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利用一下下

沈莫憂卻是冷笑一聲,“三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的人可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沒傷到,難不成三妹妹除了在祖母麵前告狀百花宴的事,還想借題發揮,陷害我別的事不成?”

“我沒有,大姐姐,你別血口噴人!”

被點破的沈憐兒有些惱羞成怒,對著羅蘭又抓又咬的,被羅蘭一個手刀拍暈了,她麵露不悅,呸了一聲,“聒噪!”

做完羅蘭才意識到,這裏不是開心樓,也不是主子的地盤,有些忐忑的看向沈莫憂。

“小姐,屬下逾越,還請小姐責罰!”

“無妨,是她自己活該!”

若是別的人,沈莫憂怎麼都要嗬斥羅蘭一番,可這個是沈憐兒,留著她的性命,本就是為了她如何垂死掙紮。

至於傷了痛了,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還沒到她該死的時候。

知道沈莫憂是真的不計較,羅蘭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也讓她意識到,沈莫憂絕非外麵傳聞的那般草包。

要不然也不會讓主子另眼相待,總的來說,她惹不起就是了。

不等沈老太太同意,季春兀自替她把了脈,回稟道,“夫人,小姐,老夫人隻是一時急火攻心,休息片刻就沒事了。”

“既然母親要休息,那媳婦就把喲喲帶走,不打擾母親了。”

莫無雙牽著沈莫憂的手,經過劉管家身邊時,停了停。

“劉管家,以後榮盛堂的一切開支,從賬房取吧,母親如此不喜喲喲,我這嫁妝得留著,將來她嫁人,總要給她撐場子,免得讓婆家欺負了去。”

說完也不管沈老太太會不會被氣死,大踏步走了,而羅蘭也沒管沈憐兒的死活,將她丟在地上,跟著跑了。

“孽障,孽障,沈家怎麼會有這般囂張跋扈的人……”

沈老太太在屋裏破口大罵,莫無雙牽著沈莫憂越走越快,生怕自家女兒聽得多了傷心難過。

“娘,您別走那麼快,我要跟不上了。”

莫無雙畢竟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一段路下來,沈莫憂累的氣喘籲籲,幾步路就到薔薇院了,沈莫憂幹脆擺爛不走,往石墩子上一坐。

莫無雙這才回過神來,關心道,“沒事吧?娘隻是擔心,你聽到你祖母那些話,心裏不痛快。”

沈莫憂回以她一抹寬慰的笑,“娘,我沒事,從小到大都習慣了,有些人天生就親近不起來,做再多都是徒勞,倒不如舍棄這份感情,不要也罷。”

“可你之前,總是跑去榮盛堂請安,做那麼多事,都是為了老太太能多疼你一分,怎麼突然看開了?”

之前老太太中毒的時候,莫無雙就發現她似乎變了,在這之前老太太一有點小病小痛,她就急的不行。

就像剛才,老太太口口聲聲要動家法,沈莫憂都一臉冷漠,毫無傷情之色,難道真的像她自己說的,看開了?

“隻是失望了,祖母眼盲心瞎,我又何必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

沈莫憂依偎著莫無雙的手臂撒嬌,“方才你是怎麼知道我被叫去榮盛堂,還來的那麼及時?”

“說來也怪,我當時在外麵巡察幾家鋪子的生意,是攝政王派人告訴我,說你被你祖母為難,讓我趕緊回來。”

莫無雙說的時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攝政王諸事繁忙,怎會為了這麼一樁內宅之事費神?

“攝政王?”

沈莫憂也有一瞬的錯愕,這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都有他。

被沈莫憂看了一眼的羅蘭尷尬的摸著鼻子默默後退了一步。

這可跟她沒關係,她既然跟了沈大小姐,就是沈大小姐的人,主子是哪個?

她不記得了。

“不過話說回來,喲喲,你這個婢女哪來的?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見沈莫憂看了眼羅蘭,莫無雙也將狐疑的目光轉向她。

“是小哥,上次姨娘的事,讓他覺得相府不太平,剛好百花宴上,我又不小心贏了七皇子,惹得太子不快,他怕我有危險,便安排羅蘭跟著。”

沈莫憂這套說辭,在她把羅蘭帶回來相府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的。

小哥,對不起了,我不能跟我娘說羅蘭是蕭凜川的人,反正你跟他那麼熟,小小利用你一下,你應該不會生氣的。

沈莫憂默默在心裏愧疚了一會會。

幾個婢女齊刷刷看向自家小姐,明明說謊的是小姐,她們卻莫名生出幾分罪惡感。

這個解釋莫無雙是相信的,畢竟沈莫憂從小到大都愛黏著莫辛辰。

“你小哥安排的人,娘是放心的,左右你這院裏人也不多,好安置的。”

母女倆相攜走進薔薇院,荔月跑去泡茶了,盛夏則帶著羅蘭熟悉院裏的環境。

“娘,百花宴的事,你難道就沒有想問的嗎?”

沈莫憂心裏是有些不安的,莫家向來對蕭皇室忠心耿耿,對那些個皇子,也是畢恭畢敬,從無二心。

她怕莫無雙責怪,又怕莫無雙因為她的事憂慮,心中七上八下的。

莫無雙笑著搖了搖頭,她抬手撫摸著沈莫憂的頭發,眼神滿是慈愛。

“沒什麼好問的,喲喲,從前娘覺得你性子膽小怯懦,事事都讓著沈憐兒,以她為先,娘也就覺得,你多個姐妹,將來嫁出去也好有個照應,可自從你上次跟我說,沈憐兒心懷不軌,你也跟她保持距離,娘就知道你不一樣了。”

知女莫若母,沈莫憂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哪怕有一丁點小變化,都不可能逃過她的眼睛。

隻是她不會深究自家女兒為何會變化這麼大,她隻知道,女兒不喜歡的,她便不喜歡,女兒要做什麼,她便護在身後,保護好就是了。

“可是七皇子和太子在百花宴丟了那麼大的臉,我怕他們會讓莫家難做。”

沈莫憂說這話,多少是帶著試探的,她不知道莫家究竟忠心蕭家到何種地步?

百花宴的事,她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過了的,如果她能在莫家和蕭家之間,製造隔閡,挑破兩家之間的關係,為莫家以後看清蕭皇室的真麵目做個鋪墊,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