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仔細回憶了一下，卻想不起來司機的模樣，他上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在意。
打開車門，白子陽小心翼翼的走下車，同時拿出了手機，打開自帶的手電筒，用於照明。
“不用緊張。”
背後的聲音令白子陽心裏一抖，他飛快的轉過身，將手電筒照了過去。
可是——沒有人。
下一秒，他的眼前突然一花，然後手腕一痛，手槍再也握不住，被人一把奪走。
接著，白子陽的手機也脫離了掌控，從他的手裏消失。
手電筒關閉後，白子陽才看到前麵站著一個漆黑的身影。
“你是誰？”
白子陽捏著疼痛的右手腕，但是他的呼吸卻並沒有亂。
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和沉穩，是一名優秀軍人必備的素質，哪怕是退伍軍人也是一樣。
更何況以白子陽的智慧和城府，他知道來人不是傷害他的，否則不會這麼費事。
“好久……你好，白組長，我們終於見麵了。”
停頓了一下，黑影才繼續說道：“我就是王毅。”
白子陽的瞳孔一縮，王毅？竟然是他？他真的能找到我？他是怎麼找到我的？小劉呢？
“我的司機呢？”
王毅轉過身，向著一旁走去，同時說道：“放心吧，在後備箱裏，我的出手可能有點重，不過沒有大礙。走吧，我們到江邊走一走，以後這裏可就沒這麼安全了。”
江邊的風很涼，但是以王毅的身體素質當然不用在意，而白子陽心裏頭正不知道盤算著多少個念頭，也不會介意到這一點。
兩人就這麼一直慢慢的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仿佛是真正的在江邊散步的陌路人一般。
事實上王毅找的這條沿江路早幾年就已經建好，卻因為其中有一段路被劃為軍事管製地段，因此一直沒有對外宣傳，也就導致很少有人知道這麼一條景色還算不錯的沿江大道。
此時天色已黑，路邊的路燈可能是因為省電的緣故，竟然沒有開，畢竟這裏幾乎沒有來往車輛，更沒有人會在這裏散步。
大約走了一兩百米，王毅忽然停下了腳步，問道：“有煙嗎？”
白子陽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王毅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不過作為一杆老煙槍，身上怎麼可能沒有煙？
點上火。
很快，兩個通紅的點出現在江邊。
“咱們開門見山的說說？”吸了一口煙，王毅吐完煙圈兒說道。
“當然。”白子陽收起了打火機，一樣吐出了一口煙道，“你到底是誰？對於紅色霧氣你知道些什麼？”
王毅笑了起來，說道：“我就是王毅，這點不用懷疑。至於血霧，不如你先說說你知道些什麼？”
白子陽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的試驗進展很慢，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成果，那該死的……”
王毅忽然打斷了他的話，笑著說道：“你看，白組長，開門見山的意思呢就是雙方多少能夠坦誠相見一點，你這一開口就是謊話，這話還能繼續談下去麼？”
白子陽心裏一沉，臉色也是一沉道：“你知道我們的研究進度？研究組裏有你的眼線？”
王毅搖了搖頭，轉過身麵向長江，看著對麵那一長排燈火說道：“不用拿話來套我，咱們節省點時間，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麼我來替你說好了。”
“你們應該已經搜集到血霧裏的一些景象，動植物變異、出現未知物種、發現了怪物；你們仍然進不去血霧，也采集不到血霧裏的動植物樣本，就算用鉤子勾出來一些植物，離開血霧範圍後也會立刻腐朽，變成什麼都不是的無機物……”
隨著王毅的述說，白子陽的心裏卻是越來越驚訝，因為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些都是他們的研究發現，有些甚至是剛剛發現的。
可是這個王毅怎麼會知道？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如果說白子陽剛剛隻是懷疑，那麼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研究組裏有人泄露了機密消息。
“不要去懷疑你的組員，沒有人泄露機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險些讓一向處變不驚的白子陽跳了起來。
“你能知道我心裏想什麼？你難道會……會……”
白子陽想說讀心術，可是這麼玄幻的詞兒他平時根本不信，也從來沒注意過，因此一時半會兒竟然忘詞了。
“沒那麼玄乎。”王毅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你不用管我的消息渠道，咱們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實際的問題上比較好。”
“實際的問題？比如說？”
“比如說血霧裏麵究竟有什麼，比如說血霧會不會擴大範圍。”
這個話題一拋出來，白子陽就再也淡定不了了，因為別的不說，單說這兩個問題，就已經是前幾天在上京中海彙報的時候總結出來的核心問題。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點點火光驟亮，煙灰的長度加長了老大的一截，很快燒到了煙屁股，白子陽將煙屁股摘下來彈到江裏，接著又點上了一根後說道：“你說，我聽。”
“先說第二個問題，血霧不是擴不擴大的問題，而是很快全世界都將籠罩在血霧的範圍之內，所以我建議你們那個研究怎麼進入血霧的試驗可以停止了，完全沒有必要。”
王毅也抽完了一根煙，卻拒絕了白子陽遞過來的另外一根，而是接著說道：“至於血霧裏麵有什麼，很簡單，有怪物，有吃人的怪物，有很多吃人的怪物。”
“無稽之談，”白子陽一愣，緊接著提高了聲音說道，“什麼吃人的怪物，不要危言聳聽。”
王毅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也希望我是危言聳聽，不過甄曉媛說的S大學教學樓裏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覺得那隻是個例的話，那麼很快你就會得到更多的消息，因為從今天起將會有很多人從血霧中走出來，他們講的話會證明一切。”
白子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他接連吸了兩口煙才問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那些怪物長什麼模樣？它們的武器是什麼？它們的實力怎麼樣？它們為什麼要吃人？它們是不是智慧生命？它們能不能夠交流？能不能夠談判？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