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球體的表麵已經回縮完畢,由巨大蒼灰色的石磚組合的平地完全顯露出來,而旁邊圓台與球體的嵌合處開始伸出巨大的金屬尖刺,密密麻麻的一片,看來如果被逼到邊緣處必然是死路一條。
於此同時,當地的居民開始紛紛進場,依據自己的座位號熟練的向自己的位置走去,表情稀鬆平常,並沒有什麼狂熱,興奮的樣子,看來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就像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般普通。不一會,空蕩的座位便幾乎被坐滿。
李憶源看到一個比其他包廂要大許多的包廂依舊是空蕩蕩的,應該是傑瑞的專屬。不知道他會不會現身。一段律動感極強的音樂響了起來,響了一會音量漸漸降低,戰場司儀亢奮的聲音傳遍全場,“歡迎大家觀看緊張刺激,血液四濺的弗萊史普格鬥大賽。為你下注的對象祈禱吧,究竟是哪七個人最後在屍群中聳立著身姿,讓我們拭目以待。發出你們的尖叫,老鼠組選拔賽現在開始!”
現場觀眾的情緒一下被調動了起來,有些人從座椅上站起來把雙手放到嘴邊使勁的嚎叫。有些人則把外套當成旗幟在空中甩來甩去,熱鬧極了。李憶源等人站在護欄前緊盯著侏羅紀戰場,突然戰場中央一些巨大石磚陷了下去。從缺口處升上了一個巨大的鐵籠,數個巨大的鐵籠排成一條直線。鐵籠的門“嘩啦”的自動打開,一群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於此同時現場觀眾開始瘋狂喊著一些名字,應該是他們押注的人。李憶源等人的目光緊緊盯住走出來的人群,這些人身形各異,有的人魁梧的變態,緊實肌肉仿佛刀槍不入一般。有的人身形非常瘦小,但是相隔很遠都能感覺他稠密的殺氣。他們的服裝也不一樣,有些人穿著如軍人一般,有的則穿的像是馬戲團的小醜,有的人隻著一條短褲,從頭到腳充滿了奇形怪狀的紋身。最顯眼的莫過於那個穿著如維京海盜的人,身材高大壯實仿佛小山一般,左手持一個大木槌,如果挨上一下定是變成一灘肉泥。他們中有些人帶著武器,有些人不知道是藏在身上的某個地方還是準備赤手空拳應戰。
“看,主人在那。”櫻田姹紫指著大喊道。
李憶源等人趕緊順著櫻田姹紫所指的方向望去,終於看到了他們這一行要營救的目標,影的模樣。
影穿著一個無袖黑色硬皮甲,裏麵套著一個黑色的緊身半袖。黑色的綁帶從手腕處一直纏到手肘的地方。下身是深黑的緊身彈力褲,腳上蹬著一雙深黑短靴。背後背著一把黑色刀柄的武士刀。臉上同樣帶著黑色的麵罩。一雙劍眉星目,雖然極為端正,卻看不到任何感情。
剛剛升起的鐵籠開始慢慢的下降回去。櫻田嫣紅抑製不住拚命大喊道:“主人!主人!”
也不知是長年在一起有了心靈感應還是影的聽力極為靈敏,在觀眾嘈雜的呐喊中,影把目光轉向了眾人的所在處,眼裏同時閃過了一絲疑惑,他伸出一隻手扯掉了自己的麵罩,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然後像剛剛從麵部癱瘓中恢複過來的人一般努力擠出一份發自內心的笑容。
喬楓看見那張麵孔自言自語道:“小亮,你長大了。”
正當影陷入和喬楓重逢的喜悅中時,蒼灰石磚已經複位。站在他旁邊穿著粗布連體衣服的壯漢猛地甩起手中的鏈球掄向身旁的影。
“主人,危險!”櫻田姹紫大聲喊道。
影也感知到高速的氣流向他襲來,於電光火石之間抽出背後的武士刀,一手握柄,一手按住黑色的刀身做格擋狀。巨大的鐵球撞在黑色刀身上,迸發出火花,壯漢被這撞擊力震的踉蹌了一下。而影則因巨大的衝擊力,整個人被擊飛了出去,徑直的落向邊緣的尖刺處。
“主人!”櫻田姐妹焦急的呼喊著。
李憶源等人也緊張的盯著著影的身形快速擺動著頭,額頭上冒出汗珠。難道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看著他死於此地?
眼看著就要接近尖刺,影迅速在空中調整身姿,將手中的武士刀從胯下向後擲出,武士刀直接從尖刺的尖部刺了進去,影緊隨武士刀之後,他伸出一隻腳踏在刀柄上抵在刀鐔處,另一隻腳抵在刀柄頂端。武士刀因為影的衝擊力繼續向尖刺裏刺入,影的身體也離尖刺越來越近,一切都發生的極快,甚至不容得眾人閉上眼睛錯過可能發生的殘忍場麵。
武士刀終於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影早已計算好還是純屬幸運,尖刺離他幾乎隻在分毫之間。他神情淡定的蹲立於刀柄之上,不帶任何感情的俯視著戰場上的老鼠。戰場上的老鼠並沒有亂鬥成一團,而是都轉過身望著影,掏出或者舉起手中的武器,做好進攻的準備。
“怎麼會這樣?”櫻田姹紫吃驚的說道。
李憶源也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局麵,難道是傑瑞下令讓他們先除掉影嗎?這麼多人哪裏會有勝算。
影看著眼前的局麵,依然神情淡定,麵無表情。突然老鼠中一個身材矮小耳朵奇長的家夥從腰間掏出了數把飛刀連續快速的朝影撇了過來,那個小醜打扮的家夥也從兜裏掏出雜耍用的球朝影丟了過來,那球在空中彈出一圈刀刃,並變換方向攻擊影的全身。
影伸出左手握住上方的尖刺,右手把插入尖刺中的武士刀拔出,飛速舞動將飛刀、刃球一一斬落在地。
一切呈現在李憶源眼裏,影簡直就像是在身前安了一個螺旋槳一般,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
影飛速甩動刀身,刀身撞在身旁的尖刺上將尖刺的尖撞的扁平,利用反彈力,影從邊緣處一躍回到了平地上,武士刀也不知道何時回到了身後的刀鞘裏。影站在平地上,伸出雙手,兩掌合實,然後兩手不停對稱的變換形狀。
“他在幹什麼?”李憶源問道。
“這是組織的傳統,是替即將死去的人進行的超度儀式,主人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