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皺了皺眉,一臉的不悅。
關錦剛要說話,就被趕過來的秦秋蘭搶了先。
她惱怒的衝著她娘吼了起來:“娘,咱家那些糧食米麵還有肉幾個孩子的衣服,可都是我三哥出錢買的。
他哪裏是白眼狼呢?
他怎麼就不孝了。
你說這話,能不能摸著自己良心!”
張翠花狠狠的瞪了秦秋蘭一眼,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無非就是她養大幾個孩子不容易,現在不養她反而養外人之類的。
看熱鬧的人也都議論起來。
其中很多人都認為秦銳這做法不對。
哪有放著自己爹娘不養,反而去養外人的。
對此,秦銳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催促關錦將關母帶進去。
而他這時一步步的朝著張翠花走了過去。
這讓張翠花心裏害怕起來,看著小兒子臉色鐵青,她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就在張翠花緊張不已的時候,秦銳卻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這讓得張翠花心慌不已,於是跑上前將秦銳攔了下來,惱怒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秦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自然是把我買的東西拿回來,你不是我白眼狼嗎?
你不是說我不孝嗎?
那我自然要做點事情,不然不是白給罵了!”
張翠花頓時就急了,死命的拉著秦銳的胳膊,嗚嗚的哭了起來:“你個黑了心肝了,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那些糧食可都是救命的啊!
哪有買了還帶拿走的。
不行,你這樣不行!”
秦銳冷眼看著自己老娘哭鬧,他往秦秋蘭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秋蘭立刻趕過來,將她娘拉了過來,勸道:“娘,你可別再罵我三哥白眼狼了,他要白眼狼,能給你買那麼多東西嗎?
你要是不低頭,那些東西,我三哥肯定得拿走。
這個年,咱們還過不過了。
全家一起餓死算了!”
張翠花就哭了起來,一個勁的說自己不是人,讓秦銳別去拿東西。
更說自己不該來鬧,說著說著,人就被秦秋蘭給拉走了。
村裏人這才知道秦銳給老秦家買了東西,不但買了糧食,連肉都買了。
而且還買了衣服。
剛才那些還罵著秦銳的人,也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再沒有提他養丈母娘是不應該。
人群就這樣散了。
秦銳進屋就看到關母一臉緊張的捧著茶水,看到他進來,更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坐吧娘。”秦銳忍不住的說了一句,“我既然同意錦兒帶您回來,就一定會養您老。”
關母一聽這話,頓時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話,她盼了這麼年,卻不是從她兒子嘴裏說出來的。
倒是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婿,跟她說養老的話。
這一刻,關母的心都在顫抖。
她又想起了老頭子的死因,心裏那點對兒子的掛念也就消散了。
關錦就笑了起來:“娘,隻要你好好聽我的,不去管關家那些人,我保證你吃得好睡得好,還能多活幾年。”
關母臉上就露出了久違的笑,點了點頭。
“娘,你坐會,我去做飯。”說著話,關錦就去了廚房。
在關家她壓根就沒怎麼吃,聽著那些人的罵聲,能吃得進去才怪。
更何況,那菜她是真吃不下。
家裏還有餃子,蒸一下就能吃了。
考慮到她娘吃不了油水大的東西,她才蒸的,不然就是去煎了。
兩盤餃子端上桌,關母的眼睛都看直了。
她都幾年沒有吃過餃子了,都快忘了餃子是什麼味了。
聞著這味,還有肉香,頓時就被吸引住了。
秦銳端著三個碗的調料還有筷子就進來了。
將筷子遞給關母,還給關母夾了一個餃子放到調料碗裏。
關錦就說道:“娘,吃餃子蘸著調料才好吃。”
說著話,她就吃了起來。
關母紅著眼圈吃了一口餃子,眼淚就掉下來了。
關錦就笑,“娘,別哭,快吃啊,管飽。”
聽到關錦的話,關母就傻笑起來。
一頓餃子,她吃得那叫一個舒服,足足吃了二十個,才放下筷子。
關錦怕她撐著,就給倒了一杯紅糖薑茶,說道:“娘,一會把紅糖薑茶給喝了。”
關母就連連點頭,眼睛裏有了笑。
吃完了餃子,歇了一會,關錦就把大寶和小寶睡的炕給鋪了起來,也給炕燒了柴。
關母躺在上麵不僅身子暖了,心也是暖的。
她到現在都以為是在做夢。
睡著燒了的炕,吃著餃子,這是她做夢都想的事情。
想不到跟著閨女,直接就實現了。
沒一會,關母就睡著了,還發出了鼾聲。
關錦跟秦銳在裏間就感歎起來,“這得多累,才能在老伴剛走就能睡著。”
“能睡就好,就怕睡不著,那就是心裏還有事。”秦銳就勸了一句。
關錦就笑著問道,“你想不想把你娘也帶到京市去?”
“不帶,要帶也是帶我爹去。”秦銳直接就回了一句,“不過,我娘是不可能讓我爹去享福的。”
對於張翠花,關錦也很無奈。
回來的時候沒想到關家會有這樣的變故。
這要帶上關母,南下的事情肯定就要泡湯了。
算了,到時候在商場裏麵買,貴就貴點吧,誰讓她沒時間去了。
睡了一覺起來,關錦就看到她娘在院子裏掃地。
她趕忙走過去,將她娘給拉到了屋裏,笑道:“娘,這些事不用你做,等明天去鎮上給你買兩身衣服。”
“不用,不用,我有衣服。”關母連連擺手,一臉的拒絕。
看著關母破舊的棉襖,關錦歎了口氣,進屋將她之前不穿的棉襖拿了兩件出來,一把塞到關母手裏,說道:“娘,你穿我的吧,這些衣服我都不要了,你要不嫌棄就拿著穿。”
關母臉上就出現了笑,“不嫌棄,不嫌棄。”
抱著手裏的衣服,關母就笑了起來。
這衣服,比她的衣服好多了,雖然說是舊的,可關母還是開心的很。
換上了衣服,關母感覺身子裏不灌風了,嘴裏就叫了起來:“好。”
關錦很無奈,隻能再進屋給她找棉褲和鞋子。
她三年前穿過的衣服,都是鎖在櫃子裏的,沒有帶到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