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工作當然無聊而乏味,但是這家拍賣行的收入著實不菲,因此女人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困頓而犯了錯誤,繼而丟掉飯碗。
叮咚一聲脆響,代表著有人進來。
等到來人走到麵前時,前台小姐保持著微笑,輕輕一個欠身:“歡迎光臨誠嘉拍賣行,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前台小姐穿著職業西裝,裏麵是白襯衫,她將襯衫最上麵的三個扣子沒有扣,在彎腰的時候脖子更會故意抬起一點,雙手也是抱在小腹上而不是擋住領口。
這樣一來,一些老司機自然能夠從這個動作中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來拍賣行的人中,有很多大富大貴之人,前台小姐一直琢磨著要是能傍上兩三個大款,哪怕是做三兒也比現在要好,所以她總是借助一切機會來表現自己。
可惜從上班到現在都沒有伯樂出現,沒有人能夠看出她是一匹多麼優秀的千裏馬。
王毅進來後四處打量一番,整個大廳內的格局與記憶中一樣,不同的是裝飾,在末世,這裏當然沒有這麼幹淨,而是充滿了血汙、骸骨以及亂七八糟很多肮髒的玩意。
誠嘉拍賣行表麵上是一家正兒八經的公司,實質上則是N市一處秘而不宣的黑市交易點。什麼是黑市?簡單地說就是一個可以買到很多很多通過合法途徑無法購買到的東西的地方,是一個地下交易場所。
在王毅打量四周的時候,前台小姐也在打量著他。
廉價的襯衣,廉價的長褲,廉價的鞋子,廉價的背包。
隻是掃了一眼,前台小姐就將王毅一身的行頭估算出了一個價格,不會超過五百塊,頓時,她的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但是眼神已經變得冷淡,在她心裏,已經將王毅歸納為走錯路的窮小子罷了。
“媽的,又虧了。”前台小姐如是想到。
不過王毅的下一句話卻讓前台小姐的臉色一凜。
“我想去負13樓。”
誠嘉拍賣行有負13樓嗎?當然沒有,如果走進前台後麵的電梯間,最多隻會看到地下負一和負二樓。既然沒有,那麼王毅的這句話顯然是一句暗語。
而當王毅說出這句暗語之後,前台小姐就知道接下來就不關自己的事了,她不動聲色的摁了桌子下一個按鈕,接著淡淡的笑道:“請稍等。”
不一會兒,大廳後頭便出來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大漢。
大漢繃著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王毅,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話,隻是簡單道:“跟我來。”
王毅跟著大漢走向大廳裏頭,沒有進電梯,而是走進旁邊的安全通道,下了兩層樓,在停車庫裏轉了幾個彎之後,來到一扇有人把守的像是雜貨間一樣的房子裏。
房子裏當然沒有雜物,也沒有其他人,隻有一扇電梯門。
站在電梯門口,大漢突然問道:“小兄弟是逛場子還是喝茶水?”
這話當然又是一句暗語,逛場子暗指買東西,喝茶水暗指賣東西,很簡單的意思,但是如果不知道內情,肯定不知道大漢問的是什麼。
“都是,不過我要見貴行掌櫃的。”
“哦?”大漢顯然沒有想到王毅會這麼回答,因此臉上有些驚訝之色,“可有預約?”
王毅搖搖頭。
“可有引薦?”
王毅還是搖搖頭。
“嗬嗬,什麼都沒有?”大漢的臉色從驚訝變成了冷笑,“那麼你見不了。”
“抱歉,我一定要見。”
王毅說完,突然抬起右腳朝著大漢的胯下踢去。
大漢獰笑一聲,仿佛早知道一般伸手向下一抓,竟然一把抓住了王毅踢出的腳踝,粗聲粗氣吼道:“我就知道是來找——”
一邊說著,大漢另一隻手抓向了王毅的脖子。
然而王毅卻突然一矮,右腳借助大漢手上的力量整個人向後仰倒,同時腰肢發力,雙手撐地,左腳狠狠向上踹在了大漢的下巴上。
哢嚓一聲,下巴遭受的重擊將大漢後麵的話堵在了喉嚨裏,而抓著王毅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鬆開。
王毅並沒有停頓,他迅速翻身而起,衝向捂著脖子向後倒退的大漢,再次狠狠的抬起右腿,一腳踢了出去。
“啊——”
大漢發出一聲慘叫,跪倒在地,嘴裏緊接著咕隆幾聲,兩眼一翻白,竟然暈了過去。
呯——門外聽到動靜的守衛踹開房門衝了進來,看到摔倒在地的大漢,頓時怒吼一聲撲了上來。
王毅眯起了眼睛,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後退到電梯門口,擺出一個準備迎擊的架勢。
然而守衛撲在半路上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隻見他用手指按壓在耳朵上傾聽著什麼,然後點頭應是。
守衛蹲下身子,將手放在大漢的脖頸上檢查了一會,發覺其沒有大礙後起身道:“請,六掌櫃在三樓等你!”說完,守衛拿出一張卡,在電梯門旁邊刷了一下。
叮——
電梯門打開了。
幾分鍾後,一間標準的辦公室內。
美女,一個非常有味道的美女。
以王毅前後四十多年的閱曆,像這樣的美女也僅僅見過寥寥幾人。
眼前美女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將其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腿細、直而修長,配上黑絲襪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給人一種口渴的感覺,當然,最醒目的還是她的口紅,深紫色,充滿妖冶而危險的氣息。
“六掌櫃?”
“是我,倒是有趣的小家夥,小哥貴姓?”
“免貴,姓王。”六掌櫃仔仔細細看了看王毅,挑了挑眉毛,突然一抬腿,將兩隻腳駕到了桌子上,嬌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姓韓,你可以叫我名字韓玉兒或者韓姐、韓掌櫃,隨便你,說吧,找我們有什麼事?”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站在這裏,定然會感到很不自在,最起碼不知道視線該放在何處,因為韓玉兒的這個姿勢實在太過曖昧,她的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上,腳下的高跟鞋半脫落下來,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而如果順著長腿向上看去,卻又似乎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