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刺殺
我的腦袋已經發出了躲避的命令,但奈何動作跟不上,還是被傷到了左肩。刀鋒異常鋒利,帶著絲絲涼意,剛觸碰到皮膚就綻放出一抹血花。
對方沒有因為我躲開而延緩攻擊,刀鋒剛過,一條腿猛地朝著我的臉踢了過來。
我將雙手橫在頭前,還沒站穩,一股大力傳來,將我踢得後退一步。
對方窮追不舍,手掌橫切,我不敢硬擋,剛剛就是這個手掌劃破我的肩頭,在他的指縫中,藏著一把鋒利的小刀。
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對方每次攻擊都淩厲狠辣,能打頭絕對不打胸,能打胸肯定不打腿。每一次攻擊都帶著一種要置我於死地的狠勁,我隻能躲避,很快就退到了牆角。
他再次抬起手,朝著我的脖頸橫切過來,我走投無路,咬了咬牙,鋌而走險的向前一步。
他沒想到我會主動進攻,刀鋒擦著我的胳膊掠過,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從我的手腕一直延伸到肩部。
我咬著牙,強忍著疼痛,雙手緊緊的掐住他的脖子。麵對如此危況,他不慌不忙,刀鋒到達盡頭後,他手指舞動,刀鋒在他之間如同一隻蝴蝶一樣翩翩起舞,寒光閃耀,帶著致命的冷意。
有刀芒形成的蝴蝶朝著我的脖子橫切過去,我心中警兆升起,雙手用力打在他的肩膀上,被推得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站在原地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
趁他病要他命,我直接衝上去想要擒住他,結果沒想到他是裝的,我剛到麵前,他已經抬起了右腿,對準了我的命根子。
我還處在驚愕中,這時隔壁房間想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傳出了開門的聲音,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隻看到她的目光複雜。
她咬了咬牙,用力一跺腳,轉身從門口跑了出去。
剛出門口,恰好感到的徐明立刻發動攻擊,女人早有準備,抬起手掌反手橫切,徐明不得不躲開,女人也趁機跑下了樓。
血液順著手臂彙聚到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已經彙聚了小小的一灘。肩膀處的傷痕也深可見骨,可見對方殺我的決心之甚,恐怕我再躲避的慢一些,頸動脈已經被割斷了。
隨便找了點東西包紮,徐明帶著我趕到了醫院,經過檢查,無論是肩膀還是手臂,都隻是肌肉被切開,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整條左臂連帶著肩膀都被層層白布包裹,剛剛還沒注意,現在閑下來,疼的直冒冷汗。
醫生說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最好再去市裏檢查一下,徐明也勸我先回局裏,現在太過危險,如果對方再來一次偷襲,如果大意,就要死在這裏。
我苦笑:“回去就算了,劉丹和鄭欣要是知道了我這個樣子還不得給我上一晚上的政治教育。”
今晚情況如此危及,多虧了徐明及時趕到,當時我已經是強弩之末,對方再進攻一次,我可能就要被她得手。
“謝謝。”我轉過頭對徐明說道。
我模仿那個女人的甩手動作,用手掌瞄準徐明的頸動脈,盡管知道我手裏沒有刀,但徐明還是本能的格擋。抓住我的手臂後,他一愣,忽然明白過來:“這是那個女人的動作。”
我點點頭:“她的手指間藏著一個刀片,使用的出神入化,能夠在手指間翻飛卻不傷到手指。”
徐明騰的一下站起來,將周圍的人嚇了一跳,他也發現自己過於激動,坐下來,眼中的震驚之色還是掩飾不去:“陳哥,果然是她!”
我點點頭:“她應該是發現了威脅,所以想要提前除掉我。”
“那我們……”徐明用一個手掌劈在另一個手掌上,意思是先下手為強,做掉她。
我忽然感覺和徐明在一起自己都快成為黑社會的了,搖了搖頭,笑道:“放心吧,她還會回來的。”
徐明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肯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跟著我回到了警局。
經曆了剛剛的險境,我已經沒有了睡覺的心思,好在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再等一會兒天就快亮了。
“徐明,你還沒看過日出吧?”我問道。
徐明楞了一下,不明所以,回道:“上一次看的時候是大學和女朋友,之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點頭示意明白,刑警就是這樣,白天黑夜沒有休息的時候,毫不容易得到一點喘息的時間,又要抓緊時間補覺,醒過來又是滿桌子的案件資料。
隻要細看,所有的刑警,部分科室,不分職位。他們的眼睛永遠布滿血絲,頂這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穿梭在城市的黑暗中,尋找隱藏在城市深處的犯罪。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會被理解,反而在網上被各種黑,每當看到那些過激的言論,我的心中總是感到一股怒氣。
沒有辦法,這就是我們的使命,縱然再多的人不理解,我們還是不能鬆懈,不能離開第一線。如果連我們也沉淪,那麼這座城市真的就要被籠罩在黑暗之中,犯罪橫行,人民徹底安全失去了保障。
我和徐明找了一處開闊地,靜靜的等待著太陽的出現,看的出來,雖然徐明裝的不以為意,但也隱隱有些期待。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出現時,我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美好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新的一天,我將目標主要放在了女性上麵,因為昨夜殺我的人就是一名女性。關於手臂的傷,我故意用紗布吊在胸前,做出斷了的樣子,別人問我,我也會說昨天下樓時不小心摔得,用以麻痹凶手。
我相信對方肯定在暗處盯著我,不管他相信不相信,肯定會因為這隻手掉以輕心,那就是我的機會。
同時,我讓徐明領了一把槍,用紗布掩飾,藏在紗布中,以防萬一。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整個白天我一直在路上溜達,要麼偶爾回到警局盯著過往的女性,遭到了無數的白眼。
我不得不這樣,畢竟對方的刺殺手段太高明,我可是看到過徐明掩飾,隻要擦身而過就可以用刀片瞬間劃破我的衣服。能夠劃破衣服,就能夠劃破肌肉,如果這一刀實在脖子上,那麼就算立刻送到搶救室,也搶救不回來。
我的一整天神經都處於繃緊的狀態,連王柳給我彙報鄒明和被槍殺男子的案子的進展時,我都心不在焉。
其實也沒太大進展,市裏的法醫到了,檢查的結果和我八九不離十,而且因為鄒明的屍體腐爛嚴重,得出的線索少得可憐。至於被槍殺的男子,名叫方春浩,有過三次因為盜竊被抓的記錄,無父無母,無家人,連屍體都沒人認領。
這就是所有的線索,王柳看著我目光焦點不在她身上,有些生氣:“陳所長,就算你查案厲害,也不能對我們這樣吧?”
恰好這時一個女人走進了警局,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對比著昨晚凶手的身形,以及——罩杯。
“啊?什麼樣?”我被問蒙了,看著王柳和她身後的幾名警察,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
很快我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情,你們做得很好。”
連我自己都能聽出來這是在敷衍,看著王柳等人越來越陰沉的臉,我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女人經過我的身邊,我注意到她的身體微微朝著我靠攏了一下,出於警惕,我連忙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