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沈莫憂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下,對於蕭璿的保證她可不敢苟同,對她笑了笑,並沒有答應。
“你這丫頭說的話愈發不著邊了。”
莫辛辰伸手彈了一下蕭璿的額頭,沈莫憂看的愣了愣,總覺得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蕭璿有些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半晌後又無可奈何,坐在桌前生悶氣。
“你方才也沒吃幾口東西,這碟水晶綠豆糕,上次你來的時候點過。”
蕭凜川將水晶綠豆糕推到沈莫憂麵前,怕她不吃,又伸手拿了一塊遞給她,“我特意吩咐過不要太甜,你試試。”
“好。”
沈莫憂有些不太習慣蕭凜川這般貼心,接過來的時候臉上神情有些不自然,尤其忽略不了蕭璿和莫辛辰倆人好奇打量的眼神。
“喲喲,小哥平時怎麼教你的?不可以吃來路不明的東西,你都忘了嗎?”
莫辛辰故作生氣的對沈莫憂說教,後者嘴裏含著水晶綠豆糕,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就是說啊莫憂,也不知道小皇叔的這碟子糕點,有沒有加料?”
蕭璿和莫辛辰一唱一和,說完還極其挑釁的朝蕭凜川做了個鬼臉。
蕭凜川倒沒生氣,就是有些無奈,看向沈莫憂時,眼神亮晶晶的,仿佛藏著無數星辰。
沈莫憂一時不知道怎麼應對,隻好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恰好這時候解蠡從外麵走了進來,
“主子,沈大小姐,白芷回來了。”
沈莫憂暗暗驚歎白芷動作迅速,叫她快步走過來跪在自己麵前複命,沈莫憂將人扶起來,“消息可帶到了?”
白芷頷首,“帶到了,不過看樣子那個魏明波並沒有完全相信,暗中派人去查探了。”
沈莫憂笑了笑,“他若是一下信了,我倒要覺得可疑了。”
畢竟這不是小事,當初這件事是她父親替魏家遮掩的,這件事若是沒有處理幹淨,連累的就是相府,戶部尚書府以及刑部侍郎府。
魏明波雖然行事衝動,卻也不是個傻的,會暗中派人查探實屬人之常情。
隻是他去查探的結果如何,全都取決於沈莫憂想讓他相信什麼。
“莫憂,你這麼做,就不怕你父親知道?”
莫辛辰對沈莫憂還是有些了解的,他心裏清楚這件事牽涉了沈家,一旦舊案重啟,那麼沈家很有可能首當其衝。
“小哥放心,我有想過後果,最壞的打算就是讓我娘跟他和離,隻要跟沈家脫離關係,就不怕被連累。”
沈莫憂思路清晰,但這話聽在莫辛辰耳朵裏,卻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她一向都是以沈家利益為先。
即使這麼多年,莫家待她如珠如寶,可真遇到什麼事,沈莫憂最先想的也是沈家如何如何。
可是現在,她卻告訴莫辛辰,有讓莫無雙和沈淩豐和離的打算。
這豈能不讓他覺得吃驚,莫辛辰眉心微蹙,“喲喲,是不是你父親對你們做了什麼?你不要怕,小哥會給你做主。”
“小哥,我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需要站在你們身後被保護的喲喲,我也想用自己的能力,守護我想守護的。”
沈莫憂的話令莫辛辰有些動容,曾幾何時他不止一次告誡過沈莫憂,讓她提防著沈家,倒不是因為其他,實在是因為沈淩豐有些事,確實做的太過了。
沈莫憂更是心知肚明,上輩子莫辛辰勸誡自己的時候,她不但沒有引以為戒,反而覺得莫辛辰多事,而漸漸疏遠了他。
現在看來她前世的遭遇,竟很多都是自作自受,想想真是覺得可笑,太可笑了。
莫辛辰一臉笑意的拍了拍沈莫憂的腦袋,“我們家喲喲長大了。”
“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趟皎月樓?”
戲台子都搭好了,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能不讓當事人,桑月做個見證呢?
沈莫憂的想法,蕭凜川是知道的,既然她興致勃勃,那麼自己亦是舍命陪君子的。
聽說要去皎月樓,蕭璿是最興奮的,拍了拍手歡呼道,“好啊好啊,我都還沒去過這地方。”
“喲喲,這地方以後少去,不是什麼正經女子去的。”
莫辛辰臉色黑了一瞬,或許因為知道沈莫憂去皎月樓的目的,並沒有直接阻止。
沈莫憂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也沒有生氣,而是聽話道,“我知道了小哥,這件事之後,我保證不會再去。”
就算去也不會讓你知道。
當然,後麵那句話沈莫憂無論如何都是不敢當著莫辛辰麵說出來的。
……
桑月見到沈莫憂她們時,都有些不受控製的愣住了,像是沒有料到這幾個人會同時出現。
尤其是在看到蕭凜川的時候,下意識就想要行禮,被蕭凜川默默按下了。
“桑月,我們到樓上說吧。”
即使是白天,皎月樓的賓客並不多,她和蕭璿都用遮麵擋著臉不讓人見到真容,卻也免不了人多眼雜。
桑月引著幾個人上到樓上她自己的房間,門一關她就立刻對著沈莫憂跪了下去。
“沈大小姐,奴家謝謝您的大恩大德。”
“桑月,你不必如此,計劃才剛開始第一步,能不能成功還另說,何況就算你大仇得報也用不著謝我,這是咱們之前說好的交易,彼此都有好處。”
沈莫憂有自知之明,這件事若隻靠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成事,蕭凜川將開心樓交給她的本意,也是為她所用的。
何況這件事能進行的這樣順暢,跟羅蘭有很大關係,一直都是她賣力周旋此事,更是她找到那個關鍵的證人拿到口供。
“就算是如此,奴家也是要謝謝沈大小姐的。”
桑月嬌豔的臉上全是淚痕,也不管會不會失禮於人前了。
雖然加入開心樓的本意就是為了報仇,但是這幾年來,她早已經麻木,想著今生也就這麼渾渾噩噩的等待著,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當初羅蘭找到她時,讓她配合沈莫憂,她心裏還有些不情不願,覺得一個高門貴女,怎會盡心幫她報仇?
可礙於主子的威嚴,她又不得不照做,如今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