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帶人回來時,童容憶先是愣了下,又急忙掛上笑臉過來詢問。
“這是上次見過的,姐夫的侄子吧?”
盛繁花這會兒心情很是不好,“讓開!”
童容憶覺得臉上有些下不來了,過往盛繁花雖然不喜歡她,但最多也就是無視她,像今兒個這樣直接落她麵子的話是沒有的。
盛繁花懶得理會她這矯情的小心思,徑直帶著人回了房間,轉頭拿了藥回來。
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林瑾低頭看著替自己上藥的人,眼神微閃,嘴動了動,還是沒將要說的話說出口。
“怎麼了?”盛繁花包紮完畢,抬起頭時,麵對的就是他的猶豫的神情。
林瑾觸摸著潔白的紗布,複雜的看著她,最終隻深深的歎口氣。
她現在看來果然不能接受自己。
再等等,等林尚汾毫無還手之力後,他再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沒事,有些累了。”
盛繁花看著他,竟有些心疼,急忙將東西收好,“你好好休息,晚飯我給你送上來。”
關上門後,她才靠在門上呼出口氣,微闔上了眸子。
她不傻,剛剛的事情明顯不對勁,但她知道,她得將係統瞞得死死的。
她想要看看,上一個和她說這種話的人,是誰。
童容憶上來後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她,她下意識後退一步,不安的看著盛繁花,低頭戳著手指。
“姐姐,爸爸讓我叫你下去一趟。”
盛繁花看著她臉上可疑的紅暈,淡淡的應了聲,徑直下了樓。
盛父喜氣洋洋的坐在沙發上,見她下來,忍不住心虛了一瞬,隨即又變得坦然起來。
是她自己看不住男人,路霄任都跟他說了,他和童容憶之間是真愛。
“繁花啊,既然你已經決定訂婚了,那你和路家那邊的婚事爸爸就代你解除了。”
他沒說今天的主要目的,先是試探了下盛繁花的意思。
盛繁花心中記掛著事,聞言也隻是哦了一聲。
童容憶乖巧的坐在一邊,眼中是止不住的興奮。
她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和路霄任在一起了!
這會是她開始的第一步!
“這樣的話,那容憶,路家那邊說將人改成你,直接結婚後日開新聞發布會來將前麵的事情衝掉,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她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盛父也是鬆了口氣,轉頭笑眯眯的看著小女兒。
盛繁花心中止不住的悲涼,原主消失前的笑聲不斷的回蕩在她腦子裏。
看啊,他爸爸多體貼啊,擔心她為難童容憶,連理由都替她想好了,還是路家那邊主動要求更換人。
盛繁花安安心口,暗自道,這次回去後要向上麵提意見了,原主這樣難免會影響任務者。
童容憶激動的臉都紅了,她看看童裴雨,狠狠地點了頭,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喜意一收,忐忑不安的看向盛繁花。
“姐姐,你會原諒我的吧?我當初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盛繁花卻懶得聽她的長篇大論,徑直打斷了她的話,“我會怪你,你不用說了。”
場麵一片寂靜。
盛父不自在的咳嗽一聲,“繁花啊,你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事情都成這樣了,你也別得理不饒人了。”
盛繁花撩撩頭發,“路霄任還不值得我如此。”
“真的?”盛父有些不信,“那你剛剛……”
盛繁花臉上露出一絲大大的笑意,“逗她玩的。”
話音未落,她打了個哈欠起身,顯然對這件事不怎麼感興趣,“林瑾還在我房間休息,我得去看看,爸還有事嗎?”
盛父愣愣的看著她,茫然的搖搖頭,“沒有了。”
她,應該是完全不在意了吧。
盛繁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上了樓。
她走後,童裴雨上去拉了拉盛父的袖子,笑意彌漫在眼底,“老公,我們好好商討下容憶這件事吧?”
盛父被拉回注意力,急忙叮囑了童容憶幾句。
這女兒自幼被養在外麵,他還真有些不放心。
童容憶也是乖巧,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任由他囑咐。
讓盛父的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回到二樓,盛繁花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人正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睡著,抹了藥的胳膊晾在被子外麵。
林瑾睡覺和人一樣,乖巧的可怕。
他呼吸微拂,看的盛繁花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在床另一邊找個位置躺了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瑾是被她的忽然靠近給弄醒的。
他從小就有極強的警戒心,也不習慣別人過於靠近。
他轉過頭看看睡得正熟的盛繁花,眼神微閃,手搭在她的腰間一用力,香軟的身軀就撲了個滿懷。
盛繁花睡得極熟,這種東西都沒驚醒她。
林瑾沉悶的心情豁然開朗,頭埋在她的發梢閉目養神。
盛繁花睡著睡著,忽然覺得仿若有一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她茫然的睜開眼看看,隻見林瑾跟抱玩.偶一樣的將她抱在懷裏。
“醒了?”她一動,林瑾立馬睜開了眼,微鬆開了些,“餓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盛繁花立刻摸了摸肚子,附和的點點頭。
林瑾率先起身,將桌上放著的碗筷擺好,等著她一起吃飯。
盛繁花摸摸有些涼的碗,擔憂的看著他,“我記得你快高考了吧?吃這些沒問題嗎?”
這段時間還是得注意些吧?
她似乎也在某一個時空參加過高考,但具體已經記不清了。
林瑾不在意的搖搖頭,其實高中的課程他早已學會,不過是跟一些人一樣去刷個學時。
吃完飯,盛繁花想起今晚的事情,戳了戳他,“後日童容憶要和路霄任結婚了,你到時和我一起去?”
她隻知道他最後的結果,卻不知道林尚汾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動手的。
按說按照兩人的智商來講,林尚汾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得手,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
因為這個,她也不敢掉以輕心,更是恨不得時時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而且,她也得找個時間去找林尚汾好好地聊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