聽完老臣所言!”

淮安侯字字泣血,他有些後悔之前在明瑧帝麵前胡攪蠻纏,如今想申冤都難。

“來人,將淮安侯帶下……”

“相爺怎麼如此著急,本王倒是想聽聽淮安侯口中的冤屈,不知陛下,能否看在臣弟的麵上,給侯爺一個申冤的機會?”

蕭凜川一身玄青色蟒袍,束發玉冠,神清氣爽從殿門口大步走進來,引得殿上文武百官議論紛紛。

“攝政王?怎麼是他!?”

“殿下好幾年不理政事,如今怎麼突然就來了?”

“之前也沒聽說攝政王和淮安侯有什麼交情,怎麼今日會幫著他說話?”

“這誰知道呢?”

“行了,嘰嘰喳喳聽的朕頭疼,皇弟今日怎麼得空來早朝?”

明瑧帝換了個坐姿,姿態閑適的看著殿前的蕭凜川,對於這個皇弟,他還是很寬容的。

畢竟年紀擺在這裏,既不會威脅他的江山,也不會對皇位有什麼覬覦之心,不過就是個沒有實權的攝政王罷了,他也樂得捧著。

“近來臣弟在坊間聽了些傳聞,所以想來跟陛下說道說道。”

蕭凜川不緊不慢,嘴角噙著笑意,“不知陛下有沒有興趣聽?”

“攝政王殿下……”

淮安侯聲音都染上幾分哭腔,卻被蕭凜川揚手擋了回去,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淮安侯心知蕭凜川的脾氣,默默把話咽了回去沒有再說話。

明瑧帝聞言挑了挑眉道,“皇弟說說看。”

“聽說三年前,淮安侯的庶長子與戶部尚書魏大人的嫡子,同時爭搶皎月樓花魁,名為桑月,爭執之下,魏大人的嫡子失手打死了淮安侯庶長子……”

蕭凜川話說到這裏,戶部尚書魏林身子抖如篩子般,忙不迭開口,“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魏大人,本王話都還沒說完,你這麼急著喊冤做什麼?”

蕭凜川語氣滿是戲謔,玩味的打量著他,又似有似無的瞟了眼沈淩豐,後者被他看的一個激靈。

“攝政王殿下空口白牙,幾句話就想定了臣的罪嗎?”

魏林咄咄逼人,這個時候他要是再不為自己爭辯,一旦明瑧帝聽信蕭凜川的話舊案重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