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違約在先,一命賠一命吧”。
吳先生負手而立,身上磅礴的氣勢迸發而開,隨著他話音落下,吳先生的衣袍都是無風自動。
被打的沙沙作響,這吳先生的真氣竟如此雄厚!
吳先生出現的十分突兀,本來方塵還以為這位喪女的父親是來找麻煩的。
結果這家夥居然莫名其妙的弄出來什麼賭鬥。
老太君訕笑著朝前邁了兩步說道;
“吳先生,莫要說笑了,鬱秋山如今丹田都已經被廢,如何能夠施展醫術?”。
“那不是我考慮的範圍”。
“今日”。
“你說我仗勢欺人也好”。
“說我倚老賣老也好”。
“我隻想看看究竟是你的《太極神針》厲害,還是我自己研磨出來的《五行神針》厲害!”。
“十二世家八大門的第一神醫,你,可敢應戰?”。
可敢應戰此話一出,方塵都是能夠感受到身旁鬱老情緒的劇烈起伏。
身為一代神醫,鬱秋山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
可是當初醫治失誤導致吳先生的掌上明珠隕落,直接讓他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不僅牽連了鬱家,被家族驅逐成為戴罪之人。
而且,還得罪了武門的吳先生,也讓楚門的執掌者,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
堂堂一代神醫,如今卻是要躲在一個青年背後。
甚至就連完成自己認祖歸宗的夙願都是要青年幫助方可實現,鬱秋山的內心有著怎樣的痛苦,又能告訴誰?
“丹田破碎,《太極神針》根本就沒辦法施展……這吳先生無非就是在無理取鬧強行刁難”。
老太君鐵青著臉色,說道。
鬱老緩緩抬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吳先生;
“當初之事,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是不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吳先生虎目一凝,旋即自嘲的輕笑了一聲說道。
方塵被二人之間的啞謎搞得一頭霧水。
“我丹田破碎,如今廢人一個,讓人代為施針,也可以吧?”。
吳先生道;“必須得使用《太極神針》,其他的,我不管”。
“既然如此,那我指定人選,方塵”。
轟!
方塵腦海中頓時炸開了鍋,青年滿臉錯愕……
鬱老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釋然;
“方塵,《太極神針》我現在根本無法施展,今日說不得隻能靠你了”。
“吳先生並非強行刁難,而是隻想出一口惡氣,當年的那些事情,其實他應該也全都知曉了”。
鬱老,您怕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先不提什麼牽扯的事情,跟方塵的確都關係不大,可是照你這個意思,莫不是打算讓我硬著頭皮上吧?
我根本就不會醫術啊!靠我什麼?
你讓我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還行,但是讓我表演針灸,我哪裏會啊?
吳先生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鬱秋山那個方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特麼的,不愧是武林中人,說話都是一炷香半柱香。
方塵內心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旋即對著鬱老說道;“鬱老,您可不要害我啊!你讓我表演啥都行,可是……”。
“行醫救人我根本就不會啊!”方塵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更何況還要和這吳先生鬥法。
除非鬱老有什麼醫術速成班,能夠讓人短時間內學會醫術。
不然的話,他們恐怕就隻能準備好承受吳先生的怒火了。
可是,這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醫術速成班?十五分鍾速成包教包會?這不是瞎扯嗎?
要是鬱秋山能夠讓人在十五分鍾之內學會醫術,那他就不是神醫了,而是神仙!
對上方塵苦笑的表情,鬱老哈哈大笑了兩聲;“你小子怕什麼?”。
靠!
鬱老你不用自己上去跟那吳先生比試了,你當然不怕了,老子現在屁都不會,我能不怕嗎?
饒是以方塵的心性,一時間都紅了眼。
方塵很想說一句;我懷疑你在坑隊友,並且我證據確鑿。
“《太極神針》本就不是一種針法,而是千千萬萬的針法彙總而成”。
好!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咱們今天的賭鬥必輸無疑了。
方塵整個人臉色青紅交替。
目光幽怨的看著鬱老。
鬱秋山,你個老東西坑我,我給你說,坑人就是坑自己,你讓我硬著頭皮給你上去和吳先生鬥法,到時候輸了,被拖出去斬了的也是你自己!
就在這時,吳先生突然手腕一抖,扔過來了一個竹簡;“來,小子,把這生死狀一簽”。
這話一出。
噗!
方塵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媽的,你們武林中人都有毒吧?
鬱秋山和你賭鬥,你跟我簽個毛線的生死狀?
你們是不是合計好了要搞我?
“鬱老,我也沒得罪你啊!為什麼是我”。
方塵滿臉惆悵。
“該是你的,你跑不了,這叫做命裏有時終須有”。
媽的?
跑不了什麼?
這鍋照你這意思,還是我的唄?必須得我來背鍋了嗎?
方塵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死就死吧,您坑我,我也認了,畢竟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
話罷,方塵擺出一副決絕之色,撿起地上的竹簡。
“臭小子,你這小腦袋瓜子裏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害你?”。
“我們不是已經輸定了嗎?”方塵苦笑著在竹簡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誰說的,今天,你不僅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贏得堂堂正正”。
“我要告訴世人,我鬱秋山雖然不再是神醫,但是我的醫術照樣傳承了下來”。
鬱老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塵,道;“聽說過灌頂嗎?”。
灌頂?
“方塵,來,現在我就把《太極神針》傳授給你,以後若是碰到有需要的人,一定要用這份醫術來幫助他人”。
話罷,不待方塵反駁回嘴,鬱老一巴掌扇在了後者天靈蓋上。
下一刻,方塵感覺到鬱老方才是用銀針刺破了自己的手掌。
丹田處,一股暖流直接擴散而開,流淌入四肢百骸。
這是功法隨著鬱老的落針被帶動了起來,包括昨晚在那夢境中得到的真氣,也一並運轉。
方塵便是感覺身體的肌肉仿佛也是跟著鬱老落針,調動了起來。
吳先生雙眼微眯,深深看了一眼方塵這邊這個方向;“傳承給這小子了嗎?”。
在外人看來,此刻的方塵著實有些怪異,時不時便會擺出一個奇怪的動作。
“《太極神針!》已成,方小子,該你表演的時候到了”。
方塵隻覺得自己腦海中多了些什麼東西。
並不複雜,但是門類繁多,包括藥學,醫學,甚至還有一些鬱老行醫多年的感悟和心得全都一並被自己接收。
之前還覺得神異無比的三十六推拿散手,現在方塵隨手便是可以施展。
當方塵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底都是有著一抹亮光掠過。
“鬱老,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嗬嗬,武道家族很多時候,也會有這種傳承,當然,傳承之後的東西並不可能被接受者完全吸收”。
“所以,你小子日後可要好好研磨醫術”。
方塵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鬱老。
今天完全是趕鴨子上架,要不是碰到了吳先生跳出來賭鬥,方塵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對醫術產生任何興趣。
林亦沁衝著方塵那邊說道;“一炷香的時間已到,可以開始了吧?”。
“可以了”。
方塵現在信心百倍,他感覺自己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有著一股宗師之氣蕩漾。
老子這就成神醫了?
媽的,爽!
雖然我的係統不能給我超級金手指和超能力,可是我有鬱老啊!
“還愣著幹什麼,上吧”。
鬱老深深的看了一眼吳先生那個方向,旋即對著方塵說道。
後者點了點頭。
“吳先生,咱們怎麼比?”。
吳先生依舊還是負手而立;“行醫治病,比的自然是診治病患,剛巧我武門前段時間有一些弟子受到了重創,來,展示吧……”。
話音落下,隨著那邊林亦沁小手一揮。
隻見,鬱家莊園外,數台客車駛入了進來,十幾名武門弟子分成兩批,抬了兩位病人下車。
“這是我武門前往炎黃部參軍保家衛國的兩位弟子”。
“他們二人都被我的《五行神針》吊住了性命,現在,咱倆同時針灸救人,看看究竟是你的能耐大,還是我的本事大了”。
吳先生心疼的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兩個年輕人。
本來方塵還抱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但是當聽到居然是炎黃部的兩位年輕的戰士時。
他的心頭有著一股肅然敬意油然而生。
“我必將竭盡全力!能夠為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施針,是我的榮幸”。
話罷,鬱老遞上一把銀針,方塵直接大踏步上前。
“一個小時吧,從第一針落下開始算……隻要誰的病人先醒來,便是算誰勝,如何?”。
吳先生扭頭衝著方塵看了一眼。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
方塵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老太君頓時滿臉苦澀,本來以為鬱秋山認祖歸宗之事家族內部不阻攔就好了。
結果現在這沉寂多年的武門門主吳先生又跳了出來。
今天說不定,還會再多生波折。
尤其是見到方塵搖頭的刹那,鬱家這邊無數人都是在心底給方塵判了死刑。
正如他們所想。
鬱秋山都已經多少年未曾再行醫治病救人了。
醫術恐怕都退步或者忘完了吧?這些東西即便是灌頂給了方塵,後者又能接受多少?
又能真正使用和發揮出多少?
“一個小時不夠嗎?要知道,我這兩位弟子現在身上可是還插著我的針方才能夠吊住性命”。
“若是你開始施針,必然是要先把我用來鎮壓他們氣血的銀針拔掉,到時候,你小子拖延的時間若是太久,他們是會有性命危險的”。
吳先生皺著眉頭衝著方塵說道。
莫非還真就正如鬱秋山當年所言,真的是他鬱秋山的責任,錯誤的使用了一味藥材方才導致的自己寶貝閨女隕落嗎?
本來他這些年心底還有些懷疑和猜測,如果今天鬱秋山的《太極神針》大顯神威,能夠超過他的《五行神針》,其實無形中便是相當於變相的印證了他這些年來心底的猜測。
林亦沁都是美眸含著鄙夷之色。
這方少爺剛才還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居然一上場就退縮不成?
這種男人,故作高冷,嘩眾取寵,簡直是廢物一個,如若沒有那些背景,方少爺恐怕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吧?
一念至此,林亦沁心頭都是將方塵看扁了幾分。
好歹人家鬱秋山當年還是十二世家八大門的第一神醫,就算這些年有所退步,起碼治病救人的能耐還是有的吧?
這小子,接受了第一神醫的灌頂。
莫不是連治病救人的信心都不曾有?
全場,唯一一個一臉淡然的人,恐怕就是靜靜站立在方塵身後的鬱老了。
老太君眉宇間含著擔憂之色;“鬱秋山,這小子若是不行……”。
“看著就好了”。
下一刻,在吳先生鄙夷的目光中,方塵突然輕笑了一聲開口。
青年清朗的聲音響徹全場。
“一個小時太多了,用不了那麼久……”。
下一刻,他輕描淡寫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二十秒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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