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方零起手上已經布滿黑衣陶戰利品,他整個人正逐漸變成搬運工,負責拉提越來越沉重的袋子。
和女孩子逛街,對於他來說,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最近常常揮舞重錘,他估計已經拿不起雙手間的東西。
“怎麼了,很重嗎?”黑衣陶轉身,望著步伐越顯沉重的他詢問道。
“還算好。陶,我們一次性買這麼多真的沒問題嗎?”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難免會想再次問下。
“多嗎?這是給卡莉婭的,這個是佩斯特,還有這個是月憐,我自己的和零起你的……”黑衣陶伸手指著他每一個袋子,解釋道。
“那個,下次不要連佩斯特她們一起買不就好了嗎?買回去又不知道合不合適。”方零起覺得稍微有點不妥,萬一不合身,豈不是浪費錢財。
“放心,我知道她們要穿的尺寸和碼數,不會有任何問題,需不需要我告訴零起你?”黑衣陶望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不用了。陶,給月憐地禮物就是這個嗎?”方零起望著裝有深藍哥特風裙子的袋子,像她詢問道。
“是呀,我打算送給她這個,你不覺得很合身嗎?對了零起,你還沒有選呢。我想你無論送給她什麼,都會令她高興的。”走在街道中的黑衣陶,挽著他的手臂說道。
“這個,我還沒有考慮好,畢竟我不太了解她究竟喜歡什麼。”方零起搖頭說道。他想起過去送給妹妹的禮物,好像很多東西,由於這種環境,很難再出現。
“沒事的,我們還有時間的,就算你打算把自己送給月憐,我相信她也會接受的。”黑衣陶笑嘻嘻地開口。她們相處的時間,不是一天兩天,快有兩月左右,對於彼此早已有較為深的了解,究竟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各自心裏都有數的。
“陶,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方零起扭頭盯著她看了好一陣,才轉頭望著前方,如果真這樣做,很有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凶殘結局。
“開玩笑的,零起你有好的提議嗎?”黑衣陶擺擺手說道。她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這種事情,恐怕很難被方月憐接受也說不定。
方零起並未回答她,雙眼一直留意四周的走過的店鋪,看到一家布偶店掛在窗前的有半人高的黑色兔子,不禁停下腳步。
“怎麼,布偶嗎?”
黑衣陶低聲詢問一聲,卻並未得到回音,看著他徒步走入這家店鋪內。
布偶店內的裝飾,略顯老舊,方零起發現,店內坐著一名留著淺綠長發的年輕女孩正低頭看著書,在他走進的瞬間,被一雙赤色的眼睛掠過。
玩偶店身穿血色風衣外套的女孩,竟給他一種熟悉地感覺,那張精致如同玩偶的麵龐,配上赤色的紅眸,似在何地見過般。
“琳斯蕾特?”
方零起情不自禁地喊出這個名字,仔細一看,又搖搖頭,若她真的是眼前的少女,在進入這間玩偶店的千分之一秒,已經與這個世界訣別了。
“嗯,年輕的男孩子,不知道有什麼能夠幫助你的。”她抬起頭,合上手中的書籍,望著進入屋子裏的謀生人,問候道。
“那個,能將櫥窗上的黑兔子布偶,給我看看嗎?”方零起禮貌地說道。眼前年輕的少女,隻不過與之長的相似,他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信號,都是自己想太多的關係。
“可以,今天可是聖誕節,你打算給心儀的女孩子送禮物嗎?”她站在椅子上,伸出雙手抱住黑兔子手臂的兩側,遞給眼前的客人,不忘詢問道。
“哎呀,客人你需要點什麼?”看到一名留有黑發的年輕女孩走進來,她臉上帶著笑容地說道。
“我是跟他一起的。”她伸手指著站在一旁的年輕人說道。
“哦哦!”她點頭應了兩聲,好奇地打量兩人一會,又點點頭,一副還不錯地樣子。
“那個,請問這個玩偶需要多少錢?”方零起覺得這東西還不錯,以前妹妹就喜歡這種玩偶,特別是對兔子情有獨鍾,看到這東西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普通人三十五塊錢,能力者是二十五塊錢,不知道你是哪一類人呢?”她笑著反問道。
“為什麼兩者之間的價格不同?你難道可以分辨出誰是能力者不成?”方零起不禁向她投去好奇地目光,詢問道。
“因為能力者和普通人不同,就算是剛剛踏入能力者範疇的無能力者們,已經和普通人有巨大的差距。我勉強算是個無能力者,擁有察覺精神波動的能力,當然我不會聽你們自說自的,而是依靠我自己的能力來分辨。”
她是這樣回答道。
“順便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嗎?”黑衣陶開口道。見對方沉默不語,點頭認同她這樣的想法。
“可以!”方零起手頭並不富裕,能夠節省一些是一些,隨之答應下來。
“那麼,把手伸出來吧!”
“好的!”
方零起伸出右手,手掌朝上隨意地放在身前的櫃台上,緊接著對方的小手,搭在他的手掌間,在接觸的刹那,便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她的手臂朝身體擴散。
不等方零起反應過來,她已經收回手,示意結束。
“你會是一個了不起的能力者,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義無反顧的能力者,希望你能一帆風順。”她接過方零起遞來的錢幣,再找還零錢時說道。
“謝謝你的吉言,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做到,因為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去完成。”方零起接過零錢,拿起包裝好的禮物盒,在臨走前對其說道。
“可你殺不死她,因為你做不到。”她望著逐漸遠處地身影,喃喃低語。不過一瞬間,她看了看他的一些記憶片段,那段封存在記憶最深處的往事片段。
“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
方零起手上,還殘留著之前奇怪的感覺,在那一瞬間,仿佛聽到奇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想要認真去聽,發覺再也聽不到。
黃昏不知不覺來臨,原本高高在上的太陽,逐漸落入山林,失去最耀眼的光輝。
走在人流越來越多的街道,方零起望著消失在街市間的布偶店,隨之搖搖頭,那宛如玩偶般的精巧的少女,還是頭一次見到,不過彼此都隻是路人,不會有任何的交彙點。
“怎麼了零起,難道對於剛剛看到的女孩念念不忘?可惜你不是流川楓,沒有那份實力。”黑衣陶嘲笑道。那樣漂亮的女孩,是個男的,都會動心,連她都稍微有些驚訝,如同不染紅塵般。
“咳咳,那種家夥,我可學不來,隻要有陶就足夠了。”方零起沒好氣地說道。他可不是那樣的人渣,做不出玩一個丟一個的人渣舉動,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不要心口不一,在你心裏,最重要的不是月憐嗎?像我這種,根本不能占據你的位置,你連我的生日,都不清楚呢。”
黑衣陶一副委屈地樣子。
“那個,陶你從來沒有告訴我這種事情吧?”方零起無奈地回答道。他又不能主動去問。
“你的腦子裝的都是豆漿了,你不是可以自己來問我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好了,一定要記住……”黑衣陶一臉嚴肅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會一直記在心裏的。”方零起點頭說道。
“哼哼,過一會兒就會拋在腦後吧,反正沒指望你會一直記住的。”黑衣陶見他對於這個日子並沒有任何反應,不滿地說道。這對於她來說,可是特別的一天。
“哎呀呀,總算找到你們兩個了,在我臉上留下傷疤的家夥!”一直站在路邊的青發男子,看到逐漸走進的一男一女,陰沉著臉說道。
“你是,中午遇到的家夥?教訓的還不夠嗎,想要送死不成?”黑衣陶望著出現眼前的青發男子和他身邊的一群人,冷冷地說道。
“我真的好怕,哼,海濤哥,就是這家夥,將我們打傷的,你一定要替我們報仇。”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斤兩,不過現在不同,有團隊裏的能力者撐腰,雖然有些肉疼會被玩壞,能替他們報仇,就可以了,這樣的女孩,本來就不是他們可以玩弄的。
方零起注意到站在他們身邊,頭戴一頂太陽帽擋住黑褐卷發光著上半身的年輕男子,在他的左肩部,刻著蒼鷹般的黑色紋身,與其他人完全不同。
“你就是他們所說的能力者?不錯不錯,還是個秀色可餐地女孩子,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比你身邊的家夥,強百倍不止。”
他瞥了一眼手裏拿著各種東西的家夥,深情地望著那名黑發少女說道。
“哼,那需要問我的黒鐮答不答應!”黑衣陶左手,出現一把具現化的漆黑鐮刀,注視著眼前的身影,隨時準備出手。
“像你這樣的,我非常喜歡,這種時候,不都是由身邊的男朋友出麵嗎?難道說他是個軟弱的家夥?”被稱之為海濤哥的年輕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望著她身邊的黑發少年說道。
“哼,對付你這種家夥,我一個人就夠了!”
黑衣陶嘴上這般說,內心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她不像方月憐她們,擁有值得信任的實力和能力,很少有機會同其他能力者戰鬥,在不清楚眼前能力者的能力時,不敢貿然出手。
“你們做了件好事,這樣的,我非常喜歡,剩下沒你們的事,離這裏遠點吧!”海濤哥摸了摸頭上太陽帽的帽邊,對這群小弟吩咐道。
“那麼,我們就先走了!”青發男子也不笨,腦子轉的很快,如果距離太近,會受到波折的,同其他人一起,站在遠處觀望。
四周的路人,看到他們的架勢,也遠遠的閃開,深怕引火燒身,莫名其妙的中槍。至於上前勸阻,開玩笑,一看就知道是兩個能力者間的戰鬥,一般人是無法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