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你還是想想怎麼跟母後解釋吧,給本宮帶走!”
太子蕭啟大手一揚,身後的東宮侍衛便一擁上前將蕭廷拿下。
“沈莫憂,我究竟哪裏對不住你,你要這樣害我!?”
蕭廷目眥欲裂,他不明白為什麼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沈莫憂都不領情,如今更是明目張膽擺了他一道。
沈莫憂一臉無辜,“殿下何出此言?臣女與殿下不過幾麵之緣,何來得罪一說?”
“蕭廷,你自己心術不正,還想把罪責推到沈大小姐頭上,本宮怎會有你這般丟人現眼的弟弟!”
太子蕭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轉頭看向沈莫憂,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沈大小姐,改天本宮定親自到相府,當門致歉。”
“太子殿下哪裏的話,臣女實在惶恐,隻是方才七皇子殿下說,前幾日我三妹妹出事,武陽侯府想將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沈莫憂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擴大,“若是太子殿下方便的話,還請幫我問一問此事,沈家還未上門問罪,怎麼侯府倒先發難了?應該不會這麼不講道理吧?”
“沈大小姐放心,此事本宮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太子蕭啟冷厲的目光落在蕭廷身上,後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對他搖搖頭,“兄長,此事真的是誤會。”
“誤不誤會,回宮再說!”
眼見蕭廷從她眼皮子底下被太子的人押走,沈莫憂才覺得心裏那口氣,稍微順了些。
“小姐。”
羅蘭見狀,上前一步湊近沈莫憂,“屬下看太子方才那副樣子,像是真的動了怒氣。”
“不可能不動怒,你家主子都知道,皇後想讓太子娶我,太子本人又豈會不知道,蕭廷這樣堂而皇之的截胡,就算他有一千個理由讓太子相信這件事是我刻意陷害,隻怕心裏也會有一根刺。”
沈莫憂望著太子蕭啟的背影,目光幽深,像是藏著萬千暗流。
“那咱們現在要做什麼?”
羅蘭問的小心翼翼,不知為何,她總有沈莫憂藏了很多事的錯覺。
“把那晚青崖寺對沈憐兒施暴的人,放給我父親,不能再讓武陽侯府繼續留著蘇茉莉。”
“是。”
羅蘭一走,沈莫憂身邊就隻剩下一個不太熟的白芷,這是個挺靦腆的姑娘,反正今天早上到剛才,她都一直躲在羅蘭身後,也就是現在,才真正跟沈莫憂麵對麵。
“你叫白芷對吧?”
沈莫憂對她露出善意的微笑,“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小姐盡管吩咐就是,主子說過,屬下跟著小姐,就是為了做小姐手中的利刃。”
白芷比起羅蘭,要更加嚴肅,但對沈莫憂來說,也是變相的一種負擔,還不如羅蘭那種活潑的性子,白芷太拘著了。
“倒是也沒那麼誇張,隻是想讓你去戶部尚書魏府遞個消息。”
沈莫憂擺擺手,示意白芷不需要那麼嚴肅,“一定要讓魏家嫡子魏明波知道,當年他在皎月樓殺人,還有個目擊證人活著。”
“屬下明白了,要讓他知道還有個漏網之魚,即使明知道當年之事被遮掩得幹淨,但人一心虛,就容易做錯事。”
白芷喜歡舉一反三,沈莫憂聽的笑意漸深,“你說的沒錯,快去吧。”
“可是您自己一個人……”
白芷有些為難,如果讓自家主子知道她把沈莫憂自己留在萬福樓,恐怕得扒了她的皮。
“放心吧,你家主子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沈莫憂抬頭看了看二樓角落的包房,拍拍她的手,“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白芷順著她的目光往上看去,那個緊閉的房門,怕是自家主子早就來了。
“屬下快去快回。”
沈莫憂見白芷有些不放心的離開,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不緊不慢往二樓走去。
等她走到二樓時,最角落的包房門已經被人從裏麵打開,赫然是蕭凜川,意外的還有蕭璿和莫辛辰。
她還沒坐下,蕭璿就親昵的黏了過來,“莫憂,我可想死你了。”
“這才兩天沒見,哪有這麼誇張。”
沈莫憂其實也很喜歡蕭璿的性子,恩怨分明,喜歡的人便毫不掩飾好感,而對討厭的人,也是毫不客氣,懟起人來,那是恨不得血濺三裏。
“喲喲,你今日可讓小哥大開眼界。”
莫辛辰沒有想到,小時候軟軟糯糯的小糯米團子,陰起人來,殺人不見血。
“阿辰,你這下相信我了?你這個妹妹不是好惹的。”
蕭凜川笑容和煦,或許是在座的人都是自己人,他神情慵懶許多,連帶那股冷冰冰的氣勢也沒那麼凍人。
“小皇叔,莫憂若是好惹,早就不知道被那個蘇茉莉欺負成什麼樣了,明明她是青崖寺背後主謀,沈憐兒死了,她可倒好,躲在後麵全身而退!”
蕭璿一臉氣憤,吐槽起來連珠炮似的喋喋不休,“莫憂你不知道,我那日一回宮就跟父皇告狀,可父皇竟然說,這是皇後娘家的事,讓我去跟皇後說,太欺負人了。”
沈莫憂安靜的聽著蕭璿吐槽自家父皇,心裏異常的平靜,早就知道明瑧帝是怎樣的人,多疑又自私。
這件事往大了說,就算她真的死了,也不過是死一個世家貴女,屆時隻要皇後出麵,再給她父親點蠅頭小利,一旦相府不計較了,就算莫家不肯善罷甘休也沒辦法。
然而現在明瑧帝卻是四兩撥千斤,直接說這是皇後娘家的事,他不好插手,不就是擺明了縱容皇後護著蘇茉莉,這口氣不光蕭璿咽不下,她也咽不下。
“璿兒,陛下也有他的不得已,況且這次你並未受傷,他說的也沒錯,武陽侯府畢竟是皇後的娘家,他總要顧著皇後的麵子。”
沈莫憂的話說的冠冕堂皇,不僅說服不了蕭璿,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我不管,既然父皇不給我做主,那我就自己給自己討回公道,皇後和武陽侯府要護著蘇茉莉,也得看看護不護得住!”
蕭璿語氣透著幾分殺意,她本就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麼人畜無害,“莫憂,你別怕,要做什麼盡管做,真要出了事我給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