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刺耳的消防警報聲依舊在鳴響,不過轎車燃燒著的火焰已經被撲滅。街道上鋪滿白色的煙氣,那是噴灑後飛揚起來的幹粉滅火劑。
一輛警車,三四個警察用黃布帶將半個車道圍了起來;兩名交警在旁指揮交通;一輛消防車滅完火之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這是一起明顯的汽車爆炸案,若是往常,怎麼說也得來十兩八輛警車封路,可是現在卻隻有這麼點人過來,難道說警方對這樣的案件不重視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警局不是不想派車派人過來,而是因為無人可派。
首先,N市連續發生兩起血霧事件,青金山和S大學教學樓的警戒一直沒有解除,因此需要不少警力留在那裏;其次則是申市突然爆發恐襲案件,附近幾個城市的警力都被調了過去,就連N市也調遣了三分之一人員。
是以警局的人力有些捉襟見肘。
並且這起爆炸事故並沒有發生什麼人員傷亡,因此現場警察得到的命令是提取證物留待備查。
因此王毅雖然就待在爆炸不遠處的公寓大樓內,但卻不會有什麼問題。
房間內,燈火通明,不過窗簾都拉上了,因此將窗裏窗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白冰兒所住的這個公寓麵積有近兩百個平方,四房兩廳兩衛,主洗漱間非常大,相當於普通人家的主臥。
浴缸、防水電視、梳妝台等等一應俱全,裝修的相當豪華。
今天這間主洗漱間進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王毅,麻子和鐵牛。
平日這套公寓隻有白冰兒一個人居住,因此發生了這麼大大事情也不會有外人來打擾,是以王毅得以在這裏從容的審訊犯人。
“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有種就殺了我們,”鐵牛癱坐在地上,有些虛弱的說道,“不過,小子,你敢殺人嗎?爺爺怕你就是個孬種,可別下不了手。”
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麻子全身都在發抖,他驚恐的看著王毅,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王毅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可是這個微笑卻沒有絲毫溫度,並且帶著一種殘忍的味道。
他沒有說話,隻是拿起了一隻黑色的封箱帶。
嗤啦一聲,拉開膠帶,王毅默不作聲的走到了麻子的身邊,將封箱帶從臉頰處開始纏繞了七八圈,徹底封住了嘴。
“你要幹什麼?你想幹什麼?不管你……唔……”
對於鐵牛,王毅也是如法炮製封住了他的嘴。
白冰兒站在靠近門邊的地方,目光森冷的看著鐵牛和麻子。這兩個人竟然想要炸死王毅,那麼死有餘辜,恨不得千刀萬剮才泄恨。
“錘子。”王毅沒有回頭,而是將手伸向後邊。
白冰兒依言將一柄釘子錘遞給了他。
將麻子斷掉的手臂拉扯過來,死死的摁在切菜的砧板上,王毅又朝著鐵牛笑了笑說道:“我有說過要問你們問題嗎?”
碰——
呃呃呃——
麻子身體突然像煮熟的大蝦一樣弓了起來,他想要發出慘叫,可是嘴被封住後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砧板上,有一根血肉模糊的小拇指竟然被活生生的砸斷、砸碎。
碰——碰——碰——
王毅並未停留,也沒有去管麻子由恐懼變成哀求的眼神,而是用穩定的手一錘子一錘子砸了下去,先是小拇指,再是無名指,然後是中指——
手指砸完了,還有手掌。
以王毅的力量,一錘子下去就像是空氣鍛壓錘一般,血肉骨骼瞬間碎裂成肉沫骨粉。
十幾錘下去,麻子的這隻手已經脫離了手腕。
砧板上,滿是糊糊學沫和骨頭渣子,甚至還有幾片脫落而完整的指甲蓋。
至於麻子,在王毅落下第三錘的時候就痛得暈了過去,可是在第四錘有清醒了過來,如此反複幾次,他精神幾近崩潰,眼中的哀求之色更重。
十指連心,更何況一整隻手被活生生一點一點的砸碎呢?
咣當——
砧板放到了鐵牛的麵前。
“到你了。”
王毅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的聲音更是毫無波動,就好像這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似的。
鐵牛的眼中依舊強硬,但是他的手卻有了一絲顫抖,當王毅抓住他的手腕時,更是奮力反抗。
可是在一階能力者麵前,他們這些連異種能量洗滌都沒有經曆過的體質,又哪裏會是王毅的對手。
就仿佛一個嬰兒,就算是力氣最大的嬰兒,在一名成人麵前,他也毫無反抗之力。
碰——碰——碰——
穩定又令人心顫的聲音再次響起。
鐵牛的心理素質和忍耐力要比麻子要強上許多,當王毅敲碎了他的第一隻手時,他竟然隻發出了一點嗚咽之聲,眼中更是露出了強烈的恨意和怨毒之色。
對此,王毅卻依然是掛著微笑,然後開始砸另一隻手。
砸完了之後,他開始脫鐵牛的鞋子。
這一次,鐵牛終於發出了驚恐的聲音,眼睛裏也出現了哀求之色。
當啷一聲輕響。
“哦?”王毅輕輕放下了鐵錘,“別害怕,腳上的味道不好,所以我沒打算砸你的腳趾頭。”
笑了笑,王毅扭過頭看了看麻子,然後又轉過來看著鐵牛說道:“我會直接從腳踝處砸起。”
嗚——嗚——
鐵牛的精神終於崩潰了,眼中的恨意和怨毒之色也瞬間崩碎,化成了濃濃的恐懼,甚至有兩行眼淚從眼睛裏流了出來。
當王毅撕掉他和麻子嘴上的交代後,兩個人仿佛約好了一般喃喃道:“魔鬼,你是魔鬼——”
王毅搖搖頭,歎口氣說道:“魔鬼?這麼高的榮譽我可承受不起,相信我,我比真正的魔鬼可仁慈多了!”
點上一支煙,濃重的煙味衝散了一點房間內的血腥之氣,王毅朝著臉色有些發白的白冰兒笑了笑。
隻不過這一次的笑容中多了些溫和之意,他說道:“訊問的事就交給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如果他們不說,那麼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白冰兒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折磨人的方式,她心中多少還有些不忍,並且這個當初在八合區殺人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所以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她也知道當末世全麵降臨之後,仁慈有時就是死亡的預言,所以她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重新變得堅定和冰冷。
她走了進來,抓起了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