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零起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偶爾會扭頭望向妹妹的房間,隨之搖搖頭。他覺得還是等月憐自己出來好。
“叮鈴,叮鈴!”
門鈴聲漸漸響起,這種時候,不應該有人找他們才對。走到門前的方零起,透過防盜門的中的小孔望去,看到一個身身披白色外套的軍官,這才將打開。
“是你!”
推開的瞬間,方零起看清到來的家夥,是見過幾次麵的約翰,穿成這幅樣子,他差點沒認出來。
“方月憐的哥哥,好久不見,我是第十三聯軍外編第七師團第九聯隊聯隊長的副官約翰,是來帶她到軍部報道的,不知道她在哪裏。”
約翰一臉正經的樣子,令方零起對於他的認知,大大改善。
“還在睡覺,你在門外等一下,我馬上把她叫醒。”方零起關上防盜門,朝妹妹的房前走去,伸出左手,敲擊著木漆色的門,發出“咚咚”地響聲。
“月憐,你還在睡嗎?你的副官來找你到軍部報道。嗯,沒反應,妹妹我進來了……”
“啊,哥哥,我醒了,你在外麵等一下吧,我馬上就出來。嗯,餓,我還要梳理一下。”
屋內傳來方月憐略顯慌亂地聲音,方零起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那好,妹妹你稍微快點,不要讓他等太久。”
坐在客廳沙發的方零起,聽到哢嚓地開門聲,並沒有扭頭去看,等到浴室傳來“嘩嘩”地流水聲,這才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進妹妹並未掩上的屋子,之前偷看的狼藉樣,早已收拾幹淨。稍微在床上邊坐一下,將雙手按在床上,右手不經意間摸到一塊略顯濕潤的地方。扭頭看去,是一片藏在暗紅花紋中的沾液,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方零起的手觸碰著,收回放在眼前,用手指不斷的摩擦晃動,拉出一條白色稠膩液絲,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妹妹不是小孩子,也長大了不是嗎?”方零起不知不覺間,在方月憐的房間坐了一段時間,聽到隔壁傳來“哢嚓”地響聲,這才想起妹妹還在浴室裏洗澡,這時已經結束回來。
現在從滿是桃色的臥室離開,已經不可能,他焦急地四處張望,想知道有沒有可以用來躲藏的地方。房門漸漸被打開,身上隻有一件寬大浴巾遮羞的方月憐走進來,退去身上的浴巾,單手擋在胸前,在近兩米高的淺藍衣櫃前照鏡子,喃喃低語:“嗯,很幹淨,什麼都沒留下,要是被他發現,就糟糕了。”
方月憐準備打開衣櫃,尋找今天要穿的衣服,將縫隙不斷的擴大,即將打開時,又停下手。
“哎呀,自己還真是笨,哥哥不是說我副官來找我嗎?就必須要穿掛在一邊的軍服了。”方月憐隨之將衣櫃關上,換上昨天剛剛得到的軍服,寬大的外套內,配著一件深藍的針織衫和同色的長褲,將一切準備就緒又再寬大的鏡子前照了照,這才拉開臥室的房門走出去。
“哥哥,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軍部?”方月憐地聲音在整個屋子裏回蕩,然而並未聽到任何回音,四處尋找,也看到他的蹤影,隻好獨自走出屋子。
“我的副官是你?”走出屋子的方零起,看到久等的約翰,有些不敢相信的質疑道。
“當然,從今天開始,約翰就是你的副官,現在我們還是先到軍部報道下。”他鄭重地回答道。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走在他身後。
“約翰,你有沒有看到哥哥出來?”走在前往切斯特中學的道路中,方月憐想到他一直待在門外,不由詢問道。
“這個,沒有出來過。”約翰不明白方月憐為什麼要這樣問,還是老實的回答。
“沒事,軍部也在原來的切斯特中學?”方月憐發現她們前往的路線,同昨日並不變化,不禁開口問道。
“是的,在哪裏有臨時建立的軍部,你需要同我到外編第七師團報道,接下來去見你的隊伍,進行首次訓話和安排。”
約翰對她說道。
“除了去軍部見長官,其他事情你這個副官可以幫我完成吧?”方月憐不想將大把的時間浪費,望著他說道。
“的確可以,誰讓你是我的長官,如果這般安排,我也會服從的。”約翰無奈地苦笑道。看來他這個副官以後的工作,並不見得有多輕鬆,入伍這種事情,還是他主動向父親提出的,就結果來說還算不錯。
“那麼,你知道我的長官是誰嗎?”在見麵前,方月憐想要摸清對方的脾氣,要是彼此不高興,那麼他們真有可能會成為炮灰。
“我沒有見過,副官是一個在聚集地內很有聲望的能力者,他們脾氣很好,你不需要擔心什麼,真發生什麼,也不會難為我們這些小輩的。”
約翰有他父親尼克鬆這層關係,一般人是不能把他這麼樣的。由於是直屬第七師團附加,平常不用聽從旅團的安排,所有的行動都由師團統一指揮,相當於第七師團附屬獨立聯隊,比較的自由。
來到軍部的方月憐和約翰,向守門的將士遞交證件,才進入這個三層的中學食堂。沿著中央的樓梯走上三層,進入人流湧動的屋子。
四周路過的軍官,對於這個身材較矮腰間別著兩把一長一短太刀的年輕女孩,投去異樣的眼光。軍隊裏很少會有女孩子出現,最多隻是負責下後勤之類的,不可能出現在前線。
“第十三聯軍外編第七師團附加第九聯隊聯隊長方月憐及副官約翰前來報到,請指示!”望著獨自坐在軍部的父親,約翰向其問候道。
“來了,下次早點,喀秋莎,你帶他們去見格爾特旅團長,他知道怎麼安排。”尼克鬆瞥了他們兩人一眼,對身邊地女書記官揮揮手說道。
“知道!你們兩個跟我去見格爾特和他旗下的軍官們吧,這個時候應該在隔壁,認識他的新同伴。”喀秋莎點點頭,望著兩人便在前往帶路。
“怎麼,你的哥哥沒跟你一起來?”看著隻有他們兩個喀秋莎,好奇地詢問道。在調查中,兩人時常會待在一起,像今天這種無故失蹤,很少見。
“喊我起來,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等我回去,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這個不負責任的哥哥。”一提起這件事,方月憐就有些生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阿丘,怎麼突然打噴嚏,難道是感冒了?”獨自走在街道內的方零起,鼻子一癢,打起噴嚏。他現在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不知不覺已經十二月,他和黑衣陶待在這裏,渡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份回去的想法隨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淡。
路過一家店鋪前,看到裏麵擺設的商品,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搖頭離開時,低聲說著,“還有二十多天的樣子!”
推開房門走進格爾特所在的房間,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左眼戴著眼罩的嘴巴下留有黑色短胡的中年男子,在他身邊,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的流川楓,及身披寬大黑色鬥篷的看不清臉的家夥。
“嗯,流川楓你怎麼在這裏?”由於佩斯特的事情,她對於流川楓這個人的認知更多,和大多牲口一樣,都是無恥下流的家夥,隻不過表麵隱藏地很好罷了。
“方月憐,你怎麼沒跟方零起一起,而是和約翰這家夥?”流川楓並沒有回答她,看到進入屋子的兩人,反問道。
“格斯特旅團長,這是新任的第十三聯隊聯隊長方月憐,至於副官約翰,我就不用過多的簡紹。我還有事需要忙,先走了。”
喀秋莎望了望他們,稍微說明一下,轉身便離開。
“原來是這樣,我流川楓是第九旅團副旅團長流川楓,這是我的同伴,一個實力不弱的能力者。”既然明白兩人現在的身份,他也自我說明一下。
“嘎嘎,有兩天不見,不知為何,你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兜帽下,傳來令方月憐熟悉地聲音,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又覺得對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
“怎麼,幾天不見,連我的聲音都忘記,還真是多忘的人!”他掀開兜帽,露出裏麵那張熟悉地臉龐,令其臉色大變。
“屍嬰,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就不怕我們殺了你?”方月憐下意識地想要拔出腰間的短刃,卻發現身旁的約翰擋在她麵前,搖著頭示意她不要這般做。
“你們之前有過節?猶大斯你可沒有告訴我這種事情,竟然會和他們認識!”流川楓也吃驚不小,沒想彼此早已認識,頓時起了個心眼。
“算是認識,我們之間有點小誤會,請不要在意!”猶大斯回答道。屍嬰是方月憐他們對其的稱呼,生活在人類世界裏,他也有自己的名字。
“月憐,即使有誤會,也不要在這動手動腳,隻會給格爾特長官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約翰勸說道。
“我知道。抱歉,衝動了!”方月憐點點頭,她也覺得自己現在所做的,有些冒失。
“嗬嗬,年輕人真好,如果我能夠在年輕些就好!”格爾特望著他們,搖了搖頭,麵色變得嚴肅起來。嬉戲的時間已經結束,接下來該是談正事的時候,若是夾雜私人感情,在不遠將來的戰鬥中,有可能耽誤戰機,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