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從中,雲蕭一雙清澈的眸子中,再次漫上濃濃的嫉意,一雙骨節分明手緊握成拳,瞪著溫柔的看著雲夕舞的獨孤浩然。
“姐姐明明已經不喜歡他了,他還這麼厚臉皮!他有那麼多妾室,為何一定要纏著姐姐?”
流歌被雲夕舞的驚叫聲嚇了一跳,猛然抬頭,卻看到是自家的王爺將王妃經抱起了。她的小臉不由得微微一紅,心中卻是為王妃感到高興。看來,王爺是真的回心轉意了,對王妃真的好啊!
“獨孤浩然你幹嘛?放開我!”驚異中,雲夕舞連本王妃都忘記了自稱了,直呼著獨孤浩然的名字,拍打著他的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
獨孤浩然溫柔的凝望著她的眼睛,柔聲問道:“本王現在放你下去,你自己能站得穩麼?”他捉狹的眼睛笑看著他。
雲夕舞幾乎被氣死,自己現在可是受了重傷的,就算是他放自己下來,自己還真的沒法站穩。可是又不是她要他抱她過來的!她怒氣衝衝的瞪向他:“獨孤浩然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可愛溫柔的藍側妃在那兒望眼欲穿的等著你去寵幸,你不去,偏偏要來這裏惹我這個痛得快要死的人,有意思麼?”她再冷靜,再腹黑,現在也失去了耐心。
再說,她身上真的很疼呢!
“本王已經說過,過去太冷落舞兒了,如今要給舞兒補嚐,舞兒就不要再吃那些沒有的醋了吧。”獨孤浩然似笑非笑的說道,隻是,那雙如星般的眸子中,卻浮上幾分溫柔。
他如何不知道藍園裏的藍朵兒每日都在翹首以盼,隻想讓他到自己的院裏留宿幾晚,可是,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發現,他再也沒有踏進那些院子的興趣了。
躲在暗中的雲蕭的眸子微微的閃了一下,他知道獨孤浩然如今的心思,他隻希望雲夕舞一直這麼糊塗下去,永遠都不要發現獨孤浩然真的愛上她了。
雲夕舞在獨孤浩然的懷裏掙紮了一會兒,可是她本來身上就有傷,根本不敢動作太大,被獨孤浩然抱在懷裏,就像她抱著小浩浩一般,她那點反抗在獨孤浩然看來,便如撒嬌一般。
終於還是被某人霸道的抱回了屋裏。流歌搖頭歎氣的看著自家王妃與王爺的背影,心中暗道:王妃,你根本就倔不過王爺,還是聽王爺的吧。
雲蕭四下裏打量了一翻,見並沒有暗衛理會他,又跟上幾步,偷偷的躲在雲夕舞屋外的窗下。
熱鬧了一天的王府沉靜下來,有一個人,也同樣無法無眠。那便是藍園裏的藍朵兒。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明白,她不懂為何,雲夕舞為何突然之間就變成全蒼穹人民都喜愛的英勇女子了?就算她救了雲蕭,也不過是份內之事。王爺不都想來不喜歡她的,可是現在,她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王爺是真的愛上雲夕舞了。
以後她再想得到獨孤浩然的寵愛,隻怕就更加難了。
她不清楚宮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目前,似乎雲水袖與她,倒站到了同一戰線上了,水妃因為前些日子的事,被皇上禁足在宮中,出入不太方便,而雲夫人又沒有什麼借口和機會接近王爺,如此看來,或許蘇紅菲臨走前提到的雲夫人的提議是可行的。
她躺在床上,睜著雙眼,心中焦燥不安的想:蘇紅菲被她家人帶走到現在,已經好長時間了,當日隻是她的親戚來接她走的,既沒留下住址,也沒有留下其他什麼信息,這事兒,還有好多細節她都沒有問明白。當初原是不打算與雲夫人和水妃合作的,如今想想,自己也是考慮不周了些。
看來如今麵對的這一切,還得她自己想想辦法。要不明日出府去拜訪一下雲夫人?水妃被禁足,她心中也一定非常焦急吧?
第二日一早,她便坐著馬車到了將軍府。
“嗬嗬,原來是藍側妃駕到,藍側妃這麼早來看望老婦人,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一大清早,吳氏便聽到下人的稟報,瑾王府的藍側妃前來拜訪,心中微微一怔之後,便滿麵笑容的出來相迎。
藍側妃微微一笑,原本有些豐盈的身體,如今經曆了半年多的精神折磨,已經清瘦了許多。不過此刻站在雲夫人麵前,仍讓人感覺到一股楚楚可憐的美感。雲夫人不由得心中冷冷一笑,道:“藍側妃果然美貌如仙子一般,怪不得瑾王爺一向寵愛得很。”
聽出雲夫人語氣中淡淡的嘲諷之意,藍朵兒心下一冷,麵上卻憂愁的道:“夫人有所不知,王爺如今的心思全都在王妃身上呢,哪有我這個側妃的位置呢?在王爺眼中,隻怕天下的女子都不如王妃吧。”
吳氏聞言,心中對雲夕舞更恨了幾分。
“你今日特意來找老婦人,可有什麼事兒?”望著藍朵兒那清瘦而略帶蒼白的臉,吳氏不屑的收回了目光,動作卻恭敬有禮的將藍朵兒迎了進去。雖然藍朵兒也是水妃的敵人,可如今兩人卻要彼此利用,表麵上該做的,她還得做好。
藍朵兒微微一點頭,隨著吳氏走出偏廳。
那丫頭雖然不如蘇紅菲那麼好用,卻還算機靈,見主子跟著雲夫人進去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乖巧的站在廳旁,靜靜等待。
兩個心思各異的人一邊喝著茶,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方,不過,雲夕舞的事已經太讓她們煩心了,兩人互看了一眼,不由得相視微笑了一下。其實各自都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雲夕舞前日被刺客刺成重傷,如今在王府裏,王爺可是衣不解帶的親自照顧她啊。”
沒有理會吳氏那不禁意露出的不屑之色,藍朵兒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看著吳氏說道。
吳氏哼了一聲,道:“瑾王爺一向重孝,太後偏愛雲夕舞,這時雲夕舞重傷了,他自然會親自去照顧。藍側妃您忘記了?半年前瑾王妃落水後,他不是也被太後娘娘叫去親自照顧了雲夕舞幾乎半年麼?”
“不,現在不同往日了。”藍朵兒看著不以為然的吳氏道。若是眼前坐著的是雲水袖,她便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同。不,便是雲水袖還在宮中,獨孤浩然的變化,相信她也是有所感覺的吧?不然,她如何會如此著急,讓雲夫人出來打探消息?蘇紅菲更不可能說出那番話來,也不能可那麼順利的便找到了她的家人。
吳氏盯著她,疑惑的問道:“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