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敗露

董事會因為她的緣故被推遲了近一個月。

等盛繁花能出院時,盛父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帶到了公司。

盛繁花拽著林瑾緊緊跟在身邊。

董事會今兒來的人不少,幾乎手裏有股份的人都到了。

盛繁花也成了這次會議的焦點。

對於林瑾跟著來這件事,盛父起先是不同意的,但又礙於她,隻能硬著頭答應下來。

“各位,今天是繁花第一次來參加董事會,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望海涵。”

盛父在外一向是冷靜自持的模樣,如今還增添了一份對盛繁花的慈愛。

各位董事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盛繁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不著痕跡的觀察著每一個人。

不管怎樣 大家麵上卻還都是笑盈盈的。

盛父顯然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他接過助理手裏的複印件發放到每個人手裏,然後胸有成竹的站在那裏。

大家翻看一看,瞬間反應過來今兒要發生什麼。

“如上麵所寫,繁花現在情況不適合參與公司的決策,所以特此委托我代為行使一半股份的權利。”

盛父環顧一圈,說話的底氣比之前足多了。

加上這一半的股份,除了盛繁花和他持平之外,沒人還能阻撓他的計劃。

董事麵麵相覷,他們怎麼可能沒有意見。

盛氏前幾年還不錯,但近幾年,可能因為盛父年齡的增加,人也變得昏聵無能起來。

許多重要的決策也出現了決定性失誤,讓公司增添了不少的負擔。

可如今的情況……人家盛繁花都沒說什麼,自然也輪不到他們來質疑。

這讓過往收到許多質疑的盛父心情很是舒爽。

會議室陷入了一片寂靜,盛父單手握拳擋在唇前咳嗽一聲,接著道。

“之前因為我的失誤,導致了公司出現虧損……”

一大篇長篇大論,盛繁花揉揉額角,聽的厭煩。

終於重點來了,盛父神情激動,“這次,我必然

不會讓挫折重返,繼而,我會將我名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童容憶。”

董事:“……”

此話一出,滿座震驚,反對聲群起。

童容憶站在盛父身後低著頭,大家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盛繁花坐山觀虎鬥,她知道,這些股份盛父說什麼都是要轉移過去的。

這是他答應了童容憶的報酬。

但是……

見他意已決,董事的聲音越來越小,無他,隻因為他們手裏那百分之幾的股份根本不足以撼動現在的盛父。

待大家紛紛沉默下來後,盛繁花拍拍手,吸引了眾人注意力。

“既然大家都說完了,不如我來說說。”

盛父不敢看她,眼中有蓋不住的心虛,但又知道不能讓她此時開口。

“繁花,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容憶畢竟是你妹妹,這種家事咱們回家再說。”

“家事?”盛繁花挑唇,“謀財害命這種事也要回家再說嗎?”

聞言,童容憶吃驚的看向盛父,難道是他將自己給出賣了?

各位董事也有些搞不清楚事情的進展,這……怎麼就忽然牽扯到謀財害命了?

盛繁花回頭斜看了眼林瑾,一個手機就被放在了桌麵上。

“這是……”盛父似乎預料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盛繁花懶懶的靠在那裏,聽著裏麵的對話。

對話泄露的越多,童容憶就覺得自己的雙腿越阮。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盛繁花會有他們的錄音音頻?

童容憶臉色蒼白,她惶恐不安的看向盛父,指望他為自己做主。

盛父同樣驚訝,心中帶著止不住的恐懼。

如果盛繁花連之前的事情都知道了,那他所參與的事兒,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那為什麼還要將股份轉移給自己?

難道,就是為了在這次董事會上公布出來?

盛父臉色僵硬,但對著大家懷疑的目光,他還得硬著頭皮圓場,“繁花啊,你腿不舒服,這個錄音交給我,爸爸會替你處理的。”

盛繁花抬手,止住了他要拿手機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驀然起身。

盛父:“……”

茫然。

怎麼回事,他是在做夢嗎?

她的腿不是廢了嗎?

這還是他專門找的私人醫生出的結果,絕對不可能有錯。

盛繁花挪過來一張椅子坐好,本來廢掉的雙腿.交疊,她不慌不忙的看向盛父。

“多謝爸爸關心了,不過我的腿,已經好了。”

盛父這下徹底笑不出來了,如果她的腿好了,那按照合同上的條例,他就需要將得到手的股份歸還原主。

盛繁花看了眼眾人手裏的複印件,笑眯眯的回頭道,“股份的事簡單,我們暫且不提,先來說說童容憶的事兒吧。”

童容憶:她不想說。

盛繁花拍拍手,門很快就被敲響了,進來的正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

男人對大家頷首示意了一番,簡單介紹了下自己,“我姓周,是盛小姐的私人律師。”

盛父的麵色極其不好,他萬萬都沒想到盛繁花能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

連律師都請過來了。

盛繁花雙手環胸,“殺人未遂,該怎麼判刑?”

“故意殺人未遂仍按故意殺人追究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責任。”

童容憶瞬間慌了,她拽著盛父的袖子不敢放,似乎這樣就能保全自己。

盛父麵色也不好看,卻在確鑿的證據下隻能保持沉默。

“故意殺人啊……”盛繁花撩撩額前的劉海,“小瑾,我記得輪椅現在還在別墅?”

林瑾淡淡的嗯了聲,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盛繁花拍拍手,心情愉悅。

“既如此,查監控,查各個碰過輪椅的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爸爸,您說呢?”

到現在為止,還有什麼好說的。

盛父作為最後參與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盛繁花等不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慢悠悠的報了警,對著童容憶晃晃手機,笑的極其惡劣。

“這個將會作為呈堂證供,妹妹有什麼想說的,之後再說吧。”

這是她第一次叫妹妹,卻是要親手把她送去監獄裏的。

童容憶拽著盛父,懇求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