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這就是你所使用的舊世之禮的極限嗎?還真是可惜,竟然會因此而失去理智!”尼克鬆擋住方零起每一次的突擊,都令其無法傷害到他身體半分。
雖然他的力量與速度,都達到與自身相當的程度,可沒有理智的他,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不可能使用能力,勝利的天枰已經向他招手。
“大地震旦!”
隨著尼克鬆地大喊,原本平靜的地麵,再次發生扭曲,動蕩起來,他望著位於地上,身體強行支撐的方零起,然而其敏捷程度,已經大打折扣。
乘著這個機會,尼克鬆衝向方零起,揮出手裏的偃月刀,向其劈砍而去。
“襠!”
尼克鬆直接避開手裏的武器,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本想斬斷他的一條手臂,接觸到骨頭時,猶如撞擊在十分堅硬的事物上,竟然無法將其斬斷。
“你的身體,就算在堅硬的骨骼我也能夠將它粉碎!”
尼克鬆手中的偃月刀刀刃,散發著碧綠的青光,再次臨近他的身體,直接將方零起手裏的妖刀擊飛,伴隨著“嘩啦”地響聲,將他握刀的左手,硬生生的砍下來。
如同野獸般的方零起,沒有在意自己受傷的手臂,身體快速的在變化的土地上移動,縱聲躍起,依靠剛剛生長出的左手,接住即將落入地上的妖刀村正。
“原來如此,是說生命力怎麼會如此頑強,你的身體,竟然還隱藏著這種變化,我真的是小看你。”尼克鬆打算廢掉他的雙臂,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如同高等級喪屍一般,存在超強的自愈力,那麼有些事情,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方零起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或者說他除了唯一的執念,將其它思想,完全拋在腦後,猛然間將武器插入地麵,在暗紅血光的照輝下,原本的泥濘扭曲之地,竟然平靜下來,同時伸出無數條血色手臂,向尼克鬆伸去。
“給我消失,不要在我麵前礙眼!”
尼克鬆手裏的偃月刀猛擊著地麵,造成極大的震旦波,延伸至遠處,周圍的房屋,都受到波折而崩塌下來,那些血色的手臂,在接觸到震旦波的瞬間,全部四分五裂,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小子,我稍微有點生氣,舊世之禮是吧,我的偃月刀,好久都未開刃,就拿你的鮮血,來祭奠下也不錯。”
尼克鬆雙手舞動手裏的偃月刀,在急速揮動地同時,在他身體四周,出現狂暴的風,散發著碧綠的光彩,竟然形成如同綠龍般的奇異景象,發出特別的響聲。
“吃我一擊,龍吟吧!”
風一般的青龍,直接撲向方零起,將他的身體擊入天空,形成無數條風刃,瘋狂的切割著他的身體,又將他的身體從蒼穹墜入地上,發出“轟隆”地響聲。
“咳咳,這是,咳咳!”
受到強烈的疼痛感,恢複理智地方零起,望著自己布滿全身的傷口,原本握在手裏的妖刀也掉在遠處,看著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尼克鬆,想起之前的戰鬥。
“月憐,身為哥哥的我,其實什麼都做不到,不是嗎?果然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沒用的人!”方零起望著伸手可觸的方月憐,勉強從地上站起來,苦笑地說著。
“哥哥,妹妹我是不會讓你死的!”方月憐眉頭輕微地跳動,醒來之時,聽到方零起那番話,搖頭說道。隻要她活著,就不能讓哥哥死在他麵前。
“嗬嗬,那麼就讓我送你們兩個一起上路吧!”
方零起望著尼克鬆揮來的偃月刀,在落下之時,將方月憐護在身後,用自己的背,擋住他的攻擊,和妹妹兩人倒在地上。
“月憐,你沒事吧?”
方零起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背部留下的偌大創傷,望著身下地妹妹,詢問起她的情況。
“我沒事,哥哥你才是……”
方月憐說著,發現尼克鬆手裏的偃月刀,再次向他們砍來,將她和身上的哥哥,一同帶離這個世界,不禁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菲琳特望著倒在地上的兩兄妹,她準備出手搭救時,發現有人比她還要著急,站在尼克鬆麵前,攔住他的攻擊。
“夠了,父親,就此放手吧!”
尼克鬆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約翰竟然會挺身而出,替他們兩人說清,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按理說,自己的兒子,應該比他更加的生氣,想要將這兩人殺掉才對。
“約翰,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可是再幫你,這兩人,我就送他們去死,你難道不清楚,那個女人,已經不可能與你在一起?”
尼克鬆氣憤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方月憐已經不可能成為我的妻子,我也很生氣,因為我被當成是方零起的替代品,如果他還活著,我是沒有辦法娶到方月憐的,我其實非常想將方零起殺掉,但那麼做,方月憐會傷心的,我深愛著她,就像她深愛著方零起一樣,在我心中是無可取代的,縱然不屬於我,我也想要保護他。其實我最清楚,她從來不屬於我過,愛上她,本身就不會存在結果,或許隻有時間,才能讓我逐漸忘記他們,而不是他們的死亡,帶給我沉重的負重感!”
約翰瞥了一眼將將方零起抱在懷裏坐起來的方月憐,回想這近乎一年時光裏發生的事情,苦笑地搖著頭。
“我的兒子,你太傻了,不要攔住我的去路,你的這份感情,就由身為父親的我,替你徹底終結。身為赫頓瑪爾市長我,絕對不能讓這兩個活著離開!”
尼克鬆不理睬自己的兒子,比起他那微不足道的感情,自己的臉麵更加的重要,他絕對要讓這兩個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約翰!”
看著被尼克鬆一拳擊飛的他,方月憐不自覺地呼喊起他的名字,仔細想想,如果沒有哥哥,他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然而就連她都不明白,為何要選擇倒在懷裏,看似愚笨的哥哥方零起。
“礙眼的家夥,也不在了,就讓我送你們上路吧,我的兒子,就是將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美好,一點都不像我如此的果斷。”
尼克鬆看都不看一眼躺在不遠處的約翰,對身處死亡線上的兩人說道。
“幸好約翰並不像你,不然你可能會毀了他,難道父親你不明白,當初母親為什麼會死嗎?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母親,導致她病死的!”
“喀秋莎,還輪不到你來教育我,難道你們一個個,都反了不成,竟然都想替他們兩人說情,還是說你看上他了?”
尼克鬆很不滿自己的女兒喀秋莎出麵,明明在他的印象裏,是最為聽話的,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對自己說教。
“當然,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我隻是關心約翰生死!畢竟是我的弟弟!”
喀秋莎隻是路過,稍微說兩句,便向躺在地上的約翰走去。她從來沒有將尼克鬆當做她的父親,自從那一天開始,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不再是她了解的父親。
“你竟然對你自己的兒子,都能下去手,還真是冷血的家夥!”
方零起察覺到他背上的傷口已經愈合,身體雖然異常的疲憊,獨自站起來的力氣還是存在的,深呼一口,將妹妹從身邊推開,對尼克鬆冷眼相向。
“你是不足以改變世界的,因為能夠做到的,隻有我。弱者,是不存在未來的,所謂的命運,才是最為可笑的東西,你就安心去死吧,和喜歡你的女人一起!”
“抱歉,這種事情,我很難做到,因為我必須活下去,這不僅是為了月憐,還為了陶,我的生命也不屬於我自己,而屬於令我重新以人類活下去的菲琳特,還有那些曾經幫助我的人!我是為他們而活的,不是你可以輕易帶走的!”
方零起義正言辭地說道。
不知飛離何處地妖刀村正,出現在他手中,在方零起雙手緊握的瞬間,一米多長的刀刃,長度提升近十倍,其重量卻沒有任何變化,依然能夠被他拿起來。
“哼,無論這麼掙紮,你的生命到此截至,我要改變這悲慘的結局,永遠存在下去,你就帶著你的未來,長埋於黑暗的世界吧!”
尼克鬆手中的偃月刀,散發碧綠的光芒,他的身上,也浮現出龍影,與之容為一體,揮舞偃月刀的樣子,如同巨龍盤旋一般。
“我隻相信我自己,而不是其他人所說的話,身為人類的我們,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力,也不能知曉各自的未來,但我和你一樣,想要改變,改變不知道走向什麼結局的世界。”
轟隆地爆炸聲,隨著兩把舊神之禮的相互撞擊,發出巨大轟鳴聲,卷起漫天的塵埃,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被爆炸所波及。
“究竟發生什麼事?”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當周圍再度恢複平靜,他們腳下的土地,已經化為一片黃土,至少千米以內,看不到任何的建築物,原本繁華的城市區域,隻剩下眼前這般慘境。在這片區域的人們,不知又多少,因為這一擊,而死在不明的亂流中。
“我竟然會輸給你這樣的人,真是不可思議,你要殺便殺吧!”
尼克鬆望著斷裂成兩半的偃月刀,不敢相信自己的舊世之禮,會被他斬斷,倒在地上的他,被這一幕深深的震撼。
“我不會殺你的,如果沒有約翰,我和妹妹已經死掉了,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這裏,對於妹妹來說,約翰是她可以托付終生的人!因為我無法做到約翰所做的事情!”
方零起收回指向尼克鬆的妖刀村正,歎了口氣說道。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擊敗尼克鬆,無論哪方麵,他都無法與之相比,唯一的區別,或許是那些視線中,關心他的人們。
“砰!”
方零起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發的沉重,直接倒在尼克鬆的身旁。
“或許,我有點明白,為何你會代表者命運,因為你擁有的並不是強大的力量,而是將所有人的相連在一起的可怕偶然性,但這卻是必然的。”
尼克鬆望著陷入昏迷之中的方零起,覺得他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因為有些事物,並不是想要改變,就能改變的,他們兩個,其實都是失敗者,與命運鬥爭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