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痛苦
第四百四十七章 痛苦
夜深。
顧渺將白天036給的畫紙拿出來,仔細的看著畫中的內容。
畫中的人物出現的很多,包括坐在輪椅上的司徒淵,以及那些生麵孔。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這些人物都有一定的特征在。
顧渺拿著電腦,將自己所印象的那些人都從網絡尋找到相對應的照片。
果不其然。
顧渺微微勾唇,難怪司徒淵會有那麼龐大的資金能讓這個基地順利運營下去,即便他真的隻是在乎新藥品進展,但那些製藥廠和交易定點都被銷毀,損失龐大,不可能不緊張。
那是因為他的背後有人在不斷地資助啊。
顧渺迅速的將這些名單列出來,並且在第一時間發送到喬斯那邊去。
順帶著就看到方子遇的信息。
她頓然,竟然忘記給方子遇保平安了。她迅速的回複之後,喬斯就已經回複過來。
喬斯:【嫂子,這些名單你是。】
顧渺:【百分之八十能信,但還是需要你們去調查調查。確定這些人真的是BT研究所的讚助者,那麼你們可以從這方麵下手,我們左右夾擊,才能徹底的清除掉。】
喬斯:【明白。】
顧渺:【而且要確定他們知不知道藥品成分,保證今後即便是基地銷毀,他們不會重蹈覆轍。】
喬斯:【好。嫂子,你那邊還安全嗎?方子遇已經把血清給子書哥了。】
看到這消息時,顧渺還挺詫異,沒想到方子遇會給的那麼快。
但這樣也好,隻要血清在白子書的手中,那麼秦宴就有救了。
顧渺:【手術成功告訴我。】
看見這條內容的時候,喬斯就抬頭看向身後站著的秦宴。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不要讓渺渺起疑。”秦宴豎起眉頭,吩咐道。
喬斯照做,隻是告訴顧渺會監督好,第一時間也會通知她。
交代完之後,二人就結束交流。
他將電腦合上,望著屋子裏坐著的五個人。
“宴哥,如果嫂子知道你還沒有手術的話,一定會生氣。”喬斯摸著鼻子,還是壯著膽子說。
“好歹是小渺冒著生命危險從裏麵投來的。”方子遇搭腔了句。
“不想討論,出去。”秦宴將煙頭給掐滅,不冷不淡地下逐客令。
喬斯和方子遇還真是自覺地閉嘴不說話。
白子書和南權已經見怪不怪,再怎麼勸說,秦宴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同意手術,他們很清楚。
玲瓏將話題拉回來:“我們現在已經在W國,難道還不能行動嗎?秦奶奶和嫂子都還在那個危險的地方呢。宴哥,你快下令吧,我們隨時準備去救秦奶奶和嫂子啊。”
“救當然是要救,但也要確保她們是平安被救回來。”南權說。
“目前我們在極光洲附近安插的人所監視到的結果是他們的人很少進出,仿佛是和外界斷絕了關係。從中可以看得出來,正如小渺所說,他們就打算全新撲在新藥品上,不會再管外麵任何關聯的事情。”白子書分析道。
“想要讓他們先慌神,或許就是剛才小渺所給的信息,將這些幕後讚助BT研究所的讚助者都給抓起來,斷了所有金錢來往,他們自然就會亂套。到那個時候下手的話,就輕而易舉。”
白子書說完話後就看向秦宴。
“嗯,從這些讚助商先下手。”他讚同。
南權點頭:“我會盡快安排人去調查。”
“明天早上十點之前我就要知道信息的準確。”秦宴說。
“盡量。”南權也不敢保證,畢竟這些讚助者是分布在各國。
下一秒,秦宴凝視著方子遇,目光嚴肅,冷酷道:“這些日子你不能離開W國。”
方子遇沒所謂,“你們去救小渺,我自然也要在。”
秦宴不管他是要做什麼,他是不需要讓方子遇留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慕容家的人,他並不是全信。
要不是顧渺將血清交代在他的手中,未必眼下他能留在這裏。
秦宴起身離開客房。
方子遇等人也紛紛回到自己的客房。
這個房間就唯獨剩下白子書和南權。
白子書愁著眉說:“現在對於阿宴來說,或許最影響他情緒的還有一件事情。”
南權說:“隻能說方遠藏得太深太仔細。”
白子書點頭。
南權起身:“他心裏有數,也知道該怎麼做,至少現在他不會像之前那樣情緒波動大,顧渺活過來就是他活下去的動力。當然,這次的計劃必須萬無一失,秦奶奶還是顧渺都得完好無損。”
白子書皺起眉頭,神情嚴肅,鄭重地點頭。
客房內。
秦宴褪去衣服,站在花灑下麵任由水不斷地從頭頂撒下來。
他雙手頂在牆壁上,垂下頭,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顧渺的臉,自從知道顧渺還活著之後,他都是沒有表現出喜悅的樣子來。
他還是害怕。
因為顧渺現在根本就不安全。
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就仿佛顧渺現在還是會從他的手中消失。所以在來到W國後,他變得異常冷靜。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如何能從那邊將顧渺安然的救回來,並且將奶奶安全的帶回來。
他人生最重要的兩個親人都在危險的地方。
父母在自己的眼前死後,秦宴就讓自己變得刀槍不入,站在巔峰,讓人畏懼他,至少在當初他一直認為自己強大堅韌,可不然。在遇見顧渺後,他怕死。尤其是眼睜睜的看著顧渺跳海死後,他就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現在亦如此。
想到這裏,秦宴一拳狠狠地揍在牆壁上。
額。
秦宴忽然間頭疼欲裂,他單膝跪在地上,咬著牙,目光扭曲。最近頭疼是越發的頻繁,而每次頭疼後,都是能想起一些關於自己和顧渺的事情。
所以秦宴都不會去使用止痛片,甚至去找方子遇或者白子書,他硬生生地這樣扛過來。
隻是不想要錯過那些找回來的記憶。
“渺渺,渺渺,渺渺......”
灑水聲裏不斷地傳來秦宴輕聲喚著顧渺的名字,這仿佛就是他的動力。
就這樣持續將近一個小時,秦宴才感覺到頭疼慢慢地緩解。
他站起來,關掉花灑。穿著浴袍,腳下有些輕浮,扶著牆慢慢地從洗手間出來。最後重重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平靜地回想著那些記起來的回憶。
是他和顧渺在莊園的記憶。
渺渺,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