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失落的秘密
慈航渡世這一句“嵐，好久不見”讓立在玄光箭塔下的蝴蝶嵐嵐心頭微顫，一句好久不見，似在感歎白駒過隙的無奈，又似在感懷別後種種離苦，而時間帶來的這種種距離卻又消弭在那一聲單字的呼喚裏，“嵐”——這個隻有最親密的朋友才能喚出的名，飽含了多少舊日深情，喚醒多少往事回憶？即使如今，喚她嵐的人很多，但哪一句又比得過這一句低喚令她渴求，哪一人比得過眼前這一位令她想念神往？
她多想問他為何當初會毫無預兆地決然離開，且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裏，杳無音信了那麼多年月？可是朱唇開闔，說出口的卻是淡淡的幾個字：“是啊，好久不見！”
慈航渡世：還在怪我吧？
蝴蝶嵐嵐：怎麼會，左右一場遊戲而已……
慈航渡世：當初我離開有必須離開的原因，且不想耽誤了你……
蝴蝶嵐嵐：這麼說來，我倒要感謝你的體恤了？
蝴蝶嵐嵐的回答聽得出幾分情緒，但慈航渡世好像故意忽略了，轉向她身邊的落花傾城玩笑道：“徒弟，見到為師也不見禮？”
隻這麼一句話，便將眾人的目光成功轉移到落花傾城身上，花花心中叫苦，可轉念間又明白了慈航渡世的高明。己方三人，蝴蝶嵐嵐和自己皆被慈航渡世問候過了，而看先前跟蝴蝶嵐嵐對話的情形，想必慈航和蝴蝶之前必然是有些淵源的，此時自己又被曝光是慈航的徒弟，如今看來，隻剩下一個素月影殺算得上慈航等人的“敵人”了，若非此時站在這裏的素月影殺就是九闕軒轅，是跟自己私交甚密的，那慈航渡世這三兩句問候便是將自己跟蝴蝶嵐嵐皆拉攏了去，把影殺孤立當場了，這個慈航渡世不過三兩句言語無疑已從心理上給了“敵人”巨大的壓力，可謂未實際動手前已經展開了心理戰，氣勢上大大削弱了敵人……
不帶落花傾城回答，許海洋終於開口先發製人。
素月影殺：你禮數周全地問候了兩位美女，倒是不肯問候我這個故人了，我沒有認錯的話，台下說話的這位慈航渡世可是當年的號稱本服第一高手、位高權重的聖※戰幫會幫主天堂逆光麼？
末了這句似在問慈航渡世也似在向蝴蝶嵐嵐求證來人身份……
這回輪到慈航渡世感到意外了，他自然想不到這個先前在小地圖偷襲過自己的“素月”中最為出眾的PK高手居然自稱自己的故人，且能叫出自己曾經的名字來，那此人的身份當真值得玩味了……
慈航渡世：早聞素月影殺技藝超群，排名不曾出PK高手榜前五的席位，先前我們也有過一麵之緣，今日方知影殺竟是故人，恕本人愚鈍寡聞，實不知影殺身份，還望明示！
先前是慈航渡世言語間暗潮洶湧，孤立了許海洋，如今又是許海洋道出了慈航渡世另外的身份，而這慈航渡世驚訝之餘倒也磊落直率，不知道便直接問出口的果敢作風著實令人驚訝。
天堂逆光？慈航以前的賬號名字嗎？落花傾城立在一旁看著這一切，越發對場中眾人的過往感興趣了。
素月影殺：哦？逆光幫主竟不知？沒有人告訴你嗎？不過，和天堂逆光的盛名相比，我的倒也不足一提……
花傾城聽聞許海洋這一句回答，不得不在心中為其暗讚叫好，一句“沒有人告訴你嗎？”生生將慈航渡世先前的口頭功夫連敲帶打地加倍反擊回去，其中的潛台詞便是——你不是跟我身邊的同伴拉攏關係孤立我麼？那怎麼我都知你身份了，你卻還不知道我的呢？足可見我身邊二位還是跟我一條船，關係更親厚的！隻是這麼一來，倒是把蝴蝶嵐嵐陷於窘地了，花花自然不知道慈航渡世的前塵過往，那慈航渡世的身份更像是蝴蝶嵐嵐泄密的了。
可緊接著素月影殺卻繼續道：“逆光幫主可不要冤枉嵐，能猜到你的身份著實是受到這落雲台的啟示，當年一役逆光幫主和嵐的風采尚且記憶猶新，如今故地重遊加上你對嵐的這份情誼，不是逆光幫主又會是誰？怎奈物是人非啊，嵐如今已是我最為得力的助手，怕是這次要讓她為難了……”
慈航渡世：哈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素月影殺竟是九闕軒轅，倒真是讓人吃驚的真相，難為這第一遠程職業的九闕軒轅竟然能把近戰的長青玩得這樣好了！
素月影殺：逆光幫主謬讚了，在第一軒轅天堂逆光麵前誰又敢自稱第一遠程呢？倒是你這個主力輸出如今撿了個輔助職業重出江湖，這等氣度膽識著實令人驚歎呢！
哎，兩個“第一軒轅”都是唇槍舌戰的高手，這兩人見麵後的幾句過招已見功力，如今這一番敘舊之後，慈航渡世身後的玩家既不好插話更不好直接動手，而花花和蝴蝶嵐嵐則礙於身份隻好暫時沉默保持中立立場，而兩個大男人如果繼續唧唧歪歪又當真不好看……一時間，場麵竟變得尷尬非常……
遊商：不是我要發戰爭財，實在是財運臨門，怎好拒之門外……
這時，一行明亮的淺綠小字出現在當前頻道，幾人定睛巡視，終於發現一個N$模樣的男子遠遠行來，口中念念有詞……
來了，找的就是他，慈航渡世心中暗喜，當初他將幫會城池從一級提升到二級完成必要任務的時候，順著任務的引導第一次見到這個商人模樣的N$，那時候他是個在城內的集市上兜售商品的小販，而當他們模擬城戰進行練習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遊商竟然會出現在落雲台，而且售賣的東西中不乏稀有物品……可這些都不是主要的，相信在城戰係統開了這麼久之後，這麼明顯的一個N$的相關資料早就不是秘密，已經被各路玩家吃熟吃透。可從如今服務器內格局來看，當年天堂逆光和蝴蝶嵐嵐發現的那個秘密應該尚未被發掘出來，他們當初抵死守護的秘密至今仍沒被人發現——想到這些，如今的慈航渡世心中更是百味雜陳，如果說剛才他還在疑慮是不是嵐已經對自己變心，並對九闕軒轅揭發自己就是當年天堂逆光的身份，那麼在見到遊商出現的此刻，倒也心下慚愧並升起一絲感動來。因為按照此款遊戲的戰場設置，N$一旦出城便是雙方皆可誅殺的，如果遊商這個對於啟動那個“神秘任務”如此重要的引導N$此時還能活著出現在這裏，隻能說明嵐沒有對九闕軒轅告密，他真的沒有想到嵐可以信守當年對自己的承諾，竟然將這個秘密隱瞞了那麼多年，尤其是在自己離開之後，嵐又加入了天上人間身居要職、位高權重的情況之下……
慈航渡世：嵐，謝謝，謝謝你信守我們的約定……
蝴蝶嵐嵐：可我沒有想到等回的你，卻成了盛世逍遙的探路犬，你不配我如此，從你刪掉天堂逆光賬號的那一日開始，你已經不是我的幫主了……
慈航渡世：嵐，我當初那麼做也是情非得已的……
蝴蝶嵐嵐：嗬嗬，別在說笑了好不好？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今天幫著盛世逍遙奪城也是情非得已？
慈航渡世：嵐，我怎麼會幫著敵人奪城？是聖天使同盟在幫著我毀城……
蝴蝶嵐嵐：我不想再聽你這些鬼話，從現在起，莫要再提從前，戰場之上，你我便是敵人，不要以為我沒有對人說出那個秘密就是還心向著你，你知這城池能發展到今日，耗費了我多少心血?誰要動它，必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今天我必與這城池共存亡!
慈航渡世：嵐，這城再好也是天上人間的，不是我們的家，我答應你日後會為你造一座更好的，不，造一座最最好的，如何？
蝴蝶嵐嵐：你怎知這不是我的家？雖然這城在你手中易主，名字也從奧林帕斯變成如今的淩霄城，可是它始終是我的城，有我最珍貴的回憶，在天堂逆光永遠消失之後，它也是我唯一珍視的、可以拿來緬懷那一段時光的東西了……
慈航渡世：嵐，你怎麼不懂，如今我回來了，隻不過是換了個賬號而已，我還是我，你說的那些過去我們還可以重演，而且未來我們還會有更多更美好的時光……
蝴蝶嵐嵐：你才不懂，很多東西一旦錯過便沒法重新開始，再也回不去了，如今的你於我不過是一個陌生的敵對賬號而已……
慈航渡世：嵐，你是要選擇與我為敵嗎？
蝴蝶嵐嵐回望了一下身後的黑暗，那裏隱約可見高聳的城牆，她把目光再度移回慈航渡世身上的時候，眼睛裏已多了幾分堅定……
蝴蝶嵐嵐：我要守著我的城……誰若動它，便是我的敵人！
那一刻，落花傾城遠遠地看著這個月光裏走出的白衣女子，似乎突然理解了蝴蝶嵐嵐的選擇，眼前的慈航渡世即使就是她苦苦尋覓等待的那個人，如今換了賬號、換了職業、換了樣貌，便再也不是那個她記憶裏渴望見到的人了，再也找不回當初的那份感覺，然而如今，唯一能夠令她緬懷和回憶的怕是隻有那座屬於他們的城，她對他的思念和回憶鎖在那座城裏，他或許可以給她更好的將來，卻無法給她她努力追溯的記憶中的過去，這種情緒沒法簡單地歸結為念舊，卻是很多女人固執的守護，這便是男人難以理解的女人的偏執吧，可是落花傾城卻能懂得，就像自己沒法像對黑色寂寞那樣對九闕軒轅抑或眼前的素月影殺一樣……
慈航渡世：嵐，這並不是我樂見的，但若你堅持，我就如你所願……
說著慈航渡世望了一眼由淩霄城主城方向疾步而來的幾道身影，轉向身後的眾人道：“孤寂之藍和莫&驚鴻跟我進副本，其他人去打箭塔吧，好好照顧一下守塔的那些勇士們……”
孤寂之藍：慈航，為何不是我們全進本？6對3我們的勝算更大，而且速戰速決我們才能在盛世逍遙趕到前做好一切……
莫&驚鴻：好了，服從隊長的命令是美德，走吧！
而此時慈航渡世和蝴蝶嵐嵐已經不理會其他人而先一步走向遊商與之對話，緊接著素月影殺和落花傾城均接到了蝴蝶嵐嵐發來的組隊邀請和任務共享提示。
係統：從遊商那裏購買的藏寶圖上記載了一個失落千年的秘密，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黑一白兩條神龍為禍人間，天帝便用一麵蘊藏了巨大神力的古鏡，封印了兩條神龍，並將神鏡交給玉山的西王母保管，有一年的蟠桃盛會上，西王母的一名侍女覬覦神鏡的巨大神力，趁西王母及宮人忙於籌備蟠桃會而疏於防範之際，盜取了神鏡逃往人間……
係統：造化弄人，那侍女得了神鏡沒幾日卻不小心觸動了封印，鬆動了禁止，神龍破鏡而出，且將那盜取神鏡的侍女一口吃了……兩條神龍重現人間，不知是福是禍，唯有神鏡的力量才能將神龍封印，可鎮壓神龍的神鏡卻從此不知所蹤……
係統：天帝在人間的都城名昆侖，故神鏡也作昆侖鏡。又過了許多年，有人稱在人間見過神鏡，這張地圖將指引有緣之人找到昆侖鏡的下落，你可願前往一試？
我願意！
係統：你共享了隊友蝴蝶嵐嵐的任務——失落的神鏡。
點了確認之後，落花傾城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地圖，而素月影殺和蝴蝶嵐嵐已經先一步進入這裏，開始在周圍巡視，尋找線索……
蝴蝶嵐嵐：軒轅幫主，請原諒我之前對你隱瞞這個神秘任務，但是現在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咱們先過任務……
素月影殺：好，你說……
蝴蝶嵐嵐：這個任務當初我和逆光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但是那時候裝備和等級都不是如今可比的，所以不保證現在過這個任務還有當初那樣的難度，但是這個任務的獎勵應該便是上古十大神器的昆侖鏡，相傳昆侖鏡有穿越時空的作用，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作用如何，但他們肯定是想利用昆侖鏡攻城無疑……如果係統沒有大的調整，我記得從這裏出去應該是一個原古戰場，我們隻需要突圍出去無需清理所有怪物，到達中央神壇，那裏將有一個N$需要跟他下棋，並回答他的問題，就是這些問題難纏得很，讓逆光幫主……總之，或許他現在已經有了破解之法……
素月影殺：你的意思是我們會在中央神壇與他們碰麵？
蝴蝶嵐嵐：應該是這樣的，誰先到誰便可先和N$對弈，先進入下麵的任務地圖……
素月影殺：明白了，我們快走吧……
說完，素月影殺已經先一步衝出安全區進入了外麵的古戰場，戰場之內無數騎兵和弓箭手見到有人闖入自然向素月影殺的位置圍攏過來，但影殺的移動速度何其迅速，有拿捏得恰到好處，恰好在怪物的仇恨範圍之內卻又不會被太多怪物攻擊到，如此一來跟隨其後的落花傾城和蝴蝶嵐嵐就非常輕鬆，在素月影殺的掩護之下，兩人幾乎不會受到怪物的攻擊，而且此二人又是醫生職業，一邊快速移動一邊輪流給影殺回血，三人小隊很快便穿過古戰場區域上了中央神壇，也算有驚無險……
神壇之上，相較於之前的殺戮戰場便安靜得幾乎令人不安起來，與其說這裏是一處神壇，在落花傾城看來更像是一座環境幽謐的仙居水閣，紅柱綠瓦，雕欄玉砌，亭台水榭，石桌畫盤，一襲黑袍的俊美男子蹩眉坐在石桌旁，墨色的玉棋子在他的指尖輾轉，不肯落下……遠遠望去已然入畫；而神壇的另一麵，慈航渡世的三人組也已悄然進駐神壇，隻遠遠地那麼一望，落花傾城竟覺得對方是對自己微笑的，是錯覺吧？分明是係統設定好的數據罷了，又怎麼會微笑？轉念再去看蝴蝶嵐嵐，卻發現那雪白的身影這時也止了步，與慈航渡世遙遙相望，卻見她淡淡開口：“要我先來嗎？”
按理說雙方陣營的對話係統會被係統刻意屏蔽掉，但那慈航渡世像是聽到了蝴蝶嵐嵐的話，抑或心有靈犀一般，但見慈航渡世用了係統自帶的基礎動作，衝蝴蝶嵐嵐深施一禮，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當真是默契的……
蝴蝶嵐嵐也不推辭，上前一步便去與那黑袍男子對話。
墨炎：人生如棋，一步錯，滿盤輸，人生本就寂寞，難得在這天涯海角荒僻角落，還能得遇有緣之人，閣下可願與我對弈一局麼？
蝴蝶嵐嵐：晚輩棋藝不精，但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但見蝴蝶嵐嵐與這麵前的黑衣男子對弈起來，為了不會耽誤太多時間，蝴蝶嵐嵐給素月影殺和落花傾城共享了她麵前的棋局，起初看那黑白棋子，落花傾城以為是要下圍棋，可仔細看來，那些棋子竟不是處在棋盤的分割線交點上的，而是排布在方形空格內，下的竟然是黑白棋……花花對這個並不在行，但隻一會兒工夫便看到係統提示說蝴蝶嵐嵐已經順利過關，也不知道是嵐本來就很厲害，還是受了許海洋的點撥……
墨炎：方才破解這陰陽棋局，足見二位仙友才智過人，如今在下倒是有些修行困惑想與仙友請教一二……
蝴蝶嵐嵐：豈敢豈敢，還望前輩賜教！
慈航渡世：豈敢豈敢，還望前輩賜教！
墨炎：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所謂當局者迷，吾日省吾身數千載尚不能悟道，敢問閣下高見……
蝴蝶嵐嵐：物之所在，道則在焉，物有止，道無止也。非知道者不能該物，非知物者不能至道。道雖廣大，理備事足，而終歸之於物，是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道，為去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乃吾之心願所向爾……
慈航渡世：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
墨炎：兩位仙遊果然學識淵博，在下欽佩之至。
墨炎：人常道：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也，這人世間萬物萬靈所奪的無外乎一個“欲”字，敢問仙友誌向如何？
●替天行道，行俠仗義；
●紅顏知己，天涯比翼；
●徹悟天道，修成正果；
●順其自然，與世無爭；
●縱橫天下，快意恩仇；
蝴蝶嵐嵐略微思索，便選了“順其自然，與世無爭”的選項。
係統：
蝴蝶嵐嵐：順其自然，與世無爭；
慈航渡世：紅顏知己，天涯比翼；
這個副本頗為新奇，兩人的答案會在兩人皆回答完畢之後同時出現在係統頻道裏，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蝴蝶嵐嵐見了慈航渡世的回答，心中也是為之一動，當初自己和天堂逆光反複試了幾次，“縱橫天下，快意恩仇”一項是任務出現擊殺BOSS怪幾率最小的，而她明明知道最佳答案卻不可選，偏偏在作出抉擇的那一刻選擇“順其自然，與世無爭”，這個中緣由怕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更不願意想清楚了，或許在她心裏，她是想要把那個最佳答案留給他吧？然而她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沒有選擇那個最穩妥的回答，反而選擇了“紅顏知己，天涯比翼”——竟是那個最有可能被傳送去殺怪的一項……
不給蝴蝶嵐嵐太多時間思考，遊戲界麵已經進入緩衝，緩衝結束時六人已經進入一個小型戰場，每方6個箭塔，嘍囉若幹，除了落花傾城，雙方皆是見多識廣的高手玩家，自然一看便知這戰場的規則便是要守著己方的箭塔，再想方設法去拆毀對方的箭塔，哪一方先完成便會獲勝……
可從雙方的實力和職業搭配來看，慈航渡世一隊是魔教+軒轅+九華的完美組合，進可攻，退可守，且輔助和進攻皆有慈航渡世這等高端醫生協調，自然是刷本打架的最佳配置；而花花他們這邊便沒那麼樂觀，且不說兩個醫生和一個長青的組合於這種戰場高速高效輸出戰鬥中占不到便宜，就是等級和戰鬥經驗而言，單單一個落花傾城便已經大大地拖了後腿，這還不算職業先天天賦優勢，長青在暗殺和暴擊率高等處見長，而醫生輸出水平在中遊，長在穩定和續航能力，而真正的高攻職業是軒轅，高防禦是魔教，如此一來，這種拆塔殺人的夥計當然是慈航一隊要占盡了先天和後天的優勢，但落花傾城這一隊也不是沒有勝算的，這種任務中出現的對壘往往不給玩家過多複活的機會，一般每個玩家隻有一次生命，最多不過三次，用完自動傳出副本，所以若素月影殺選擇先殺人再拆塔的戰鬥策略，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然而進入這個小戰場之後，不管是素月影殺還是慈航渡世似乎都沒有殺人的意向，竟然默契地都選擇了安分地拆塔……
影殺的攻擊果然不負PK高手的盛名，盡管隻是單攻，盡管是近戰職業，但是屏幕上那一個個“致命一擊”的暴擊提示，以及那一串串長的嚇人的傷害數字，無疑不一再地證明著他的可怕跟強悍，而蝴蝶嵐嵐這一次沒有再扮演輔助醫生，而是真正像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衝鋒陷陣。說起來九華也算群攻職業，對於這種密集型的戰鬥，在裝備給力的情況下醫生的群攻並不比軒轅遜色多少，尤其此時的落花傾城一身裝備算得上極品，加上慈航渡世給她臨時找來的幾個飾品裝備，確實助力不小。如此一來，沒有廝殺互搏的對陣，雙方的比拚便隻在輸出和拆塔的速度上，慈航一方占盡優勢，拆掉五個箭塔的時候，落花這邊方第五個箭塔過半，而眼看慈航一隊就要將最後一座箭塔打磨幹淨，慈航渡世一隊卻停止了攻擊，落花看了不解，便在隊伍裏問出自己的疑惑：“咦，他們好像不打了？”卻沒有得到隊友的回答，心中暗自吐舌，隻道自己多嘴，便繼續手上的夥計，可心中總是疑慮難平，左右也是被鄙視了，自己倒也習慣了，便好友裏密語慈航渡世道：“你們怎麼不打了？還是我卡圖了？”
慈航渡世：“乖徒弟，加把勁兒，師父和你們一起出去……”
落花傾城方略微明白，這慈航渡世竟是要和己方打成平局麼？選擇一起完成這樣雙方便都可以得到獎勵並繼續下麵的任務，這是普通戰場中比較常見的玩家們不傷和氣又能實現雙贏的做法。可那是雙方玩家無恩怨隻求經驗升級的折中策略，如今這可是攻城戰場，是抵上彼此全副家當的戰場，難道慈航師父終於顧念舊情，選擇倒戈了？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當落花一方的目標箭塔也隻剩下薄薄一層血皮的時候，意外地，蝴蝶嵐嵐竟然在世界頻道說話：“我不會領情的，隻怕到時候你會後悔……”
慈航渡世：“你喜歡玩，我陪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