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鍾的長針與短針不斷的交叉旋轉,鐵匠鋪的外的天色早已暗淡,不過七點左右,便黑漆漆的一片,道路兩側的路燈,早已亮起,給暗淡地城鎮,增添一抹光輝。
領取這段時間工資的方零起同往常一樣,告別卡西亞斯,走出鐵匠鋪不到一秒,便j見到一個全身套著黑色鬥篷,看不清的家夥從身邊路過,不經意撞了他一下,連頭都沒回,走入卡西亞斯的鐵匠鋪。
“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方零起不想讓黑衣陶她們擔心,一邊走,一邊在想之前遇到的黑衣人。
這個時候,鐵匠鋪也沒有營業,對方那種怪異的打扮走進去,總有一種違和感。
“砰!”地響聲,打斷方零起的思考,才走不過一會兒的他扭頭望去,發現大量的白煙從街道冒出。最近幾天常來這裏,方零起對於四周也算熟悉,那邊好像是鐵匠鋪附近。
他腦中忽然想到那個黑衣人,暗叫一聲“不好”,拔腿便朝鐵匠鋪的方向跑去。現在他隻能祈禱,隻是一場意外,而不是他所想的。
匆忙跑回鐵匠鋪前的方零起,還未走進,套著寬大鬥篷的黑衣人,便從裏麵走出,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稍微停頓一下,手持鋒利的長劍揮來。
“大叔他怎麼了?你對他做了什麼?”方零起彎下身體,難堪地避開他的攻擊,同時抽出腿間不足半米長的石劍,謹慎地注視著眼前的敵人。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並未動用能力,隻是依靠劍技和同自己交戰。可能力者的力量與速度,和他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加上對於劍技一竅不通,不過一兩次的交鋒,便落於被動。
如同秋風掃落葉般,方零起無法抵擋對方的突進,整個胸膛,被其貫穿。他乘機抓住長劍,削去他頭上的兜帽,借著暗淡的路燈,看清對方的容貌。
“你是,關青鬆!”
“既然知道是我,更不能讓你活下去,去死吧!”
關青鬆見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為了保險起見,手上的力氣多了一分,將飲血的長劍抽出,望著被自己穿透的位置,在左胸又補上一劍,連同方零起的內髒一同刺穿,隨之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掙紮的家夥,他不認為對方還有機會活下去,縱然依靠最先進的技術,也很難做到,何況是這種混亂的時候。
“關青鬆!”
倒在地上的方零起,咬牙切齒地喊著這個名字。由於天黑後路上的行人很少,加之方零起所躺的位置,光線比較黯淡,如果不注意,很難發現。
方零起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隨著身體的痛楚不斷弱化,強行支撐著身體,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經曆一天的練習,加上剛剛的身體的受傷的原因,他的雙腿疲軟,四肢無力,站起來身體便左右搖晃,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般。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看下大叔的情況,與關青鬆接觸到自己能夠行動,已經過去很長的時間,卡西亞斯大叔恐怕凶多吉少。
鐵匠鋪內沒有燈光,切斯特鎮內的供電係統,早已供不應求,隻能用在重要的地方。方零起勉強能夠看清店內的情況,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高大的櫥櫃,似乎也倒在地上,看起來像是經曆過激烈的戰鬥。
方零起沒有在店內看到卡西亞斯的蹤影,不禁朝後院的方向走去,看到一扇大開的房門,屋內閃著微弱的燭光。
踏進這間屋的方零起,看到散落在地晚餐,稍微讓他不解地是有兩份,而一旁,躺著卡西亞斯蒼白無力的身體。
“大叔,大叔,快醒醒,你沒事吧?”方零起跑到他身前,搖晃著還有餘溫的身體,呼喊道。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卡西亞斯是個比妹妹她們還要厲害的能力者,不應該如此容易的死去才對。
無論方零起怎樣做,都沒有反應,他將手指放在卡西亞斯的鼻息前,發現沒有任何的氣息,隨之將頭枕在胸膛,也無法聽到砰砰地心跳聲,整個人臉色大變,望著卡西亞斯的身體,沉默不語。
這種時候,方零起不知該做什麼才好,他的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想要殺掉關青鬆,替大叔報仇。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卻多虧了卡西亞斯,他才能覺醒成為一名能力者,還教自己鑄劍術,若是什麼都不做,那還能算是人嗎?
“對了,我的血!”
方零起想到一種可能,他曾經依靠自己的血,幫助有生命危險的黑衣陶,雖然和她本身的吸血鬼的身份有關,說不定可以一試。
自己能夠自愈,那麼自身的血,說不定也行。
方零起直接用手上的石劍,插入手掌,並未抽離,撬開他緊閉地嘴巴,任由自己的鮮血流入。然而,好變天都不見任何反應,就在他想要放棄時,大叔地發出輕微地咳嗽聲,緩緩開口,“你又回來了?我又一次被你救了!”
“大叔,你沒事吧?”方零起知道,卡西亞斯把他當成其他人,看來意識還不夠清醒。
“竟然是方零起你,我明明已經死了才對,是你依靠自己的血幫我續命嗎?”卡西亞斯看清眼前的年輕身影,長大滿是血腥味的嘴巴,他雖然已經醒來,身上的傷口卻無任何變化,肉體上的幾處致命傷,並未起死回生。
“你這樣做,也救不了我,我的身體早已達到極限,在臨走前,我想知道你的能力,究竟從何而來,是天生的嗎?和我認識的一個熟人很像。”此時卡西亞斯的心裏,有一堆問題想要知道。在生命稍微延長的時間裏,他不想留下遺憾。
“我也不知道,或許從出生便時便擁有。”方零起也曾猜測自己能力的原因,卻發現許多事情,都無法吻合,在遇見奈亞前便擁有,和黑衣陶從大白蟲肚子裏出來後,他的身體就產生一切超乎他理解的變化。
“現在,稍微有些遲,不過我還想知道下,你的父母是誰?”
卡西亞斯並沒有放棄,他總覺方零起與之有什麼聯係。她曾經告訴過自己,這樣的能力,整個世界不會存在第二個擁有的人。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我的父母究竟是什麼人,曾經有個奇怪的家夥,告訴我一種可能,或許當我見到他所說的奈亞拉托提普後,就會清楚這一切。”
方零起回答道。直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有些熟悉,卻十分陌生。
“奈亞嗎?這個世界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嗬嗬,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因為你不是她,她的能力是唯一的,不可複製的。”卡西亞斯笑著說道。他有一種被命運玩弄的感覺,自己就是如此,眼前的年輕人,未來恐怕也會一片黑暗。
“你知道奈亞?你認識她,這麼說你是……不可能的!”方零起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貌似自己想的有點多,這個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這裏並未有他的存在,當然就不會有任何可能。
“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奈亞告訴我,自百年前所有的一切都混亂起來,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編製,她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獨自踏上旅途。不過留下了東西,讓我交給一個人,或許她說的就是你,你和你的妹妹是同一天出生的吧?”
卡西亞斯的腦內,被烙印下對方的身影,第一次看到方零起時,十分的在意,才將其硬拉成學徒,想要好好觀察下,是否是奈亞所說的人,畢竟長相相似的人,也是存在的。
“你說什麼,奈亞留給我東西,她不可能知道我會來這個世界的吧?這一切隻是偶然間發生的。”方零起總覺的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曾經的卡莉婭堅信自己能成為能力者,而現在的自己已經算是能力者了,似乎她和自己有也某種聯係,在這個世界,又沒有,難道自己所處的世界,有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和五年前父母的死亡有關?
“嗬嗬,我猜測現在的你,可能也是曆史中的一部分,未來或許早已注定,不需要繼續浪費,你是救不了我的,連奈亞都做不到的事情,剛剛成為能力者你,更是不行的。”卡西亞斯對於自己的身體,最為了解,患有天生的心髒病,能活到現在已經非常不錯了,就算不發生這種事情,也活不了多久。
“是關青鬆害了你,大叔我會替你報仇的。”方零起抽出掌心的石劍,望著倒在地上的卡西亞斯說道。
“嗬嗬,不需要你這樣做,他總有知道真相的一天,我相信,這孩子會因此而成長起來的,因為他曾經是我的希望,我一直都很對不起他,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為了自己,拋棄妻兒,這是我應得的報應,你什麼都用做,因為有很多事情,都會找上你的,如果你的是她所說的開端。”
方零起望著倒在地上逐漸冰冷地身軀,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完全沒有想到,關青鬆和他竟然會存在這樣的關係,這其中恐怕發生過許多不堪回首的事情。
手拿著一張枯黃紙張的方零起,瞥了一眼上麵他從未見過的文字,像是古老的東方字體,和現在使用的完全不同,他根本不知道上麵想要表達什麼。早知道應該問問,上麵寫了什麼,他相信卡西亞斯一定看過的。
“零起(哥哥),你在嗎?”
門外,響起方月憐和黑衣陶地聲音,他這才響起,天早就黑掉,許久沒回去,會讓她們擔心的,不禁朝鐵匠鋪外走去,看到一臉焦色的兩人。
看到他破爛的衣服,加上鐵匠鋪被破壞的痕跡,方月憐先一步走到他身前,關切地說:“哥哥,究竟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受傷了?卡西亞斯大叔人呢?”
“大叔他已經逝去,等天亮以後,我們在鎮外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吧!”方零起低頭說道。彼此間相處的時間不多,卻已經把他當成關係要好的長輩,很小就和妹妹相依為命的他,第一次有一種難以道出的感情,那如父母般的慈祥和嚴厲,不禁落下悲痛的淚水。
“凶手是誰,我們替大叔報仇!”
方月憐緊盯著他的臉說道。她不能讓卡西亞斯大叔白死,一定要把那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沒有凶手,大叔他是自願的,他想彌補他過去犯下的錯誤,是大叔自己害死了自己。”方零起無奈地回答道。關青鬆是個厲害的能力者,卻不是卡西亞斯的對手,是他在戰鬥中恐怕故意露出破綻的。
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不語,許久黑衣陶才開口:“零起,我為你帶來晚餐,什麼都不多說,等天亮,我們把大叔安葬了吧!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有大叔,單靠零起你自己是沒有辦法覺醒成為能力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