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摁了一下蘭博基尼sian的解鎖,瞬間車燈閃耀,昏黃的晚霞,蘭博基尼菱形的車燈被襯托的分外硬朗。
方塵朝前走了幾步,扭頭掃了一眼身後的少女;“那個,今天開的這一台車,空間有點小,得委屈你一下了”。
葉傾城美眸略過一抹驚訝的色澤。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上了副駕駛。
“知道附近有什麼適合說話的地方嗎?”。
“其實,你的車裏就可以了,我一會也有點自己的事情,所以,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葉傾城回答道。
方塵聞言,悻悻的摸了摸鼻尖;“那個,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算是朋友嗎?”。
葉傾城沉默了一下,抿了抿紅唇;“大概,算是吧”。
“那,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曾經是做什麼的?按照我的年紀,應該還在上學吧?”。
方塵眼底閃過一抹喜色,看上去這葉傾城對自己似乎還真是有一點了解。
找回自己的記憶雖然並不是當務之急。
不過對於方塵來說,了解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還是很重要的。
今天又剛好機緣巧合,遇見了這位葉傾城小姐。
方塵自然要把心底所有的疑問都說出來。
葉傾城看著方塵澄澈的目光,心底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們嗎?是因為一場意外認識的,暫時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盡量問一些關於你自己的問題吧”。
“你並沒有上學,你是一個自由工作者,至於你的家庭背景,我的確不太清楚”。
其實方塵也不是瞎子,剛才自己拉葉傾城的時候。
少女眼中的驚恐之色完全是沒辦法掩蓋的,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格外恐怖的東西一般。
即便是到了現在這會。
葉傾城看向方塵的目光,也帶著幾分警惕。
方塵苦笑著摸了摸鼻尖,問了半晌,自己似乎也沒有得到什麼特別有用的消息啊!
方塵本來還打算從二人之前是什麼關係來出發詢問。
不過顯然,這葉傾城明顯在回避著方塵關於這方麵的問題,一句話就把後者堵死了。
“那……最後一個問題,你剛才見到我的時候,為什麼會露出一副那樣的表情……”。 方塵抿了抿嘴唇,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問。
葉傾城黛眉微蹙;“因為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好了,該回答你的,我基本上都說了,就先走了”。
說完,這葉傾城一把推開了車門。
看著女人就連多一秒都不願意久留的態度,方塵錯愕了瞬息,下一刻,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澀。
“方塵啊!方塵,你曾經究竟是什麼人呢?”。
方塵自言自語歎了口氣。
望著女人遠去的背影,方塵發動了蘭博基尼朝著朝陽菜市場走去。
目前,從那葉傾城的口中,方塵所能得到的信息極為有限。
似乎自己曾經好像從鬼門關走過一遭。
所以讓那葉傾城都誤會自己已經死了吧?
如此說來,倒是也能夠解釋,為什麼在自己去拉葉傾城的那一刻,少女會露出那般畏懼的表情。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方塵車子逐漸轉進了朝陽菜市場,熄火。
鬱老這會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方塵來接自己,與中午不同的是,這會方塵一進朝陽菜市場。
便是受到了全場的矚目,顯然,因為中午那會七姐大出風頭。
讓那德哥退還了保護費,方塵一家子直接成了整個菜市場所有小販最為敬畏的人了。
享受著全場的矚目,方塵走到了鬱老的攤位上。
這會老人還正在和幾位相熟的攤主閑聊,看到方塵走來,鬱老微微一笑;“怎麼樣?下午的約會還順利嗎?”。
聽到約會順利這四個字,方塵頓時一陣頭大。
今天下午自己經曆的事情可不少,先是被七姐莫名其妙的拉去和一個自稱擁有十萬粉絲的女網紅相親,接著又是碰見了自己的女朋友林冉冉給自己戴了一頂高高的綠帽子。
整個下午,方塵碰到的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害,先別說這個了,鬱老,我來幫您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咱們準備回家吧”。
將秤和幾個收銀設備鎖好,方塵帶著鬱老上了蘭博基尼。
鬱老坐上車的刹那,眼神恍惚了瞬間。
方塵還以為鬱老是嫌棄這車的底盤低矮,坐著不舒服,隻得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鬱老,這個不是我自己的車,這是……”。
話還沒說完,鬱老便是壞笑著,衝著方塵擺了擺手說道;“我懂,嘿嘿”。
日。
你懂什麼了?
方塵看著鬱老那壞笑的眼神,便是能夠猜到後者心底所想。
鬱老怕是把他方塵當成了抱上富婆大腿,吃軟飯走向人生巔峰的小白臉了吧?
頓時,青年一頭黑線,額頭上的青筋都是跳了跳。
鬱老表麵看上去老實憨厚,似乎自己今天又開啟了後者的另一麵啊!
平日裏,也不見鬱老會露出這副表情呐!
看著方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鬱老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男人,我懂,我懂,麵子肯定更重要,放心吧,我不會出去亂說的”。
方塵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全當自己聾了。
鬱老說的話被他自動過濾了,不然,非得被這個老不羞給氣死。
駕駛著蘭博基尼回到了鬱老的房子。
爺倆剛下車,方塵突然注意到鬱老的房子居然燈火通明,頓時疑惑道;
“房子裏莫不是著了賊?”。
方塵心底都在不住苦笑。
今天發生的都是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啊!大半夜的也不能讓自己消停一下嗎?
好在,鬱老接過話茬解釋道;“應該是我大姐他們一家來了”。
“大嬸?”。
鬱老跟方塵又沒有血緣關係,鬱老的大姐,方塵自然是要喊大嬸的。
聽到來人是大嬸,方塵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大嬸一家顯然是給他留下過極其不好的印象。
依稀記得,上一次他們來的時候,還是半年前,大嬸家的小閨女考上了大學。
他們一家三口是過來找鬱老要紅包來的。
“別一副這種死魚臉,熱情一點,哈哈,畢竟,他們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親戚了”。
鬱老拍了拍方塵的肩膀,然後二人並肩朝著房子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是能夠聽見,房間當中,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
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
“媽,你說那老東西真的願意拿錢嗎?”。
“放心吧,你可是咱們鬱家的掌上明珠,那老東西掙錢還不是給你用的?”。
“那是自然”。
有著一道男聲接著說道。
少女的聲音接著開口道;
“我就是擔心,讓那個老東西一口氣掏出來這麼多錢,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話語中夾雜著一絲擔憂。
“哼,那方塵不是在送外賣嗎?咱們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拿不出來就是去賣血也要給錢”。
聽著房間中的對話,方塵和鬱老對視了一眼。
青年能夠看到老人眼中的無奈和心寒。
果然,又是來要錢的……
“嘎吱”。
破舊的木門發出了一陣作響的沙沙聲,緩緩打開。
房間中的三人,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女兒正翹著二郎腿毫不客氣的坐在鬱老的床上。
端坐在床上的婦女率先跟鬱老打了個招呼。
“回來了?”。
鬱老淡淡的點了點頭;“嗯”。
“去年婉兒上學,所有親戚裏麵,就屬你給的紅包最小,現在我們家遇到了困難,你也是時候該拿點錢了吧?”。
此刻開口的人正是大嬸,後者長著一張猶如被平底鍋拍過的臉。
尖嘴猴腮,長在一張女人的臉上。
看上去十分別扭,那薄薄的嘴唇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感覺。
這話一出,鬱老默默的走到了餐桌旁,緩緩坐下。
“跟你說話呢,老東西,你這當舅舅的,不會坐視不管吧?反正我跟孩子她爸最近都被這件事情逼得快走投無路了”。
方塵眼皮子抬了抬,眼底略過一抹諷刺的色彩。
鬱老之前可是靠著撿爛菜葉子販賣過活,手裏一年半載都攢不下來幾個錢。
而當時給那秋月萍包的紅包,照樣是五位數。
為了給這個小侄女讚助上大學的費用,鬱老這些年的積蓄都是被徹底掏空。
方塵和鬱老在那段時間,甚至連著吃了好幾個星期的饅頭就鹹菜。
可想而知,一萬塊錢,對於鬱老來說。
已經是多麼龐大的一筆天文數字了!
方塵拉了張椅子冷眼旁觀,當下自己的手中倒是有錢了,他倒要看看,這些不要臉的親戚又能想到什麼借口從鬱老的身上薅羊毛。
鬱老無奈的歎了口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月萍上大學的時候談了個男朋友,結果遇到人渣了,用著月萍的身份證,辦了網貸,這種事情,你這個當舅舅的不會坐視不管吧?”。
大嬸眉頭一皺,還是開口解釋了一番。
鬱老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借了黑網貸?那你們報警了沒有啊?”。
“報什麼警啊!這種事情,你不嫌丟人啊!而且那些討債的都已經催上門來了,廢話少說,你就說這事,你管不管?”。
大嬸冷冷的說道。
仿佛是鬱老欠了她的錢一般。
鬱老苦笑了一聲,問道;“這次,又打算要多少?”。
大嬸眼瞅著鬱老似乎有被說動的趨勢,直接伸出了兩隻手,攤開十根手指頭。
“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