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進宮

盛繁花從鏡子裏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心中好笑的點點頭。

翠柳會提前醒是她已經算好了的。

她身邊不需要一侍二主的人。丫鬟心太大了,也不好。

不過是想著兩邊都不得罪罷了,她懶得說什麼,幹脆交給翠柳處理。

“夫人來了。”翠柳剛給她插好頭飾,外麵就響起了請安的聲音。

主仆倆對視一眼,均是頭疼,難道這事還有別人知道不成?

盛葉氏滿麵笑意的進來,眨眨眼,拉著人坐在繡凳上,“我兒真是越長越標誌了。”

這話一出,大概率是沒什麼好事的。

盛繁花但笑不語,話是不能接的,誰知道盛葉氏接著接著能說出什麼來。

盛葉氏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顧自說道,“算算日子,皇後也該到生產的日子了,聖上有旨,讓我進宮陪著,我尋思著帶你一起去。”

到時候有了皇後的眷顧,再加上皇上給的臉麵,繁花再嫁的話旁人也不會低看了她。

盛繁花心思通透,看出了她為自己的盤算,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頭。

慈母心腸她自然不會辜負,就算不是為了她,為了原主之後的日子好過,她也得去。

“好好好,咱們後日啟程,你這兩天好好準備準備。”

母女倆又閑聊了幾句,這才各做各的。

翠柳一臉欣喜的帶著人去收拾東西,獨留下盛繁花靠在軟榻上假寐。

後日一到,前來護送她們進宮的依舊是盛瑾。

盛繁花默默地看著麵前的人,皺了皺眉,這正一品的內侍衛大臣這麼清閑的嗎?

天天跑來護送女眷?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明顯,盛葉氏暗中拍拍她的手,打趣道,“之後你們堂兄妹再好好說話,現在可不好耽擱了時間。”

盛繁花一垂眸,眨眨眼,似乎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盛瑾嘴角笑意變深,雖然知道她大概是應付盛葉氏的,但並不妨礙她心情變好。

來到後宮,和上次比起來,皇後的肚子變得更大了,四肢也變得更加消瘦了,臉也變白了。

“娘娘可是要好好保養自己的。”盛葉氏擔憂的看著她,這怎麼懷孕後還消瘦了。

皇後摸摸肚子,笑的溫潤,“隻是懷孩子後胃口有些不好,不必如此擔心。”

這個孩子能保留下來,她就已經很感恩了。

盛家是她的母家,家族勢力強大,皇上自然擔心外戚專權,但還是容忍她將這個孩子留下了。

中宮嫡子……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她得感恩。

盛葉氏也知道這道理,近幾年盛家已經開始避其鋒芒了。

盛繁花就乖巧的坐在一邊當個背景板,她就老老實實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其他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她們在宮裏住下後,這宮裏的流言蜚語就沒有斷過。

畢竟不是誰懷孕生產娘家人都能來的。

盛葉氏作為盛家主母,對著自然坦然自若,盛繁花向來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自然也無所謂。

刨去經常能遇到盛瑾這件事之外,盛繁花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對,還有一個人,就是她麵前的人。

軒轅跋。

“軒轅將軍,這是後宮重地。”盛繁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這宮中可不比外麵,到處都是眼線,她想完成任務是一件事,但不能為此拖盛家下水。

如今就算她不關心,也知道盛家處於什麼地步,和軒轅家扯上關係對誰都不好。

軒轅跋看著她又忽然變冷的態度,一時也有些無措,他最近也沒做什麼事啊。

難不成這在宮裏,又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入她的耳朵裏了?

“柳婉婉的事情我自然會解決,旁人說的話你可千萬別信。”

看著他一副焦急的模樣,盛繁花眨眨眼,“軒轅將軍誤會了,後宮重地將軍若是沒事就先行離開吧,讓人誤會了就不好了。”

她咬著下唇欲說不說的模樣落在軒轅跋眼裏,那就是擔心有人說他們的閑話。

不得不說,和這點比起來,柳婉婉就落了個下乘。

和柳婉婉在邊疆時,柳婉婉處處以他軒轅府主母自居,雖然麵上嬌嬌弱弱的,但實際上卻混了個臉熟。

邊疆他身邊親近的人誰不知道她。

盛繁花衝他福了福身離去了。

軒轅跋站在原地笑笑,忽的開口,“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話音剛落,大石背後的盛瑾就踱步出來了。

他麵色平靜,連一絲驚慌都沒有。

不是他看不起軒轅跋,如果不是他故意泄露氣息的話,軒轅跋是萬萬發現不了自己的。

“盛大人可真是清閑。”軒轅跋看著每次都要出來攪局的人,臉色實在是談不上有多好。

盛瑾也麵色冷淡,“堂妹年紀尚輕,識人不清一次也就夠了,我自然不能看著她在同一坑裏摔倒兩次。”

“盛大人真是疼妹妹,怎麼沒聽說盛大人也是如此疼寵其他小姐呢?”軒轅跋陰陽怪氣的回過去。

盛瑾卻轉頭直直的看著他,“旁人與我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是開善堂的。難不成每個人都要關心一遍?

那他每天也不用做別的了,天天在家關心妹妹好了。

軒轅跋麵含譏諷,“那盛大人為何這麼關心盛小姐。”

說到底,不還是為了那點說不出來的心思?

可惜啊,人家的心思還在自己身上。

就算不說,軒轅跋現在還是有那麼點優越性的。

盛瑾看著盛繁花離去的那條街道,唇輕啟,語氣含著曖.昧輕柔,“她不一樣。”

她怎麼可能會和旁人一樣?

軒轅跋臉一黑,回道,“對盛大人而言,她終究會和旁人一樣。”

他們會在一起,到時盛瑾就算再不甘願又能如何?

盛瑾挑挑唇角,“你不配。”

“你說什麼!”軒轅跋怒火衝心,這麼多年,誰敢這麼說他?

盛瑾自然知道他是聽清楚了的,也不會再將話重複一遍,隻淡淡的掃他一眼離開了。

軒轅跋站在原地,眼神變得陰鬱起來。

盛瑾不就是靠這個盛家嗎,等盛家倒了,她倒要看看盛瑾還能不能如此嘚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