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爭執,童容憶一直低著頭裝委屈。
盛繁花撐著下巴,緊抿了抿唇,遮不住的委屈從她身上湧出來,偏偏還倔強著仰著頭,不認眼眶中的眼淚滴落。
“我說了,開車的人是她,鬧著要出來的人也是她,我才是坐在副駕駛上昏迷了三天的人!憑什麼是我遭受了無妄之災,還要我道歉?”
童容憶在心中狠狠的罵她幾聲,也低著頭,跟著附和,隻看起來怎麼都委屈。
路霄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根據過往的經驗,他還是選擇了相信童容憶。
盛繁花看著他,深吸口氣,將任務挑換了個方向。
本來在原劇情中,這個青梅竹馬隻是識人不清,但並沒有和童容憶聯合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甚至在原主之後落魄時,給予了相當的幫助。
中央空調這個詞很是適合他。
本來盛繁花是打算看這個人還能不能拯救,畢竟第一任務目標不是虐渣,而是保命。
她需要先將自己的情況穩定下來,但如今,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受傷的人是我,昏迷的人也是我,駕駛座上的人怎麼可能比副駕駛受傷還嚴重?”
路霄任心疼的看著童容憶,“還不是在迎受撞擊的時候,你將車旋轉過來,想要用容憶那邊抵擋,奈何沒刹住車,才造就了事故。”
我呸。
盛繁花的手緊緊的攥著扶手,手背清白,“行車記錄儀是不是也毀了?”
路霄任理所當然的點頭。
盛繁花閉閉眼,仔細回憶著,忽然,眼前一亮,“那條路雖然是新建的,但前不久剛剛都裝上了攝像頭,去查。”
見她確之鑿鑿的模樣,路霄任猶豫著看向低著頭的童容憶。
自從盛繁花來了之後,她就幾乎不怎麼開口了。
起初他以為是她恐懼這個繼姐,加上因為之前的事,心中難免對她有些憐惜,也就沒在意。
可如今看著,怎麼顯得有些心虛?
路霄任不傻,作為將來路氏的繼承者,他不但不傻,還異常聰明。
他立馬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深深地看了童容憶一眼,起身將輪椅往外推。
“那條路上的攝像頭還沒有安裝完畢,而且我去的時候你就坐在駕駛坐上,可能是因為你受到的撞擊過大所以不記得了,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盛繁花下頜緊繃,也不說話,隻沉默的看著人將自己推到電梯邊,帶著疏離感。
“你走吧,我自己就能回去。”
路霄任張張嘴,還是沉默著看著她離開了。
電梯離開後,他猶豫了下,歎了口氣,返回了病房。
盛繁花沒有離開,隻是又返回了病房前,隔著玻璃窗看進去。
童容憶正淚流滿麵的靠在竹馬懷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領口,仿佛極其沒有安全感的模樣。
和她猜測的差不多,路霄任一回來,童容憶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和後半段劇情的她相比,初入盛家的她手段還算低劣。
見路霄任就沉默的往那裏一坐,她攥著被子,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都知道了?”
路霄任點頭,有心想要說她兩句,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童容憶咬著下唇,“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刁蠻?”
刁蠻?算不上,想來比起從小嬌養著長大的盛繁花比起來,還是因為膽子太小了。
童容憶委屈的看著他,訴說著自己不存在的委屈。
“爸爸喜歡姐姐,如果知道是我非要開車害了姐姐的話,爸爸會不要我的!任哥哥,你不要告訴爸爸好不好!”
路霄任就算在心狠,也沒辦法對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說不,他隻能扶著額頭無奈的點了點頭。
許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童容憶竟一下撲倒了他的懷裏。
懷裏忽然多了一團香香軟軟的人兒,路霄任愣了愣,還是憐惜的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門外的盛繁花看著,看著手機內的照片,心中有了一番成算。
晚上回到家,現在盛父剛剛接了女人回來,正是對這個大女兒心虛的時候,見她是被推回來的,立馬焦急的圍過來。
就是童裴雨這個女人,也做了樣子出來圍過來,心疼的看著她,“繁花,你沒事吧?”
盛繁花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隻委屈的看著盛父,抽著鼻子,“爸,你看她,非要開車,害得我到現在頭都在暈。”
她話說的太快,讓人猝不及防。
路霄任就是想攔都沒攔住,隻能小心的看了童容憶一眼。
童容憶也沒想到她一回家就開始給自己上眼藥,見母親不滿的看著自己,她咬咬下唇,默默垂淚。
盛父雖然心有疑惑,卻還是拍拍盛繁花的肩膀,讓傭人將她送到了樓上,順勢還坐在她床邊替她掖了掖被子。
“你也從醫院出來了,我看原定的公布時間就不改了吧?”
這是說的兩日後的新聞發布會。
在那個新聞發布會上,路霄任作為她未婚夫的身份將會徹底被確定下來。
盛繁花紅著鼻尖,低低的嗯了聲,顯然是受了驚嚇,還沒有回過神來。
盛父看的也心疼,安慰了她幾句後才到了客廳感謝幫忙的路霄任。
而房間裏,童裴雨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怒不可遏,“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把這件事推給她嗎?我還特地拉著你爸出去了一趟,這就是你辦的事兒!”
童容憶也委屈的不行,“媽,任哥哥已經知道什麼了,怎麼辦啊。”
“涼拌!”童裴雨作為一個成功上位的女性,實在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蠢笨的女兒。
“媽。”童容憶哀求的看著她,“我還沒有嫁給任哥哥呢,爸怎麼能公開啊!”
“人家媽是大小姐,你媽就是個傍大腿的,你還不長個心眼。”童裴雨氣得不行,將人往外推。
“行了行了,你回去休息,這件事叫我好好想想。”
想想怎麼破壞這個婚約。
盛繁花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來,精神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