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起先生,快從四乃慧的精神空間裏離開,那是變異貓的意誌,它想要將歸於精神狀的零起先生一起侵蝕。”
四乃慧與變異貓算是共用一個精神空間,能夠感知到它毫無遮掩的貪性,及強大的意誌。
“四乃慧,你說什麼?如果我離開,你不是會被它同化嗎?那麼真的一切都結束了,我正在努力的幫助你四乃慧,請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方零起望著她說道。這種時候,他絕對不會離開,要同四乃慧待在一起。
“零起先生,四乃慧並不清楚體外究竟發生什麼,想來零起先生是想拯救四乃慧,不過四乃慧最清楚自己的情況,已經到了無法改變的現狀,零起先生還是放棄吧,依靠那份力量,能夠徹底抹殺四乃慧的,四乃慧並不想變成一個被獸性所驅使的變異獸,這是四乃慧最後的請求。”
四乃慧垂下頭,臉上擠出一絲無奈地笑容。
“喵喵!喵喵!喵喵!”
變異貓地聲音在整個精神空間內回蕩,它不會放任眼前的獵物從自己的嘴巴裏逃掉,在察覺到有外來入侵者闖入時,已經將整個精神空間依靠自身的意誌徹底封鎖,對方是無法從這裏逃脫的。
“該死的變異貓,我四乃慧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零起先生的!”
四乃慧感受到變異獸的想法,氣憤地說道。自己一個人死,不算什麼,若是搭上零起先生,是絕對不行的。
“喵喵,喵喵!”
伴隨著變異貓的叫聲,漆黑的四周,下一秒延伸出無數血色鎖鏈,密密麻麻的覆蓋整個空間,朝他們所在的籠中湧來,撞擊著脆弱的狹小世界。
“零起先生,四乃慧會給你創造機會的,請零起先生乘機從四乃慧的精神空間內離開!”四乃慧望著將所有鏈接完全中斷的精神世界,她無法直麵對抗變異獸意誌,如果將所有的精神力擊中一點,可以暫時收回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然而,結局是加速自身意誌的奔潰,成為變異獸的精神糧食。對於現在的四乃慧來說,多堅持一陣子,也不會改變什麼,零起先生能夠來到這裏,看她最後一眼,已經心滿意足。
“喵喵,喵喵,喵喵!”
變異貓感覺自己的身軀,在一瞬間竟然不聽使喚,野性的意誌,被莫名的取代,將它壓製下來,十分的憤怒,這是自尋死路。
“零起先生,是你嗎?為什麼四乃慧看到你,有種熟悉的感覺?”
四乃慧借助變異貓的雙眼,注意著眼前方零起的身軀,內心疑惑地想著,她這個狀態,最多隻能堅持數秒,隨之會徹底被變異貓消化掉。
“拿回身體的自主權了嗎?”奈亞子望著身體徹底變為人型的四乃慧,注意到她身體依然在變化,恐怕隻是短時間的壓製,她隻能努力將四乃慧的身體維持人類的狀態,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方零起和四乃慧。
“零起先生,乘現在,快從四乃慧的精神空間裏離開!”
四乃慧望著方零起說道。一道光輝自無盡漆黑的精神世界湧現而出,降臨她們所在的囚籠上,將周圍的血色鎖鏈阻擋在外,使它們無法繼續向前。
“四乃慧,我是不會放任你獨自一個人離開的,我要救你!”方零起望著她鄭重地說道。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逐漸變得輕盈,有隨著這道光輝牽引離開的架勢,沒有半分遲疑抓住四乃慧的手。這種時候,他更加不能放棄。
“零起先生你是笨蛋嗎?這可是四乃慧好不容易幫你爭取的機會!”
四乃慧望著上方逐漸縮小的光柱,明明沒有時間,還要做這種事情。要知道還有人等著他平安無事的回去,將零起先生留下這種自私的事情,她無法做到,也不會原諒自己。
“零起,你在做什麼,四乃慧的身體,再度朝變異獸的方向突變,她的精神狀況越發的微弱,馬上離開她的精神空間,我會替你開辟出口的!”
奈亞子地聲音在四乃慧的精神空間裏回蕩,她縱然有超強的力量和能力,也沒有辦法做到使一個消失的精神意誌再次出現的程度,對於已要徹底消亡的精神體,她也不必繼續隱藏,將自己的想法傳達至四乃慧的精神空間裏。
“不,我不能做那種事情,奈亞子,你不是非常厲害嗎?為什麼連拯救四乃慧這種事情,都無法做到?我是絕對不會將她放棄的!”方零起氣憤地開口,斷然拒絕奈亞子的提議。
“縱然是本體存在於此,也無法使一個消減精神體,再度誕生,那是創造生命,是最為禁忌的存在,你眼前的已經不是你的四乃慧,她整個精神空間,都被變異獸所侵蝕,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
奈亞子地聲音再度傳來,現在這種情況,幫四乃慧保持人型都異常困難,隻要自己一鬆手,馬上就會破裂人類的身體,化為高大的變異貓。
“奈亞子,我的身體,就擺脫你了,她們也都交給你,擁有我身體的你,能做比我更多的事情吧!”方零起望著徹底消逝的光柱,淡然地開口,無論她是否能聽見,都顯得不重要。
“你這是再做傻事!”
奈亞子不會接受這種事情,然而自身與方零起的連接,被徹底終端,恐怕身處四乃慧精神空間的他,已經凶多吉少。
“真是的,我要這具身體又有什麼用?”
奈亞子搖了搖頭,撤掉四周布下的空間壁,將手從四乃慧地身體挪開,下一秒將自身轉移到相距變異貓百米遠的位置。
“啊!”
四乃慧地精神空間內,傳來四乃慧的悲鳴聲,她半跪在地,整個黑白的鳥籠被逐漸石化,連四乃慧的身體也不例外。
方零起注意到自己,也逐漸受到牽製,馬上會和四乃慧一樣,被變異貓的意誌吞噬。拖著已經石化的左腿,一步步走到四乃慧身邊,伸出雙手將她攬入懷裏。
“零起先生!”
感受到身體被人懷抱,四乃慧艱難地扭頭,望著身邊方零起,輕呼他的名字。明明從來沒有覺得零起先生有多重要,這一刻卻想起很多,從第一次與其相遇,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閃過。
“四乃慧,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救你,雖然有點自私,有點對不起月憐她們,不過我的人生,即將終結,稍微有點遺憾的是,再也沒有辦法回去!也不知道月憐她們會怎樣!”
方零起想起自己所在的世界,他和黑衣陶兩人已經失蹤小半年,恐怕所有人都當他們已經死去,如果還能回去,說不定會嚇他們一跳。當然,方零起也曾去想,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不過是場夢,等醒來之時,會發現自己不過睡在沙灘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可真的存在如此真實的夢境嗎?至少他是不會相信的。
“零起先生,四乃慧想起很多,如果可能,四乃慧想永遠和零起先生在一起……”
兩人的身體,被徹底石化,發出“哢嚓”地清脆響聲,破裂成碎片,融入整個精神空間內,成為變異貓強大意誌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真的結束了嗎?”
奈亞子感覺身體一瞬間的衰落,匆忙依靠自己的能力,維持著方零起身體。這種變化,隻能說,方零起的精神體,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他的身體,變成一具死屍。
“恐怕,這是無數次經曆中,最奇怪的一種死法了,本體知道後,也不知道會怎樣想!”奈亞子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繼續維持這具身體的機能,所有的因果,都隨著他的死亡而折斷,這裏已經是毫無關係的世界。
四乃慧的身體,再度化為變異貓,銀白的五條長尾,在它身後搖擺著,高達十五米的龐大身軀,發出如同溫順動物地“喵喵”聲音,卻不會有人質疑它的強大。
“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零起你還好吧?”被變異貓地叫聲驚醒地黑衣陶,望著站在她們麵前的方零起,詢問道。之前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突然軟綿綿的無力,倒在地上睡著了,醒來後發現變異貓比比起之前還要大兩三倍,感覺不可思議。
占據著方零起身體的奈亞子,望著陸續醒來的四人,歎了口氣,她覺得自己恐怕會一直使用方零起這個身份,那種事情,她沒有辦法說出口。
“看來,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畢竟這種事情並沒有成功的先例,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卡帕多擺正下頭上的黑色高腳帽,望著眼前的方零起詢問道。在昏迷之前,他便覺察到對方的異常,眼前的少年,與之前,恐怕不是同一個人。當然,這種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他也不好告訴兩個無知的少女。
“卡帕多,我需要你的幫助!”
奈亞子望著他說道。她還不能完全控製方零起的身體,會造成大量能量的外泄,也不想殺死變異貓,這個世界並沒有她的本體存在,但是另外兩個,卻是真實存在的。創造生命、令亡者複生是絕對的禁忌,無論是何人,都不能觸碰,奈亞子不想就這樣結束,那對於本體來說,又會是一個漫長的歲月。
“需要我做什麼?”
卡帕多望著他反問道。他覺得眼前的方零起,完全擁有殺死變異貓的實力,完全不需要自己搭把手,若是自己一起,說不定隻會礙事。
“我需要你的帽子!”
奈亞子望著他說道。變異貓的身體,是必須存在的媒介,不能讓它死亡,也不能到處亂跑,說不定那天會被強大的能力者或是喪屍殺掉,那麼真就沒有半點希望。
“難道你想……不是開玩笑吧?”
卡帕多腦子一轉,馬上明白他需要自己的帽子做什麼,那種事情,可不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雖然不清楚對方的階級,若想將那麼龐大的變異獸儲存起來,加上其活物的身份,等同與古老神話中神創造世界一般的。
“如你所想的一樣,我要把變異貓帶走,它活著,比死去的價值更高!你不必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容器!”
奈亞子看著他淡然地說道。當然,依靠人體也是可行的,在無法告知她們真相前,還是不要省力的活人為好。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黑衣陶不明白他們所說的,總覺得醒來後,方零起變得和之前不一樣,又覺得同平日裏,沒有多大的區別,認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我說,你們快看那隻變異貓,它現在情況有些奇怪!”
椎葉霞才不管他們在說什麼,她一直留意變異貓的情況,萬一突然朝他們發動攻擊,現在五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它的對手,至於倒在不遠處的菲利普,並不是她所關心的對象。
“這種感覺是,怎麼可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奈亞子察覺到方零起身體的異常,與之中斷的精神銜接,竟然再次相連,身體由於受到她力量的加持,出現了抵抗情緒,朝前方倒去,趴在地上全身不自覺的抽搐,不得不將自身的力量抽離,這份抵觸方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