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這句話,都緊張得不得了。
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直盯盯的看著智長。
智長微笑著向人龍走了兩步。
她的熒光藍色的衣裙直晃人的眼睛。
人龍後退一步。
兩隻大手微微抬起……
智長的目光又隨意的落到了宏信的臉上。
宏信手裏的圖紙被風刮掉了,在草地上隨風翻飛。
宏信顧不得了。
急忙結結巴巴的說:“請你不要……我們這裏需要他……求求智長大人了。”
智長看著宏信。
宏信驚慌失措,呆站在原地……
智長看了宏信足有兩分鍾。
突然格格大笑起來。
微微晃了晃寬大的胯骨,收回了意味深長的目光:“我們要把我們甜人城堡裏的人們遷到你們這裏來,和你們做鄰居。這是我們的住宅建築圖紙,你先看看,計劃什麼時候動工?”
智長把目光又放到了我臉上。
仿佛是在對我說話。
但是圖紙卻伸向了宏信。
我已經嚇得不敢呼吸了。
宏信傀儡一樣的接過圖紙,手發抖,沒有說話。
遠處,三本正在和幾個人在費力的把一個小船翻過來。
看那木色就知道是一艏新打製的小漁船。
他們把魚船翻過來之後。
準備往船底抹著一類油脂。
但是此刻,三本等人則停止了手裏的工作。
蹲在原地。
在關注著我們這裏的情況。
智長看著三本等人。
“他們準備出一次海,因為我們不能老吃米飯,要去海裏弄點兒吃的。”
宏信總算鎮靜下來了。
小心的說著。
智長輕蔑的的又橫了宏信一眼。
然後傲慢的看著人龍:“現在帶他走,還不是時候,他在這裏還有另外的用途。這些地球人真是可笑,我們走吧。”
智長和長天高傲的向飛碟走去。
各自晃動著他們那寬大的胯骨。
眼見得飛碟已經消失,我們終於都鬆了一口氣。
就像一個個泄了氣的皮球軟弱無力的坐下去,安撫著各自的心髒。
宏信率先起身,開始組織一些人接著涵地基。
由於沒有起碼的鋼筋、水泥、磚、沙子。
他們就盡可能地去山裏挖大石頭和黃泥。
宏信很瘦,他的身上掛滿了灰塵,泥巴。
但是他的帥氣英俊、高貴氣質仍舊會在他的一舉一動裏顯露出來。
如同鶴,立雞群。
我和婆婆媽媽們正在門前的椰子樹陰影裏洗野生的三角菜。
準備做午飯的。
我總是習慣的把目光投放到宏信處。
我們洗好了一大盆三角菜。
那些灰綠色的三角菜在盆裏堆得高高的,上麵的水珠兒在陽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
我欣慰的笑著,站起身,想直直腰……
突然發現了宏信的身後不遠處,居然站著兩個大高個兒。
其中一個是女性,水緞子般的頭發,瑩光藍色的衣裙,手裏舉著一把熒光白的傘……
那分明是智長,她是什麼時候又來的呢。
智長的突然再次出現驚去了我手裏的一把野菜。
我眼見得智長和長天向宏信走去了。
腳步平穩又大方,表情傲慢又戲謔。
宏信麵對著地基,依然在監督著人們砌石頭。
毫無覺察危險已經臨近。
太陽已經快頂到天空的正中了。
人們都已累得精疲力竭,動作都慢下來。
汗水和著灰塵在人們的臉上留下了中橫交錯的印記。
當智長站在宏信身後時。
大多的人們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驚恐的看著智長。
而宏信還像個傻子一樣,不知道智長站在自己身後。
他還在指揮著小鬆:“把這塊石頭砍齊,來,把磚刀給我,鬆,要這樣……”
宏信正俯身給小鬆做著示範動作。
智長溫柔白皙的手搭在了宏信的後肩上。
宏信忙回過身來……
看到是智長,他手裏的磚刀掉下去了,下意識地退過身去。
張惶的看著智長:“智,智長……”
智長微笑著看宏信。
她的目光如秋波蕩漾。
細細的打量著宏信,足有兩分鍾之久。
宏信覺得自己被她這樣打量,極不舒服。
仿佛自己是一朵花,他要折;
自己是一塊肉,她要吃。
於是他直起身去。
冷冷的問:“請問,有什麼指教嗎?”
“跟我走吧,做一個高貴的瑞星人。”
智長的聲音很動聽。
但是也很冷酷,臉上帶著一種若有所思的笑容。
嘴角依然掛著一絲輕蔑:“我會比你老婆對你還好。”
宏信很勉強的笑了。
向後退了幾步,掏出煙來,點了一顆。
狠狠吸了一口,然後煙霧從鼻孔裏口裏出來了。
他很譏諷的說:“您看好我了?我跟您說實話吧,您對我再好,也不可能取代我老婆的位置,再打我個人的主意,你就是愚蠢。”
長天聽到愚蠢二字。
抬手欲打宏信。
被智長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智長又笑了。
兩個眉毛挑了挑,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
粉豔豐潤的雙唇微微開啟,露出了貝粒兒樣潔白的牙齒。
她的笑容美麗醉人。
巨高的身形如柳微微晃動了起來。
聲音依然非常好聽,也依然冷酷:“你真傻,取不取帶你老婆的位置,你們能做的了主嗎?長天。”
智長不在理睬宏信他們了,旁若無人的說:“長天,我想現在就把何宏信帶走。”
“可是,剛才咱不是說好要帶人龍嗎?再說了,何宏信是地球上一流的建築師啊,他的工作誰能替代?”
長天很覺意外。
高傲的身形微微顫抖起來。
結結巴巴的。
“我決定了,帶何宏信,現在就走。”
智長很嚴肅很認真,聲音變得冷酷了,逼視著長天。
“可是北極很冷的,他會受不住……地球人……”
長天極無奈的的反對著。
他知道智長有辦法讓一個地球人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
其實他自己也有辦法。
一陣海風吹來,扶起了他身上熒光灰色的衣服。
露出了他那黃色的皮膚。
使他給人的感覺變的平凡了一些。
他急切間想不出什麼可以製止智長的辦法。
就一個勁兒的結巴著:“總長大人,總長會認可嗎?萬一他不認可,會怪罪你的,到那時……”
“後果,我自己承擔,你替我帶著他。”
宏信眼裏冒火。
咬著嘴唇。
撿起了地上的磚刀向自己的腦門比劃著:“你若再逼我,我就砍死我自己——”
婆婆向這兩個淺笑著的瑞星人跪爬過去……
我和人龍、鵬鵬不顧一切的向宏信撲過去……
人龍不是智長的對手。
我心裏明白。
對於智長的恐懼,以及對於懼怕宏信的失去,這種感覺,就在剛才,我絕望的幾乎窒息。
現在我突然有了一種新的力量,不要怕,怕得要死也沒有用。
我要勇敢的往前上,視死如歸。
這樣我反而輕鬆起來,不再恐怖。
於是我清爽的笑著。
我的手上滿是三角菜上的綠水,澀澀的。
我穿了一件白色夏涼布的半袖。
亂稻草樣的金色長發飄蕩在我的後背上。
我用我的髒手理了理。
有好的看著智長:“如果你要把他變成一個瑞星人,你就不如直接找一個瑞星人做伴侶。”
“你的安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不想聽你的任何建議或者意見。”
智長討厭似的看著我說。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語。
直接說:“我可以讓他愛上你,心甘情願的,而且是以一個完全的地球人,您不是愛他嗎?如果您給他換了大腦心腸,那他就不再是他了,而是一個瑞星人了,那麼您就失去了愛他的意義了,不對嗎?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