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兩國將士準備妥當之後,大軍便開始悄悄的向著中都大營靠近。
而池銘在得到奸細傳來的消息之後,果然中計,立刻調兵遣將,將一半的兵力都派去看守糧草。他自己心中也明白,若是糧草被毀,無需南充西元兩國動手,自己這邊就會出現內亂。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守好糧草,並且先一步在糧草附近設下陷阱,隻要南充兩國兵力一到,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青凝為了裝得更逼真,與女藏商議之後,決定兵分兩路。其中一路人馬是奔著糧草而去,並不真正攻打中都,而且下了命令,讓這一路士兵紛紛騎馬而去,能鬧出多大動靜就弄出多大,盡量拖延中都的兵力。而青凝女藏二人則率領餘下的四十萬多兵力,攻打中都留守營地的不足半數的兵力。
青凝女藏二人先行,大軍以極輕極快的速度靠近中都軍營。待得二人率大軍走出半刻之後,那些奉命佯裝去燒糧草的將士們則紛紛上馬,馬鞭揚起,那些駿馬紛紛如箭一般的衝了出去。馬蹄聲頓時震天動地,遠在三裏之外都能感覺到大地在顫抖。
池銘自己留守營帳之中,很快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方向果然是衝著糧草所在之地而去。池銘鎮定自若的穩坐營帳之中,案桌前擺著的是一壇酒。隻等著那邊勝利的消息傳來,便可與三軍痛飲一番。
很快的,那些奉命前來燒毀糧草的兩國將士就已經到了中都軍營。重兵把守之下,百步開外,就能看到那防守得密不透風的營地。策馬而來的兩國將士則順勢停下,就這樣在百步開外遠遠的觀望著,時不時的幾位將領還交頭接耳佯裝商議一番,更是讓中都的大軍提高了戒備。
片刻之後,那些看守糧草的中都士兵便在將領的帶領下,紛紛出了營帳,要與兩國將士大戰一番。可是,中都士兵一進,南充西元兩國的將士則往後退一步。中都再進一步,南充西元兩國又後退一步。
就在中都士兵納悶之時,便聽到了中都軍營西方傳來一陣廝殺聲。南充西元兩國將士一見,麵露喜色,便聽將領大喝一聲道:“兄弟們,陛下他們得手了,咱們盡量拖延住時間!”
“好!”整齊劃一的嘹亮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中都的士兵才覺察出中計,南充西元兩國根本目的就不是在糧草,而是要一舉擊潰中都大軍。待得醒悟過來時,也顧不得池銘守住糧草的命令,紛紛撤回軍營,往那交戰之處而去。
可是中都士兵才一退,兩國策馬而來的將士便又驅馬緊步跟上。待得快靠近中都軍營之時,馬上的將士們,紛紛拿出了來此之前準備好的弩箭,對著那些中都士兵就是一頓猛射。弩箭威力極大,那些中都士兵就算身著鎧甲,可是也經不住這弩箭的威力,被弩箭透體而過。
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將那弩箭之上綁上了一些易燃的布條,爾後用火把點燃,便對著中都糧草一頓猛射。很快的,存放糧草的營帳紛紛被點燃。
一見得手,那南充西元兩國將領大喝道:“兄弟們,你們怕不怕死?”
“不怕!““好,就算今天我們要死在這裏,可是我們也能夠保住我們的國,我們的家!兄弟們,給我殺!”
一陣振奮人心的呐喊聲,頓時讓在火光中四處逃竄躲避弩箭的中都士兵心裏一涼。跟隨池銘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一個猝不及防,便被如雨點般落下的弩箭射中,倒地之時又被零落一地的大火引燃身上的衣裳,痛苦的在火海中打滾。
而南充西元兩國的將士們因為都是策馬而來,也是在馬上射出弩箭,一旦弩箭射出,便又策馬迅速後退,如此一來,那些想要來與兩國將士決一死戰的中都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沒有那個腳力能夠追得上駿馬的速度。
大火很快就失去控製,開始往營地深處捎去。十成糧草,已經有一成被成功點燃,中都士兵隻能望著火海哀歎,根本無可奈何。
不過很快的,這些訓練有素的中都將士們便從慌亂中鎮定下來。眼下的情景,他們隻能盡快鎮定下來,若是一直慌亂,隻會死得更快。
等到一鎮定下來,便就想出了辦法對付南充西元兩國騎在馬上的將士們。那明晃晃的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的便將馬腿斬斷。那些騎在馬背上的將士們紛紛收勢不住,從馬背上摔落下來。一落入中都勢力範圍之內,便被亂刀砍死,身首異處。
兩國將士一見中都士兵漸漸反應過來,知道若是再戰下去,隻怕會全軍覆沒。當機立斷之下,便立即傳令眾將士撤退。片刻之間,眾將士紛紛策馬遠去。這一次不僅順利完成了青凝女藏二人交代下的任務,還燒毀了中都部分糧草。想那大火一時之間也撲滅不了,相信糧草損失還會更多。有此收獲,已經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了。
青凝女藏二人率領大軍攻入中都軍營之時,果然防守薄弱了不少。一到營地之外,青凝便下令弩箭手在前,頓時如雨點般的弩箭呼嘯著向著中都軍營落下。
那些留在營地的中都士兵一見兩國大軍來襲,嚇得驚慌失措,跑去了池銘營帳中稟報。
池銘原本還鎮定自若的在營帳中自斟自飲,一聽到營帳外的動靜時,稍稍一想,便就明白了南充西元兩國的計策。另一麵,又聽到營地西方傳來廝殺之聲,片刻之後便有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想必是點燃了糧草。正要下令撤回兵力之時,卻已然來不及了。
那些守在營地的士兵根本沒有料到南充西元兩國會選擇在已經經過一整天苦戰,眾將士還沒有緩過來時大舉來襲,頓時是手忙腳亂的拿起放在營帳中的兵器,穿戴好盔甲之後便就出了營帳迎戰。
池銘此刻是懊悔不及,隻得迎著頭皮出了營帳迎戰。那從營地外飛來的弩箭威力極大,不少才走出營帳的中都士兵已經有不少中了箭,倒在一旁呻吟哀嚎不止。那隨軍的軍醫一麵要提防不時飛來的弩箭,一麵又要給那些受傷的士兵包紮傷口,及時救治。這忙來忙去的,已經有不少的軍醫自己都中箭。
池銘一見這種狀況,大吼一聲,似乎是一陣狂風刮過,那威勢堪比天人。可是弩箭還是不停的飛來,池銘的那一柄畫戟掄起,將飛來的羽箭一支支打落。接著,便見他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很快就到了兩軍交戰的前方。
青凝女藏二人大軍之中,已經點起了火把,照亮了整個夜空。一見池銘衝出了營地,便聽青凝冷笑道:“池銘,你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吧!”
“哼,青凝女藏,你們別得意,你以為我池銘是這麼好對付的嗎!告訴你們,想都別想!”池銘一出了營地,就有中都士兵拿著盾牌緊緊的跟了過來,替池銘擋住了所有的弩箭。
“池銘,你妄動幹戈取得整個天下,置黎民百姓安危於不顧。你這樣的人,注定不會得到你想要的,到最後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女藏雖是女子,可是此刻穿上一身鎧甲,也是颯爽英姿。
“廢話少說,有種的就出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我倒要看看你們除了偷襲之外,還有什麼本事能夠贏得了我!”池銘雖然生得五大三粗,可是這麼多年的仗打下來,心境已經到了常人所不能達之地。就算耳邊自己的將士哀嚎聲不斷的傳到自己耳中,也沒法將他的心緒打亂。
“池銘,這是兩軍交戰,不是雙方比武點到為止,沒有必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青凝知道池銘這番話,就是為了激怒自己與他動手,還可以拖延時間,等到另一半兵力趕到。
“青凝,你還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你哥哥倒是一點都不像你。就算是臨死之前,還叫囂著要殺了朕!”池銘一見青凝,一絲詭異的笑容便在嘴角綻開。
一聽池銘提起青筠,青凝心中一動,大喝道:“池銘,識相的趕緊把我哥哥的屍身交出來,我或許還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如若不然,定將你大卸八塊!”
女藏一聽池銘青凝二人的話語,心中便明白了一切。原來青筠為了兩國的安危,潛入中都軍營之中打探消息,行刺池銘失敗之後,已經身死,而屍身還留在了中都軍營之中。
“青凝,千萬別中了他的計……”女藏剛要開口提醒青凝之時,便見青凝已經策馬衝出了大軍之中。而女藏為了防止弩箭誤傷了青凝,忙傳令弩箭手停止射擊,爾後自己也緊緊的策馬跟上。
池銘一見青凝中計,又見弩箭停下,便令人將青筠的屍身抬了出來。青凝一眼便看到中都士兵將青筠的屍身抬上來,那一身青衣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漬,慘白的臉色,入目則痛。
池銘見青凝動怒,心裏更是冷笑了一番,便就提起自己那柄畫戟,飛身衝了出去。人還在虛空之中,便就對著青凝劈了下來。
女藏策馬跟來,見池銘那柄重大百餘斤的畫戟劈下來時,一聲驚呼。青凝倒是不慌不忙,雙手在馬背上一拍,人便迅速從馬背上飛身退下。而那匹馬則沒躲得過池銘的一擊,被畫戟硬生生的給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