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鵬鵬皺著他那雙濃眉毛。
看著智長身上的夏裝,以及裸露出來的白嫩四肢。
鵬鵬在琢磨智長的身體。
如此不懼嚴寒,是什麼元素構成了他們的身體?
“你……真的是那個大人的父親嗎?”
智長指著人龍問。
人龍修長健壯的身子仍然躺在樓梯口處的一排桌腿上麵。
閉著眼睛,久久不動。
他的身體輪廓被火光映在牆壁上。
就像一些高低起伏連綿將不斷的黑色丘陵模型。
“是呀,你不相信?”
鵬鵬歪著頭看智長。
嘴角掛著戲虐的微笑。
“可是他為什麼會長那麼高大?而你卻小的像一個孩子?”
“嗨!這大約是你們給造成的,本來我也是很高大的。被你們帶來的什麼核輻射了之後,就這樣了,我變小了。這下弄得的,好像我是他兒子、他是我老子了似得,莫名其妙。”
鵬鵬又掏出了扇子啪啪的扇了起來。
老氣橫秋的樣子。
羽絨服帽子和紅地毯圍巾之間的一道縫隙裏。
露出的雙眼憤怒地斜視著智長。
智長微微咧了一下唇。
移動了幾下腳步。
吐出了幾個字:“落後的可憐蟲。”
智長甩了一下長發。
發絲上的光澤像浪尖上的亮光。
在這漆黑的夜裏,在火光的映襯下,現出了微微的油亮。
她掃了鵬鵬一眼。
又問:“剛才拉你手的那個人是你的什麼人?”
智長仍在看著宏信。
她高高的身材,目光盈盈。
並且看著宏信的時候毫不避諱,毫無羞意。
並且留露出欣喜之色。
我急忙拉緊了宏信的手。
宏信容易受到注視,這個我知道。
我自己也深有體會。
在廣場上,在一堆人裏,幾十甚至上百個人中。
我都會很容易的就找到他。
因為他夠高夠帥,氣質高貴。
我也明白,在這一屋人之中,他仍然是最矚目的。
智長剛才沒看見他。
是因為宏信的頭臉都包裹得很嚴實。
此刻熱了。
宏信就退下了包裝,露出了英俊的麵孔。
那種吸引人的氣質也洋溢出來了。
我的心惴惴不安起來。
\\\"他……是我的姑父,這棟別墅就是他主建的,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建築師兼開發商。”
鵬鵬歪斜著頭看智長。
慢慢退下了包臉布,帽子。
露出了亂亂的頭發。
智長抬頭四處環視著這棟別墅。
她舉起了手裏的燃的正旺的金屬探頭,火苗熊熊,發出呼呼的聲音。
智長四處照了照門窗。
外麵漆黑一片。
門窗上的霜雪正在融化,顯得那些寬大的黑玻璃都水亮亮的。
她摸了摸堅硬的牆壁。
回過頭對著宏信微笑起來。
慢慢向宏信走來。
很大方的說:“你真的很棒,能建出這麼好的樓,你知道嗎?其實你們已經離開了本土,這裏應該是桑扶國的地盤了,你們的別墅被我們撞飛了,你們本是東省人,你們的別墅連著你們所在的豐城一部分,都一同被我們的星球撞飛到此地。”
這個外星人毫無羞意。
一句句的賣弄著:“你們落到了桑扶國的附近。我是瑞星上四智部的一個智邢部智長,在我們智長的上麵還有兩位總長,智部總長以及副總長,我的名字是……清……清……清智。”
宏信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
隻是費解的看著這個侵略者。
侵略者繼續說著:“我的智部有四十人,也是我們的一個政府機構,轄下有五部大鯊魚飛碟,我們的飛船是全智能的,可以為我們提供全方位的生活保障,我對你介紹了這麼多,你呢?”
智長圍著宏信慢慢踱著步子,用一隻手揉搓著自己的臉上肌肉。
仿佛她臉上的肌肉都是死的,不會動的。
我實在搞不懂,智長為何對自己的名字要回想半天才說出來。
宏信沉默了一會兒。
簡短地回答著:“我,隻是一個建築商,老百姓。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智長也許看出了宏信臉上的淡漠與仇恨。
她不甘心的低了一下頭。
又繼續抬頭問:“你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樣才不失禮。”
智長臉上的笑容很有些迷人。
我抓緊了宏信的手。
又急又怕。
發起抖來。
宏信撇了撇嘴。
摟著我的肩。
掃了智長一眼:“我的名字是,階下囚,一個平凡的地球人。還有我要聲明一點,我們和你是敵人,兩者之間沒有禮貌可言。”
智長聽後向後退了一步。
雙手的掌心扣在一起,平放在腹處,低下了頭。
麵容凝重:“沒辦法,我們是為了生存。你們認為地球就是你們的。我們生活在地月係,我們還認為地月係是我們的,地月係是包括地球的。其實我們的想法和你們大不一樣。我們認為整個天體都是我們的,你們也可以認為是你們的,隻要你們能駕馭。所以……你們不應該恨我們,應該自歎自己科技落後。”
“不應該恨你們,你們強行進入地球,破壞了我們的家園,毀壞了我們的生活,害死了無數的地球人……你說我們不應該恨你們,讓我們自歎自己科技落後就完了?你這樣就抹去了你們對地球人犯下的罪惡?”
宏信激動的語速有些快。
麵色有些紅。
“是的,恨你們自己落後吧,無能,脆弱。你們有什麼資本恨我們?你瞅瞅你們自己,一個個的樣子,包裹得就像一個個粽子。”
智長凶相畢露了。
紅口白牙,侃侃而談:“在抗拒寒冷這方麵,你們敢和我們比嗎?你們的身體脆弱得象鳥卵。就你們的落後體質來說,你們拿什麼來恨我們?又拿什麼跟我們搶地球?”
智長講完後。
她的臉上就掛著一種古怪的表情了。
我們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
我們都是平民百姓。
在我們的曆史中,祖宗留下來的信息裏,都認為地球就是我們的。
這就像日升日落一樣自然,明了。
現在被這個外星人說成是他們的。
這簡直就是指鹿為馬一樣令人汗顏。
可是麵對這個巨高的女家夥,她的白皙光潔的小腿在火邊緩慢有節奏的踱著步子,熒光白色的衣裙晃得我們的眼睛都不敢大睜了。
以至於我們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看著麵前晃動著的寬大胯骨,聽著她那刀劍一樣的語言。
我們感覺自己的群體正在變小。
她一副鶴立雞群的樣子。
在我們中間隨意地走動著。
智長的美目似乎露出了笑意:“這也不能怪你們,以及你們的科技,因為你們的生命比我們瑞星人晚了幾億年,你們的文化好像才有幾千……不到一萬年,而我們已有兩億年了,所以我們的科技才如此進步,人的體質也進化的如此強大。你很帥,我對你有些好感,你喜歡我嗎?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
宏信眯著眼睛看了一下智長。
嚴肅的說:“我就是一個平民百姓,你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樣?”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不過是覺得好玩而已,或許我會因為這好玩,因為對你的好感,我可以保全你們這夥人的脆弱生命。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我幫助你們,因為至少你們和我們語言相通,我們可以隨意交流,我可以幫助你們得到和瑞星人同等的待遇,慢慢做瑞星人。”
做瑞星人?
我們的人都沒有反應,依然故我。
大家私底下都在想。
寧可凍死餓死也不會做瑞星人。
宏信的眼睛看著自己的鼻子。
想了想才說:“這樣吧,今夜已很晚,您先回去休息,我還要想一想。\\\"
宏信的話是純粹的糊弄人。
然而智長似乎並不介意。
微笑著:“那好吧,我在走之前先幫你們看看病人吧,誒那個小朋友,先看看你的兒子吧。”
智長信步踱到了人龍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