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殺錯了人

不過她是不著急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錢楊媒婆怎麼說都得給她。

到那時,她再去盛家哭鬧幾次,又是一筆錢。

到時候什麼好媳婦娶不上?

盛家。

族叔看著靜坐在書房裏的侄子,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敢進去,“小瑾啊。”

盛瑾放下書,背包還放在桌上,“叔叔有事?”

“那丫頭,怕是活不成了。”族叔張張嘴,猶豫了半天才心一狠說了出來。

盛瑾手一抖,下意識撐住桌角,他闔眸半靠在椅背上,輕敲了下扶手,“叔叔跟我說說經過?”

族叔沉默下,將大概經過說了下。

聽完了整個經過,盛瑾忽的一笑,神情輕鬆了很多。

“你沒事吧?”族叔擔心的看著他,以為他這是受刺激過大了。

盛瑾低笑著,神情自然,“她沒事。”

死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這種稀奇古怪的法子,怕是也隻有她能想起來了。

“怎麼可能?”族叔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眾目睽睽之下,衣服都一樣。”

“那臉呢?”盛瑾笑著看過去,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

族叔一噎,當時趙沈氏生怕夜長夢多,急忙就將竹籠推下河了,哪兒有人能看得到臉?

“看吧。”盛瑾重新拿起書,“這村裏啊,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族叔一臉茫然的出去,他站在門前仔細思考了下,還是覺得自己這侄子是因為打擊過大出現幻覺了。

而回香河村的路上,盛章氏麵無表情的走在路上,拳頭攥的死緊。

她的女兒,才剛剛過了二十的年級,就這麼葬送在他向陽村了!

她怎麼甘心!

“媽。”盛繁花從背後喊住她。

剛剛在村裏,她就發現盛章氏表情不太對了。

本來按照她的計劃,此時是不該露麵的,但是看著她一副要跟人同歸於盡的模樣,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得她辛辛苦苦完成任務,盛章氏卻因為一個誤會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那她的任務不還是失敗了?

她的聲音不大,盛章氏卻一下停住腳步,驚喜的環顧四周,“花花,是你嗎?花花!”

盛繁花腳下一個踉蹌,花花?

什麼鬼名字?

“花花!”喊了幾聲,沒聽到人回答,盛章氏頹廢的低下頭,苦笑一聲。

她這是出現幻覺了?

“媽。”盛繁花整理好心情,大大方方從山上的小路過來。

盛章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緊張的手指都在顫抖,“花花?真的是你?你,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嗎?”盛繁花接過她的話茬,笑眯眯的任由她打量。

“呸呸呸!”盛章氏迅速扭頭往地上呸了幾聲,破涕而笑,拉著她不肯放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繁花臉色平靜,她來時,趙沈氏已經回家了,她做的事可能已經暴露了。

時間不多了。

“媽,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先回家,就當全沒見過我,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你跟我回去。”盛章氏拉著她不肯放,“我就不信她趙沈氏敢來咱們這大吵大鬧。”

盛繁花卻是不肯,趙家人的本性她太了解了,那就是一群瘋子,你絲毫想不到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

任務裏,她需要好好保護盛家人,這件事她需要盡力將盛家保護好。

“不行。”盛章氏不放心的看著她,“你不能去。”

盛繁花躲開她的手,堅定而溫柔的看著她,“媽,被人這麼欺負,我不甘心,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就是。”

盛章氏沒拉住她,親眼看著她鑽進了深山,心疼的差點沒掉下滴淚。

她曾經嬌弱的女兒到底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她心事重重的回了家裏,不管誰問都緊閉著嘴,問煩了就回了房間。

進了山裏的盛繁花尋著小路,快速在山中穿行。

向陽村這幾日幾乎就沒有平靜過。

大隊長本來以為盛繁花這件事已經消停了,這剛回家還沒鬆口氣,門就被人哭嚎著拍響了。

他陰沉著臉開了門,見到熟悉的鬧事的人,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還有什麼事?”

趙沈氏這次瘋著頭,鞋都跑掉了一隻,神情是真的慌張。

“大隊長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我兒子沒了,兒子找不到了啊!”

大隊長臉色一變,“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

趙德柱就算是個傻子,那也不是盛繁花能比的。

畢竟一個實打實的是他們向陽村的人,盛繁花不過是個外嫁過來的媳婦。

趙沈氏跟個瘋婆子一樣,說話語無倫次的,還輸趙老牛穩著心神,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他們喜滋滋的回家後,先去了楊媒婆家裏打算要錢,但卻沒等到人,無奈之下隻好氣衝衝的回了家裏打算先給兒子做飯。

可誰知,兒子居然也不在家。

趙沈氏本來也沒在意,隻以為兒子是瞞著她出去玩了,但久等不回來兒子,她就開始著急了。

這附近可不都是安全的,不說那條河,就是進了山裏,也是足夠人心疼的。

坐不住的趙沈氏可不就挨家挨戶的找嗎?

可等她將整個村子翻遍之後才驚悚的發現,兒子沒了!

這下,趙老牛夫妻倆可不大吵一架?

但念及兒子,兩人隻好急匆匆的過來求助大隊長。

看著麵前滄桑中帶著焦急的麵容,大隊長心中沒有一點憐惜,反而想狠狠的給他們幾巴掌。

早幹嘛去了?

啊?

早幹嘛去了!

現在知道兒子沒了?

“河邊找了嗎?”大隊長沉沉氣,到底是他們生產隊的人,不能說不清道不明的就丟了。

趙沈氏哭著點頭,她可不是擔心兒子掉進河裏了,但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就附近洗衣服的幾個小媳婦都搖頭。

他們早上的事兒鬧得大,許多小媳婦沒敢來,還是大家都散了後,她們才急匆匆的過來洗衣服的。

大隊長看著他們,忽然想起早上的事情,一股涼意瞬間席卷全身。

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湧上心頭。

莫不是盛繁花那丫頭死不瞑目,所以……

他急忙搖搖頭,主席都說了,迷信不可取,還是趙德柱貪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