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群大佬爺們別煽情了,一個個現在看我的表情感覺跟基佬一樣,今晚別上我床讓我菊`花`不保,老子是有家室的人”。
“趕緊收斂一下你們的情緒,下棋,下棋”。
方塵敲了敲桌子,輕笑了兩聲。
盧曉淵眼底一抹暗淡的光澤劃過,其餘的舍友還是有出去重新做人的機會。
自己卻是連報仇一雪前恥的希望都看不見了。
方塵瞥了一眼盧曉淵,沒有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告訴他。
畢竟,盧曉淵的經曆也隻是他自己的一麵之詞,如果這盧曉淵真的涉及到了一個世家。
那他也絕對不簡單。
這種時候,方塵還是拎得清渾水不該隨便亂淌這麼一個道理的。
有機會再看吧!
盧曉淵適時的配合方塵笑道;
“行了,你們一個個控製一下表情好吧,你們好歹還有機會出去呢,出去之後給塵爺好好幹!”。
“對了,塵爺還沒講呢,您打算如何出去啊?”。
“公孫族的事情發酵了之後,我們也是略有耳聞,雖然您現在好像並不會遭到公孫族明麵上的報複,不過據我所知,那些大家族絕對不會是善罷甘休的主啊!”。
盧曉淵轉移了話題,方塵也就沒有在出獄之後這件事情上多說廢話。
聽到盧曉淵提方塵該如何出去。
方塵頓時冷笑了一聲;
“當然不會是什麼善罷甘休的主,小爺我一開始就清楚這一點,幕後黑手已經給我把公孫族的仇結下了”。
“不過放心吧,隻要我能安然無恙的出去,隻要我人還在京城,這公孫族都動不了我”。
盧曉淵還想在問一些什麼,方塵的視線已經重新回到了麵前的棋盤上。
“就像是這樣……”。
大局已定,明明盧曉淵基本上穩操勝券。
閑聊之間,方塵卻是看清了棋局,好像是偷偷做了手腳。
“塵爺,你耍賴”。
盧曉淵瞪大了眼睛,就欲說話,結果方塵將棋盤調轉了一個方向,紅色的帥棋變成了黑色的將棋。
“現在,你不就輸了”。
淦!
一群人總覺得方塵這孩童似的無賴操作有些莫名其妙,你把人家盧曉淵下贏了的棋子換成你的棋,難不成你就真能狸貓換太子了?
輸了還帶這麼玩的?
隻有盧曉淵猛地心尖一顫,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
啪……
隨手掏出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香煙。
方塵一把撇在了桌子上,望著牢房的圍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話罷,又是給自己點燃了一根。
“剩下的煙送你們了”。
“你們信不信,待會楊警署和楊市首要過來求我離開看守所?”。
蛤?
下棋耍賴就算了,方少爺這是喝水喝醉了吧?
現在即便是沒有公孫族施壓暗箱操作,你想要恢複自由身的確輕而易舉。
但是想要讓人家楊家雙傑來請你出去,這就有些太過於異想天開了吧?
嘎吱……
就在這時,牢房的大門劇烈晃動了幾下。
門外,外麵十幾個人靜靜矗立。
獄友們還停留在剛才的一席話當中,驀然驚醒看向門外,包括盧曉淵在內,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楊市首,現在您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一個道歉?”。
方塵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動作優雅,緩緩起身。
外麵,一絲絲亮堂的燈光打了進來,十幾名獄警眾星捧月般的將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圍在其中。
這幅架勢,荷槍實彈的模樣,十分唬人。
而在最中央的那位中年人,可不就是……兩天前才見過麵的,楊市首!
……
一絲絲白熾燈的光線照耀進了牢房當中,牢房裏麵昏暗無比,隨著大門敞開,外麵的十幾道人影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背光的角度之下,方塵也能一眼人群最中央的就是京城聲名顯赫的大佬,楊家雙傑的翹楚二弟。
市首楊寶光。
“從昨天開始,我一分鍾都沒合上過眼”。
楊市首沉默了好半晌,門外的一群人愣是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說話,直到楊市首麵色複雜的盯著方塵,最終吐出這麼一句話。
噠——
方塵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機,麵色平靜。
楊市首深吸了一口氣,最終走進了這個牢房裏。
方塵這才看清楊市首的臉色,饒是以方塵事先都清楚的心態也是被嚇了一跳。
楊寶光臉上毫無血色,說他是麵如金紙都絲毫不過分誇張。
雙眼深深凹陷,雙目無神。
與大前天見麵時的那位位高權重的市首大人,簡直判若兩人。
尤其是方塵覺察注意到,楊市首頭發淩亂,衣冠不整。
想來,從沈如月再一次病情發作之後。
他就什麼也顧不上了,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公眾人物,他連形象都沒時間收拾了。
可想而知,沈如月病情的再一次發作,對他的衝擊有多大!
“方塵小兄弟,是我楊某人錯怪你了”。
最終,楊市首深吸了一口氣,這話一出,他仿佛更加蒼老,有種一瞬間老了十幾歲的感覺。
方塵都於心不忍了。
“算了,楊市首與我也沒有什麼正麵上的人情往來,所以您不信任我也是應該,就連我的五姐,都對我沒抱有什麼希望呢,不是嗎?”。
這句話符合方塵一貫的做事風格。
乍一聽,還讓人以為是方塵原諒了楊寶光大前天的行徑。
不過話裏藏鋒,你我沒有什麼正麵上的人情往來。
所以你不信任我。
那接下來,如果你要用到我方塵幫忙了,那我們不就相當於是有了正麵上的人情往來嗎?
那……你楊寶光,是不是也該信任我方塵了?
沒辦法,方塵雖然在楊市首的手裏也沒有任何的損失。
不過楊寶光在楊家大院的時候,也同樣沒給方少爺什麼好臉色。
尤其是方塵當時再三提醒。
結果楊市首卻是堅定的選擇了信任神木天空的醫術。
方塵並不責怪他。
但是也不會輕易在心裏把那些冷嘲熱諷的話語抹平。
語言就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
打我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年紀,方塵早就已經過去了。
“方塵小兄弟,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人都沒見過……我自認眼力過人,結果卻還是栽在了一個神木天空的手裏”。
“是我瞎了眼,沒看出你的底氣”。
楊市首垂著腦袋,自責的說道。
從昨天淩晨開始,沈如月的病情便是再度加重,這一次甚至比起之前要更加嚴重和恐怖。
直接讓人送進了ICU靠著呼吸機以及各種精密儀器來續命了。
完全就可以說的上是,沈如月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半隻腳踏入棺材板板的人。
或許,要不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天。
楊市首的愛妻,就要真的隕落了。
他也不敢再裝蒜,更不敢耽擱。
甚至為此找來了曾經醫道聖手的天花板,一代神醫鬱秋山,和其曾經的弟子陽國輝。
不過師徒二人在診斷了之後都是無奈搖頭。
見到鬱老搖頭的時候,楊市首甚至還以為自己和妻子就真的要徹底天人兩隔了。
結果,鬱秋山卻是給了他最後的希望。
“去找方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