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修養,原本還需要輪椅的桃香,漸漸擺脫輪椅的幫助,依靠雙腳能夠步行,身體也恢複不少,看起來比之坐在輪椅在庭院內挪動要健康不少。
“零起先生,我有一個無禮的要求,希望你能夠答應我。”桃香眉目微微跳動,身穿淺藍長裙的她將頭轉向庭院入口處,緩聲說道。
被蔥綠所包圍的住所庭院,除了方零起和桃香兩人,再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喀秋莎在任務結束時,察覺到貝魯斯卡的變故,並未久留,帶著少許留戀的約翰回歸赫頓瑪爾。妹妹方月憐並未跟著一起,決定在貝魯斯卡多待一段時間才走,也被喀秋莎答應,好不容易兩兄妹一段時間沒見,難免有許多話要說,不必強迫她做什麼。
“是什麼,我能做到一定會照做的。”與桃香單處的時間越長,他越是能看出桃香身體所存在的問題,有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地暈倒,內在的侵蝕已經開始,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如果桃香能夠重獲能力,就可以挽回所失去的東西。
“不要說得這麼嚴重,雖然告訴你某些事情,可我才不是那麼容易就倒下的人,它的破壞是早晚的事情,隻不過零起先生和我的運氣比較好罷了。”
桃香注意到方零起又在暗自責備自身,她笑了笑說道。最了解的自己的隻有自己,告訴他人的,也不一定是最真實的情況。
或許夢醬將某些事情告訴了方月憐她們,才會導致最近幾天,她們三人總是默不作聲,就算回到住所,也不會輕易來打攪他們。或許認為,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做出那般殘忍的事情,她們於心不忍吧。
“那麼,你希望我做什麼?”方零起詢問道。
“這個,就我們兩個外出一趟好嗎?因為身體的原因,有好幾天都沒有離開這個家,我希望能夠和零起先生一起,在外麵度過,畢竟過不了多久,零起先生你們就會離開這裏的,我所留給零起先生的隻有笑容,而不是其它事物。”
桃香請求道。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夠維持多久,身體的惡化情況早晚都會開始的,至少在依靠雙腿走路時,能夠做一件事稱之為幸福的事情。
“那個,千樂夢可是告訴我,除非桃香你,不然我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方零起不會忘記,當時的夢醬一條手臂突然變得與動物利爪一般,半帶威脅地將那段話若無其事地說出來。
“如果零起先生不願意,夢醬也不會太過為難零起先生的,零起先生卻連借口都沒找,便答應下來,倒是令我十分的吃驚,畢竟是相當無禮的要求。”
走回房間的桃香,望著在坐在椅子上的方零起,笑著說道。
“那麼,我其實可以不答應是嗎?那種事情,我還真是做不到。”方零起發現桃香已經褪去身上的長裙,頓時麵紅耳赤地轉頭,不敢再去看站在衣櫃前的桃香。
“零起先生竟然會臉紅,我還以為零起先生已經習慣這種事情。零起先生轉過來吧,已經沒事了,是不是有點失望?”頭戴紅白鴨嘴帽,身披一件黑色外套,下身是一條緊身長褲的桃香說道。
“沒有,倒不如,現在這幅樣子,也十分的可愛。”方零起看著站在眼前的桃香,淡然地回答道。像桃香這種滿是活力的女孩子,穿上比較濃重的長裙,才會讓他有些不適應。
“零起先生還真會說話,靠你那張嘴,哄騙了不少女孩子吧?”桃香說著,不忘檢查一下,確定沒有忘記什麼東西,這才鬆了口氣。至於曾經一直佩戴在身上的萊瓦汀,即使握在手中,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曾擁有的,隨著劍身處的孔洞與裂縫出現,一同消失無影,但這一切真是如此嗎?隻有她一個人知曉。
“當然不是。桃香,雖然我答應你,會帶你出門,不過時間隻有半天,在晚餐之前,我們必須回來,要知道現在的你……”
聽著方零起所說,桃香打斷他接下來的發言,稍微有點不滿地接口,“零起先生,我總覺得你比夢醬還要話多,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方零起一想,覺得桃香身邊不可能隻有自己,在暗處藏匿著其他人,保護著她的安全,單單交由自己,恐怕桃香和夢醬兩人都不會安心的。
“我知道,那麼我們出門吧,桃香你想去哪裏?”朝屋外走去地方零起,望著身邊的桃香詢問道。
“哪裏都可以,因為這是和零起先生一起的日子,簡稱嘛就是我和零起先生約會!”桃香挽住方零起右臂,將側臉貼在他的肩處,滿臉笑容地回答道。
“餓,桃香……”
走出庭院的方零起,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和桃香做這種事情,他想都沒想過。
“零起先生,我曾經對你說過吧,我喜歡零起先生你,所以說,請一定要給我留下最珍貴的回憶才可以。”
桃香伸出一隻手,在他身前搖晃下,一臉認真地抬頭望向他。
“好吧,我知道,桃香你覺得我們先到哪裏去?”方零起一想到桃香的現狀,沒有辦法拒絕,那番話絕對不是隨便才說出口的。
“這個,讓桃香我想想,先陪我逛街走走好了。”
桃香猶豫一下,偶然間將目光轉向右手邊方向,半眯著眼睛說道。雖然能力無法使用,對於危險的預知,卻依然沒有失去,身體也曾經被萊瓦汀的力量強化過,即使病困交加,處於虛弱的現在,也不是普通的小嘍囉可以對付的。這個秘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縱然是自己的素體,也不是全然可信的,稍微有點可惜,被某人無意看到,想要斬除,又心有顧忌。
“隻要桃香你高興就好。”方零起隨意地說道。桃香的住所處於中央區與其他兩個區的交界處,加上道路上的車輛稀少,開車不過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如果徒步,那麼所需的時間,估計會增加到一小時,當然這是前往市中心的距離。
“嗯。”
桃香倒不是很在意,一個轄區又會被劃分許多個地方出來,他們現在所要去的,便是距離最近的商業街,走路不過十分鍾左右便可以抵達。
說是商業街,不過是一條用來交易的街道而已,周圍可見的,都是穿著粗布衣的男女,房屋也是簡單的兩層結構,像方零起和桃香這般的人,很難看到一個。
“桃香,這裏是貧民窯?”
方零起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在他所居住的赫頓瑪爾,也有許多同他們一樣的人存在。附近一旦有人奔跑,就會卷起一陣塵土,似乎許久都沒有人清掃過。
“當然,零起先生你不需要太驚訝,這裏是三個轄區的交界處,俗稱三不管的地方,會這般也是非常正常的,就像災難前的時候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桃香對此不是異常的在意,她很少到這裏來,然而這種時候,如果出現在中央區的商業街,太過顯眼,還是選擇某個臨近的地方比較好。
“說的也是,那麼接下來要去哪裏,這裏可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沒有在這種地方生活過,父母的死去,留下大量的撫恤金,造成他和妹妹兩人高三時,都還剩下一大筆,以及偶爾的兼職,不需要為生活費發愁,生活一直都過得很不錯。來到這裏,也度過最為艱難的時候,依靠妹妹她們,走過來。
“這是條近路,在不遠的地方,有個主題公園,我們可以去看看,特別是裏麵某個地方,我很久以前就想去一次。”
桃香解釋道。如果從鎮子中穿過,會節省不少的時間,沿著外麵的馬路,那麼隻能坐車前往才是最快的。
“原來如此!”
方零起一聽,總算明白過來,原來桃香並非有意要到這裏來,隻不過是路過,隻要再走一段距離,就可以離開這個滿是塵土的地方。
“零起先生,你似乎不太滿意這種地方?”
桃香注意到方零起看了周圍幾眼,不再多看,對於附近一些人小聲的議論,臉色有點難看,疑惑地問道。
“桃香,你不覺,我們兩個像關在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附近的人指指點點,我總覺得不太好受。”方零起相當不滿地說道。
“是這樣,零起先生,你不要在乎周圍人的眼光就好,像你這種人,應該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地方生活過,所以才會覺得周圍人都在議論看著你,那不過是你的錯覺。”
桃香笑著說道。這種情況,沒什麼好奇怪的,隻有很少來過的人,才會有種被人關注的錯覺,畢竟所見識、接觸的人群,都不一樣。
“桃香你說的……小心……”
方零起注意到,十幾把閃著綠液寒光的匕首,從某處房頂落下,下意識的將桃香護在身後,手持的短劍,將其中幾把擊落,剩餘的全部刺入他的身體裏。
“零起先生,你沒事吧?這上麵摸了毒藥。”
桃香望著依然站在她身前的方零起,將插入他身體內的匕首取出,注意到順勢流淌出的鮮血泛著少許綠色,恐怕是極其危險的東西。她扭頭望向相距較遠的屋頂,原本藏匿在那裏的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見。
“桃香,你不用擔心,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們繼續吧。”
方零起摸了摸開始自愈的身體,笑著說道。隻要將刀刃抽離,不是由特殊材料所製成的刃器,他都不需要擔心。
“那就好,我差點忘記,零起先生你可是和四乃慧一樣的體質,不會因為這點傷勢而造成太大的影響。”之前還比較擔心的桃香,稍微冷靜下來,她剛剛在遭遇危險的時候,還在猶豫,沒想到方零起卻直接將自己護在身後,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麼。
“不過,在過去前,我還需要找個旅館洗一下,換身衣服才行,上麵已經沾上血跡,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