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隱隱可以看到遠處山穀中茂密的植被間蒸騰而起的霧氣。收回目光,這是一個貧瘠的高地。唯一有的,就是那紅土地,紅得如同滲出血來,仿佛能嗅到那混雜與其中的腥味。
沒有可以遮陽的地方,此時若呆在這高地上,一定能清楚的感受到陽光的毒辣。不過對於軍人來說,這算不得什麼。此處地勢致使視野極為廣闊,能清晰的觀察到穀底中的情況。
之前城中的喪屍全部撤至這穀地的密林中,就此消失不見蹤跡。毫無頭緒的高層還未想到應對之策,隻好派出士兵沿高地一側架起電網另外配有監察士兵,就此嚴陣以待。
“請出示證件。”一個士兵用身子擋在了路中,對來的人敬禮說道。
這種非正常時期軍方將下到穀底的路全部封鎖起來,就算是想要進去也得有上級的批準才行。
而來者自然是江良星,毫不猶豫的將懷中的證件拿出穩穩的給士兵看了看然後收回。這證件是劉隊長之前拿給江良星的,雖說江良星和李明華二人之前是被開除了,可是這證件一直沒有銷毀,劉隊長知道憑著二人的本事,遲早是要回來的。
士兵看完後閃身開來,又敬一禮,“長官,你可以過去了。”
江良星回一軍禮,又問道:“先前有七隊的人過去嗎?”
“是,長官。”士兵站的筆直,“半小時以前有一個七隊的長官過去過。”
江良星沒有多說,朝士兵一點頭,轉身向山穀方向跑去。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嗎?陳曦究竟要做什麼?一想之下,江良星又加快了速度。
本來從高地下到穀底要從小路幾經周折後才能到底下,可是江良星現在沒那麼多時間,就此從一邊的崖壁上向下跳去。
那士兵一直注視著江良星,此時更是一臉羨慕,從崖壁往下跳,如果安穩落地,需要什麼樣的實力啊?就算部隊裏的兵王也是做不到的!不光看這份實力,就是這種方式對於時間上也是節省不少。
落地之時,江良星故技重施,又是身影一晃,閃下之後接著便站直直站在地上。那一閃之下就將下落產生的速度清理的幹幹淨淨。
嘩……嘩……
風起,吹得穀中樹木枝葉作響。江良星站在樹林前,感慨良多,當年的回憶又慢慢浮現在腦海,也就那個時候,他認識了那個嵌入內心深處的女子:秦歌雪。
想到此處,江良星露出一絲微笑,呼出一口氣,踏入林中。
在這片密林中,蟬不鳴鳥不叫,若不是行走時的動靜偶爾驚出些鳥蟲,這片林子就像是死了一樣,毫無生氣可言。
江良星抬手從前邊的樹叢的葉片上摸了摸,抬手到鼻子前一聞,可以確定這就是血跡,看來喪屍就是順著這路走的。這一肯定,江良星心裏發毛,這條路的方向就朝著地宮啊!
稍微一尋思,江良星從黑塊中拿出之前的那盞燭燈,這次點燈的方式比之上次又要複雜些,他相繼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先將那小瓶子扭開小心翼翼的從裏麵倒出了一點點液體,滴在了蠟燭尖端。放回瓶子後又拿出一把小刀,輕輕劃破左手食指指尖。真是夠輕的一刀,江良星齜牙咧嘴的將一點點鮮血擠出滴在了蠟尖相同位置,這才收好刀。
拿出一疊符紙後,江良星念起了咒語。蠟燭慢慢的燃燒起來,這次附近沒有別的人,蠟燭的火焰然的特別高,逐漸顯現出一個人形。
那火人扭頭看了看周圍,開口了:“江良星啊,你說你缺不缺德啊,明知道我有潔癖,每次找我出來都是在這種肮髒的地方,惡心死了。”
江良星看了看周圍,不解的問道:“這山清水秀的,怎麼能叫肮髒呢?”
“你沒感覺到這種惡心的死氣嗎?帶著屍臭的。”那火人飄在空中,盤著腿。
“這麼遠你能聞到?”
火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又向周圍嗅了嗅。“嗯?遠處的臭味和上次的一樣,但我剛剛說的臭味是從這地下發出來的,相比之下要難聞得多。”
什麼?江良星想了想,也就不那麼奇怪了,整個穀底之下就是地宮,火人聞到的氣味應該是地宮裏的味道。對了,差點忘了正事,江良星背起黑塊,左手托著燈盞,右手拿著那一疊符紙,大拇指一撮挑出最上方那張,神奇的是那張紙自動飄到了燭焰上點燃,然後又飄到了江良星頭上,這麼一瞬間,江良星整個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
若是有人能開天眼也就是以法力彙聚而辨鬼神的眼睛的話,那麼可以看到江良星頭頂飄著一張符紙,雖然已經點燃,但是燃燒速度極為緩慢,從那張符紙上有一層薄薄的光膜透出籠罩在江良星及其衣物上,將周圍的光線也扭曲開來,使之隱身。
雖然是隱身了,江良星走的十分小心,連雜草都沒有觸碰到。
“對了,小子,和你說個事。”火人在一旁又說起了話,它和江良星隻見的交流用的是靈魂波動,並沒有聲響。
“嗯?”江良星注視著前方,問道。
“界主讓你這幾天內下去一趟,說是下麵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我抵個球用,比起你們這些大佬,要情況要是不對,我有毛用啊。”江良星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讓他下去。
火焰跳動了一下,“話是這麼說。”好吧,它這麼一說,江良星想要直接掐滅火焰。好在火人繼續說道:“但是這是界主的意思。”
江良星癟了癟嘴,苦笑一聲,“知道了。”
一路走去不再說話。靠!當江良星繞過一片灌木後差點罵出聲來,他看到了什麼?
一群穿著破破爛爛的人站在一個石質建築前,每個人都扛著一把步槍,站姿和軍人無異,但無論如何,他們那紅色的眼睛和異於常人的肌肉都顯示著,他們是喪屍!
接下來,從建築內走出一個高大一些的喪屍,更令人吃驚的是他開口說話了!不再是以往的咆哮聲,而是清晰的下達著命令:“周圍一公裏內戒備,不能讓任何人進入這建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