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憂,你別過去了,這件事輪不到你管,我們走吧!”
蕭璿一直將沈莫憂護在身後,尤其看到這個場麵,眼底一片陰戾。
她不敢想,昨夜若不是發現及時,今天躺在這裏滿身傷痕的就是沈莫憂,屆時小皇叔怕是要讓整個青崖寺血流成河。
“啊!憐兒,我的憐兒!”
蘇茉莉軟著雙腿一點點的挪動腳步,終於來到門口,映入眼簾的一切,讓她整副身子都軟在地上,渾身根本使不上力氣。
蘇老太太緊隨其後,自然也看見了房內的景象,饒是經曆無數的蘇老太太,也被嚇得腿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傻,震驚片刻便反應過來,方才蘇茉莉的種種不對勁,讓她的心忍不住徑直往下墜。
隻是當著沈莫憂和蕭璿的麵,她不能開口問,隻得趕緊控製住局麵,“你們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莉兒扶起來。”
劉婆子是比她們慢一步過來的,原本她還想著,事情辦成了,日後在蘇茉莉麵前得臉,以後在武陽侯府的下人麵前,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可是現在,沈莫憂全須全尾站在一旁看戲,受罪的卻是沈憐兒,劉婆子當即嚇得魂飛魄散,麵如死灰。
“沈莫憂,一定是你,是你做的對不對!?我的憐兒好端端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裏,還被……傷成這樣!”
蘇茉莉被婢女扶起來,凶神惡煞的朝沈莫憂撲過去,“為什麼?為什麼承受這一切的不是你,你該死!你怎麼不去死!啊!”
“你敢打我!?”
蘇茉莉捂著被打腫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莫憂。
“姨娘可清醒了?”
沈莫憂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三妹妹為什麼在我房裏,又為什麼會經曆這一切,我想姨娘心知肚明,多行不義必自斃,姨娘,既然做了,就得受著!”
“賤人,沈莫憂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你才是那個人盡可夫的女表子,昨晚躺在這裏任人糟蹋的,應該是你,怎麼會變成我的憐兒?為什麼!?”
蘇茉莉瘋魔了,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本應該天衣無縫的計劃,究竟是什麼時候被識破的?
“蘇姨娘慎言!”
蕭璿疾言厲色的嗬斥她,“沈三小姐眼下這種情況,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將她轉移去醫治,而不是在這裏給無辜者安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憐兒,我是娘,你不要害怕,娘來了。”
蘇茉莉軟著雙腿靠近沈憐兒,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疼的她心都在滴血。
“不要過來,不要打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
沈憐兒雙眼渙散,不停的出聲哀求,根本不是清醒狀態,一個勁的往後縮,可因為還有一隻腿被綁著,怎麼縮也縮不到哪裏去。
蘇茉莉坐在床邊想伸手去抱她,可她從頭到尾,沒有一處不是傷,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她終於崩潰,“天啊!為什麼會是這樣!?”
直到現在,她還不肯麵對現實,明明該受這些的是沈莫憂,怎麼就變成她的女兒了。
“老夫人,看來今日是無法禮佛上香了,既是蘇家家事,本公主就不奉陪了,莫憂,我們走!”
蕭璿見此情況,拉著沈莫憂就要往後撤,蘇茉莉轉過頭,一雙眼睛猩紅,“攔住她們,絕不能讓她們離開東院半步!”
“蘇姨娘這是什麼意思?”
蕭璿皺眉,周身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寒意,蘇茉莉卻忽然笑了,
“四公主,您是千金之軀,金尊玉貴,您要走我不攔著,但是沈莫憂得留下,今日憐兒遭受的一切,我必須要她十倍百倍奉還回來!”
“老夫人,你就眼看著蘇姨娘發瘋?”
蕭璿偏頭去看站在門邊不做聲的蘇老太太,她知道蘇茉莉的底氣都來自於這個老太太。
“娘,憐兒今日被傷成這樣,定然跟沈莫憂脫不了幹係,她不能走,若是就這麼輕易放她離開,我的憐兒一輩子就毀了!”
蘇老太太麵露掙紮,但是掙紮了一會她就放棄了,本就彎曲的背似乎更加佝僂了。
“抱歉了四公主,您也看見了,我外孫女被傷成這樣,我必須給她討個公道!”
蘇老太太話音剛落,禪房外麵隨之出現十幾個灰袍男丁,看樣子是一直守在附近的。
蕭璿聞言冷笑,斷喝道,“要討公道就去找讓沈憐兒變成這樣的人,你們這樣蠻不講理強硬留人,真當本公主任人宰割嗎?”
“那就試試吧,既然四公主執意要留下,那就都別走了。”
蘇茉莉臉上露出一抹怨毒的笑,擺明不想放她們下山了。
“木棉荼蘼,去請圓空住持,讓他務必找個大夫給憐兒治傷,另外讓守在寺外的人進來,青崖寺今日,隻進不出!”
“是,夫人!”
聽著蘇茉莉一句一句的下令,蘇老太太臉色雖蒼白,卻沒有阻止,想來是打定主意要為她女兒撐腰了。
事情鬧成這樣,輕易是無法收場了,蕭璿緊握著沈莫憂的手,發現她手心冰涼,“莫憂,別怕,她們不敢怎麼樣的!”
“璿兒,你先走吧,這裏的局麵,我能控製住。”
沈莫憂知道此刻的蘇茉莉已經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蕭璿是無辜的,不應該留在這裏。
“說什麼呢?本公主是這麼不講義氣的人嗎?何況她們有人,咱們未必沒有。”
蕭璿對於沈莫憂想把自己從此事摘出來的想法感到啼笑皆非。
“憐兒不怕,娘在這裏,沒事了,娘會幫你報仇的,不怕啊。”
此時的沈憐兒已經被蘇茉莉抱在懷裏,全身的傷讓她近乎昏厥,身子軟綿綿的任由蘇茉莉抱著,嘴裏不停的念叨,“不要傷害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聽得蘇茉莉心碎不已,對沈莫憂更是恨之入骨,她覺得今日這一切都是沈莫憂該受的!
“蘇家人好大的威風,老夫人,今日之事,若我能安然離開青崖寺,我是一定要跟父皇告狀的。”
蕭璿此刻倒是悠閑得很,還有閑情逸致跟蘇老太太放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