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花靠在一邊,懷裏還抱著盛瑾順路給她帶過來的軟枕,倒顯得舒舒服服的,根本不像是來挨罰的。
“該說的我昨晚都說了,但大隊長好像不是很相信呢。”
說起這個,大隊長也是頭疼,“你說楊媒婆讓人綁架了你,這也沒證據不是?”
盛繁花聳肩,從腰間抽出那把匕首,“那這個呢?”
這匕首……大隊長拿過看了一眼,沉思下,“好,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調查清楚的。”
他走後,盛繁花就歪在祠堂裏,事情沒有到絕對時,她不能走。
否則豈不是怎麼都說不清了?
可不知為何,她一閉眼,腦子裏就全都是盛瑾臨走前最後那個眼神。
那個眼神,她總覺得在哪裏看到過。
熟悉無比,就跟他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一樣。
但是,在哪裏看過呢?
“係統,這個任務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係統猶豫著問道,“宿主累了嗎?這個任務過後按照規矩是可以申請休假的。”
“不用了。”盛繁花噗嗤一笑,“我也就說說而已。”
更何況做習慣了任務,等真的閑下來,她可能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吧。
一人一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到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
聊著聊著,盛繁花忽然沉默下來,她豎著耳朵聽著旁邊的動靜,猛然從地上躍起,順著聲音看過去。
蛇!
不知道從哪個小縫兒裏居然鑽進來一條蛇。
盛繁花環顧一圈,撿起根小木棍挑起蛇,捏著它的七寸看了眼它的牙,普通的蛇罷了。
聽著木牆外倉皇而逃的腳步聲,盛繁花心中有了猜測。
這個腳步聲她不陌生,趙德柱。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惡毒還是一樣的惡毒。
想起原劇情裏趙德柱做的事,她捏著蛇的力氣逐漸變大,心中隱約有了個計劃。
她將蛇摔死,扔到角落裏坐著發呆。
晚上,祠堂的門應聲而開,進來的卻是個出乎預料的人。
“你怎麼在這兒?”他還沒說話,盛繁花先質問了。
盛瑾被人推著進來,腿上還放著一個布袋包,“跟我走。”
???
盛繁花一言難盡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他們倆還沒熟到這個地步吧?
盛瑾拍拍包裹,看了眼推他進來的人,等人出去後才道,“趙家一口咬定你是和別的男人私奔了,吵著鬧著要將你淹死,估計明兒就會到這兒。”
到那時,別管什麼,盛繁花是一定要倒黴的。
聞言,盛繁花臉色一變,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從這裏將我帶走,不怕惹上麻煩?”
“門口守著的人已經迷暈了,你可以放心。”
盛瑾既然敢來,那就說明是已經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的。
盛繁花沉思下,拍著裙子起身,“放我出去已經夠麻煩你了,我不能再跟你走。”
趙家就是一群瘋子,何必牽扯上別人?
盛瑾抓著背包的手一緊,凝眉看著她,“你獨自走在外麵,萬一發生意外該如何是好?”
“你別忘了,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盛繁花拍拍他的肩膀,挑挑唇角。
對上她的目光,盛瑾一下就想到了之前她救自己時那果斷的模樣。
見他還在猶豫,盛繁花沒了耐心,抬腳就往外走,“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人過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她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直到走到門邊時,她才腳步一頓,背對著他,“這次的事情算我欠你的,此後必還。”
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也不喜歡任何人插手進自己的任務。
可如今……她伸了伸胳膊,就這小胳膊小腿,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誒!”盛瑾來不及阻止她,腿又在輪椅上架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就連背包都沒送出去。
盛繁花來到村口,摸了摸兜裏的十幾塊錢,心中有了底。
她沒有走遠,隻尋了個山洞簡單布置了下打算熬過這個夜晚看看情況。
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自然不能離開。
翌日,村裏變得熱鬧起來。
盛繁花尋了個人煙稀少的高處靜靜的看著下麵的一舉一動。
隻見村中向來用來洗衣的河邊放著一個木籠,籠子是竹篾編的,帶著漏洞,裏麵放了許多石子。
盛繁花咬著樹葉,神色中帶了一絲陰霾。
人群中有個衣衫襤褸的男人,邋裏邋遢的站在籠子旁垂著頭,手被背在後麵綁著,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就是她的‘情.夫’了。
趙沈氏原是得意滿滿的等在河邊,等著男人將人帶過來的,可哪知,等了半天,隻等來了垂頭喪氣的幾個人。
她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問道,“人呢?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帶人過來?”
“跑了!”楊媒婆往地上啐了一口,心中惱怒,“不是讓你看好人嗎?”
趙沈氏隻聽到了她前麵兩個字,跑了?
怎麼可能?
人群中一片嘩然,起初趙家說要淹死盛繁花的時候,大家雖然不讚同,但也沒說什麼。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到底是人家家裏的事,攤上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媳婦也是趙家倒黴。
可如今,話裏說的‘奸夫’都找到了,可主人公沒了?
趙家這可真是鬧了個大笑話!
大隊長陰沉著臉來,他冷冷的環視圈周圍的人,冷哼一聲,其他人頓時眼觀鼻鼻觀心的散了。
隻留下趙家一家和楊媒婆。
“鬧夠了沒有你們!”大隊長的耐心已經瀕臨極致。
他馬上就要卸任,但他卻還想當下一任大隊長,可如今村裏的情況……上頭沒罰他都是好的了。
趙沈氏拍著大腿哭嚎,“大隊長啊,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跑了啊!”
盛繁花?跑了?
怎麼可能?
她應該是沒有聽到任何風聲的。
“你去她娘家看過沒?”大隊長沉思下,給出了個建議。
他本想將趙家遷出去,但所需時間較長,可如今又急切的需要個安穩的環境,他也就默認了趙家想辦的事。
反正天高皇帝遠,沒人去舉報,自然上頭不會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