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又將要開始,方零起獨自走在切斯特鎮的街道,口袋空空的他迫切的想要一份工作,單靠在家庭餐廳內是不可能的,也不適合他。昨天四下走走,也發現不少需要人的地方,危險的工作也不行,讓黑衣陶她們知曉一定會被阻止,隻能將自己限製在鎮內。
方零起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稍微有些技術的事情,都與他無緣。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建築,在一家掛有招聘紙張的鋪麵前停下腳步。
這是一家鐵匠鋪,透過鋼化玻璃可以看到裏麵擺設的各類的冷兵器,不禁彎下身子摸了摸係在左腿邊的石劍。他對於這東西的理解十分有限,隻知道會限製自己的能力,打磨十分粗糙的石器,在修飾一番後,應該變得更加鋒利,至於當學徒這種事情他想都不會去想。
進入鐵匠鋪的方零起,在店內轉悠一圈,並未曾看到半個人影。大開的鋪門,若是無人,會丟失店內的東西也說不定。
“哎呀,少見的年輕客人!不知道需要點什麼?”門外走進一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打量著店內的黑發青年,發出驚訝般地聲音。
“我想要看看,能不能將這東西打磨一下,變得鋒利一些。”方零起轉身望著他,這個身材不高,頂一頭雜亂如同咖啡般短發的大叔,彎下身子拿出腿間約半米長的石劍說道。
“讓我看看,這樣粗糙的手藝,這種感覺,完全像是古董石器,連變異獸的毛皮都不一定能劃破,你是靠這種東西搏鬥的不成?”中年大叔好奇地打量著他,一對濃眉緊皺。眼前的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像擁有大力的家夥,很難想象對方戰鬥的方式。
“算是吧,希望你能幫幫忙。”方零起尷尬的回答。
“你找錯人了,這種事情可以去找石匠的,比起這個破爛玩意,我店內的就要強的多,隻要用我的鐵錘,一下就能砸斷。”中年大叔還給他說道。
“這東西可是能夠劃開變異獸堅硬的毛皮,不是什麼鈍器。”方零起解釋道。當然,如果半獸人算是變異獸的話。
“嗯?你該不是看玩笑吧?”中年大叔明顯不相信他的話,再次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直接拿起掛在一旁的長柄鐵錘,將石劍丟在地上,不等方零起阻止,便揮錘而下。
“鐺!”
他挪開手中的鐵錘,看著地上並未斷裂的的石劍,又拿起一邊的鐵劍,彼此間猛烈地撞擊在一起。自己所為的作品,直接砍出一塊缺口,連劍身都出現絲絲裂紋。
“看起來,並不像普通的石材製成,在我的重劍下竟然毫無變化,還真是有意思的武器,年輕人你是怎麼得到的?”
中年大叔頓時來了興趣,他對於自己所打造出的兵器還是有些自信,在重擊下完好無損,這東西所使用的材料似乎與常見的石材的不同。
“在一次戰鬥中意外得到的,因為它我差點丟掉自己的性命。”方零起隻能這般說,他無法將半獸人的事告訴別人,就算說出來,恐怕也無人相信。
“這東西連我製造的兵器都無法折斷,你所說的變異獸,它們的表皮很薄弱吧?對抗變異獸更多的是依靠能力者的能力不是嗎?”中年大叔再次反問。
“一般來說是這樣,不過我並不是能力者,麵對的變異獸,也十分強大,和我一起能力者也無法將其擊敗。”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一些事情給這位中年大叔,畢竟自己有求於對方。
“我想到一種可能,不過並不希望這種可能存在,如果親身經曆過,那麼你應該會知道我想說什麼才對。”
中年大叔的腦子轉的很快,變異獸同能力者一樣,都是自大災難誕生的,如果普通人都能夠做到,這種不合理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因為我曾經親身經曆過,那種痛苦,被壓製的痛苦。”方零起明白他想到的事情,他也實際嚐試過。
“看來你也是能力者,或許不是什麼出眾的能力,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隨便說出口的好,年輕人總是容易告訴別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中年大叔搖著頭說道。縱然是這麼崩壞的環境,似乎也很難改變。
“這東西,以後千萬不要再隨意地拿出來,人與人之間,是不能完全相信的,我也不會相信你說的,打磨那種事情,既然如你所說,也無須變得精巧起來,你可以回去了。”
中年大叔果斷回答道。
“卡西亞斯,聽說你在找學徒,我就特地過來瞧瞧,如果沒有找到,就全部送給我,不要帶進墳墓裏。”門外,走進來白發蒼蒼的成年男子說道。
方零起扭頭望著他,很難想象那頭白發下臉龐,竟然如此年輕,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壯年,不曾經曆過多少歲月。依然帶有光彩。
“關青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再說我已經找到,完全不會給你的。”中年大叔說著,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年輕人,語下之意不言而喻。
“就這毛都沒長齊的家夥?純粹是浪費不是嗎?我可是真心想要學的,鑄造出超越那把名器是我的夢想。雖然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但我依然想要在下一次大賽裏擊敗他。”關青鬆回答道。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當然不會讓給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
“其實,你本身就已經超越了我和其他大師不是嗎?你缺乏的東西,是我無法交給你的,你擁有其他人所沒有的天賦,你一定會鑄造出擊敗對方的名器,加上我的方式,也與你不同,反而會令你退步的。”卡西亞斯搖了搖頭說道。
“那麼,直接給我就好。”關青鬆陰沉著臉說道。
“你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給你也毫無意義,你可以走了。”卡西亞斯回絕道。他不想與之多說,隻不過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還會再來的,我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為此才在這裏待了數年。”關青鬆見無法得到認可,深深地瞥了方零起一眼,這才離開。
被人滿懷敵意地注視,令方零起毛發都微微豎起,特別是那無形的殺意,總覺得對方並不是普通人。
“大叔,你隻是用我來當借口敷衍吧?為何不傳給他呢?”方零起見對方離開,這才轉身詢問起卡西亞斯,想要知道原因。
“關青鬆在鑄器上非常有天賦,也很年輕,像他這樣熱愛的人已經不多見,他缺少的並不是技術,也不是經驗,而是心。他的功利仇恨心太重,才會失敗的。單論鑄器,恐怕已經超越他的父輩,可惜急於求成,才無法擊敗強敵。”
卡西亞斯歎了口氣說道。
“這麼說,大叔你還真的沒什麼可以做的,那麼我可以走了吧?我還要去找工作,既然石劍無法打磨,就再見吧!”
方零起多少能理解一點,人心這種東西很難捉摸,他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外人更不用說。妹妹有時莫名其秒,他總想不出原因,不過自己做錯了是可以肯定的。
“哪裏走,我卡西亞斯可是說到做到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鐵匠鋪的學徒!”方零起還沒走兩步,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其從後麵抓住,想走都走不掉。
“啊,你不是隨便說說嗎?像我這種不可能吧?”方零起無奈地說道。他可不想當鐵匠,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裏。
“你不是要找工作嗎?當我的學徒也是份工作,會給你結算工錢的!”
不等方零起反抗,關上房門,拖進庭院裏,拉開一道鑲嵌在地下的鐵門,頓時一陣寒氣傳來,令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我們這是要下去?”方零起不敢相信,他們馬上要進入的地方竟然是冰窖,一般的鑄器不是依靠火候的嗎?在冰窖裏還是頭一次聽說。
“廢話真多,雖然是被迫的,不過我還是會好好教你的,真正的大師,所使用的方法,各有不同,像關青鬆本身就是能力者,依靠自己的能力進行的,不過所有的鑄器術都大同小異,你隻要掌握原理,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進行的。”
卡西亞斯說道。鑄器術對於能力者能力的提升及掌握,都是有用途的,對於像他這種自我挖掘千篇一律的課程學習要更容易理解。
“可是我連自己的能力,都完全沒有摸清,有可能不適合鑄器術!”方零起可是什麼都搞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屬於什麼類型。
“你可以讓我先看看你的能力,任何能力都是可行的,你隻要多多嚐試就可以,就像我的能力一樣,不過我做到了,因為有人告訴我,能力者除了戰鬥,還有許多可做的事情,可惜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可惜到最後因為我的懦弱,而放棄了。”
卡西亞斯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無奈地說道。
“那個她,是你的愛人嗎?”走入冰窖的方零起,望著他詢問道。
“算是吧,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她或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在她眼裏,我或許隻是個累贅,畢竟她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是你難以想象的存在。”卡西亞斯回答道。他如果當時能夠更堅定一些,或許可以與其一直在一起,而不會分離。
“年輕人,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