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怎麼辦

伊芙的父親是白俄人,但是她的母親,則是大華國人。

身為混血兒,她當然擁有傲人的外貌。

肌膚凝如羊脂玉,白皙裏透著一點淡紅,巴掌大的瓜子臉上,有著高挺的鼻梁,粉紅色的嘴唇和一雙藍色的眼眸。

這樣的女孩,簡直美麗得驚人,如果是在文明年代,光憑這張臉,就可以成為頂級封麵人物。

所以,索倫德的形容沒有半點誇張,而他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卻有著罕見的真誠。

他的確,想要占有伊芙,哪怕她已經陪雷克薩老大睡了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但那又怎麼樣?

在末世,難道還要計較這些嗎?

不說別的地方,就在這地下城鎮中,為了生活。

文明時代的道德尺度,在這淪喪的末世中,早已經不適用了。

老實說,索倫德對於末世,對於那些該死的怪物,抱著一種複雜的心理,並不單純是仇恨。

因為像他這樣的人,在文明年代,混得並不好,甚至可以說相當淒慘。

長得醜,又沒什麼本事,隻能靠偷雞摸狗維持生活。

所以,如果不是末世降臨,像伊芙這樣的天之驕女,他連見到真人的可能性都沒有。

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可以有一飽口福的機會。

在末世,漂亮的女人在很多時候,在很多地方,就像是一件商品,一件美味的蛋糕,是可以用來交易的和多次品嚐的。

“這該死的末世,這幸虧該死的末世啊。”

索倫德得意的看著對麵八個女人,他有信心,可以說服一大半人接受他的委托。

這其實不是自信,而是現實。

要論下場,被賣給一個固定的強者,總比淪為貧民窟的玩物要好得多。

伊芙怔怔的看著對麵,雙眼似乎失去了焦距。

自從這該死的末世降臨以後,噩夢似乎就從沒有醒來的時候。

她的父親和母親,都相繼慘死在怪物的爪牙下,現在早就變成一堆排泄物,不知道被排到了哪個地方。

她的哥哥帶著她來到地下城鎮,卻最終迫於生存的壓力,迫於威脅,將自己賣給了雷克薩,成為一名下賤的奴隸。

想到那一天晚上,雷克薩像是一頭瘋狂的狗熊,在身上摧殘自己的情景,伊芙直到現在也心有餘悸。

不過,對於她的哥哥,伊芙卻也恨不起來。

因為在將自己賣了後沒多久,他就死了,被一隻烈火蜥蜴燒成了焦炭,隻剩下一個腦袋,被同伴帶了回來。

當然,帶回來並不是為了收屍、埋葬,入土為安什麼的,也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喂養巨型燈籠草。

在地下城鎮,屍體是不可以浪費的,無論是怪物的,還是人類自己的。

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就變成了一堆毫無意義的有機物,還不如發揮出最後的價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這些人到底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

伊芙也不是沒有想過自殺,可是最終還是沒辦法鼓起勇氣。

其實對於末世的人類來說,活著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遠遠比死亡更大,可是人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寧可咬著牙承受,也不願,或者說不敢拿刀子痛快的一抹。

也許活著的意義,並不是為了滿足人類的靈魂,而是基因的本能。

能夠抗拒本能的人,畢竟隻是少數。

“怎麼樣,伊芙,你考慮得怎麼樣?”

索倫德並沒有催促,而是等了十幾分鍾,才再次開口詢問。

並且在這個過程當中,已經有三個女人,答應了他的要求。

接受委托,按道理講應該有個正式的流程什麼的,譬如簽個合同,訂下契約之類。

可惜在末世,紙張都是稀缺的東西,合同更是廢紙,如果沒有監督合同完成的暴力機構,合同本身,毫無意義。

所以,索倫德和那些女人,都是口頭協議。

不過,生存壓力本事就是最好的協議監督者,沒有人會違反這個約定,因為對於雙方而言,都沒有任何好處。

伊芙抬起了臉,眼神恢複了一點神采,她看了看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忽然問道:“我可以嫁給你,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至少一年內,你不可以碰我,不能強迫我做那件事。”

索倫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沉默了幾秒鍾,忽然露出了譏嘲的笑容:“你是說,一年內我都不可以上你?嘿嘿嘿,哈哈哈哈——”

他笑了,笑得極為大聲和誇張。

“伊芙小姐,您還以為自己是從前那個千金小姐?”

“又或者,您還以為自己是雷克薩的情人,我這種下賤的狗,根本沒有資格碰你?”

“一年的時間?我法克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的今天,老子把你帶回家,像聖母瑪利亞一樣供著,管你吃管你住,卻碰都不能碰?”

“那要不要我給你刷個碗,拖個地,再戴上手套給你做個按摩?”

“您,醒醒吧,老子也懶得伺候你了,你自己去找生路吧,賤人。”

轉過身,索倫德懶得再看她一眼。

的確,他對伊芙很有好感,如果對方願意跟他,那麼他也會堅持自己的一點點原則,不會虐待她。

可是,如果她這麼不識相,那麼就算了吧,等她在外麵好好碰碰壁,肯定會有跪下來求他的時候。

不屑的搖搖頭,索倫德看向了其他女孩:“你們四個,到底怎麼說,我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成為我的委托人,那麼請自便吧。”

“隻不過,如果下次你們還想求我的時候,必須附加一個條件。”

伊芙絕望看著索倫德的背影,她其實隻是想試探一下,也許在這見鬼的時代,還能找到一點曾經的虛幻。

可惜,現實就是現實,索倫德態度的驟變,令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怎麼辦?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索倫德說的沒錯,在這該死的末日,像她這樣的花瓶,隻要走出這個屋子,等待她的,隻有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