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青筠進了莊院,吳君四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收了長劍,問道:“青筠公子,你怎麼來北魁了?”
“那日離開乾元山後,我便一直潛伏在中都,伺機刺殺池銘。可惜多少次下來,均以失敗告終,還差點丟了一條命,被池銘手下大批殺手追殺。無奈之下,隻能來北魁找你們相助!”青筠聳了聳肩,有些尷尬的道。
“什麼,你去刺殺池銘了?你不是答應過我們不在輕舉妄動,意氣用事嗎?”玉珍二人方才在外麵也沒來得及細問,便就帶著青筠回到莊院裏,一聽青筠這番話,心中一驚道。
“玉珍姑娘,你就別再說我了。我知道我太過魯莽,不過我也是為大家好,早日除掉池銘,天下才能夠太平,惜顏……”青筠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玉珍打斷。
“夠了,青筠,你別再說了。現在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極力阻止你去中都刺殺池銘了吧?”玉珍似乎有什麼不願意讓吳君雲影二人知道,連忙轉移了話題問道。
吳君雲影二人隻聽得青筠提及“惜顏”,心中一陣納悶,這惜顏又是誰,青筠與玉珍等人之間似乎有什麼秘密。不過吳君雲影二人也不曾追問,他們知道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弄清楚這些秘密,而是想辦法救出雲姬,救出兩府中被困的人。
“好了,不說這些了。青筠公子這一路行來,想必也是困難重重,還是趕緊進屋喝口水,歇息一下吧!”墜兒見眾人都繃著臉,連忙在其中斡旋道。
墜兒的建議得到眾人的支持,皆是默默的進了廂房之中。墜兒一揮手,桌上頓時多了一口茶壺,給青筠倒了一杯茶水,讓他暫時解了口渴。
“對了,這次來到北魁,途徑東梁之時,我聽說東梁起了大變故,你們知道嗎?”青筠的一番話,眾人都沒在意,誰都知道這大變故無異於穀藍重新掌管東梁。
“怎麼樣,如今穀藍重回東梁之後,東梁的百姓是不是又過上了好日子?”吳君倒是挺牽掛穀藍如今的舉動,畢竟不久的將來他與雲影二人要麵對一國之主的淳德,或許穀藍能夠幫得上他們。
“你們沒聽說嗎?穀藍國主已於不久前死於宮中,而傳言梁相也已經暴斃,如今東梁群龍無首,人心惶惶,不少民眾都開始打算背井離鄉,投奔別國,以求庇護!”青筠見眾人這般神色,肯定是不知道最近東梁國發生的變故,便如實道來。
“什麼?穀藍死了,怎麼可能,他不少才回到東梁嗎,是誰殺了他?”一聽說穀藍已死,驚訝的不僅僅是吳君雲影二人,還有玉珍四人。
“恩,消息已經證實。穀藍一回到宮中,將梁相打入天牢後的當天夜裏,梁相便在親信的安排下出了天牢,率領文武百官與大軍逼宮。穀藍力戰之下,不僅沒讓梁相占得便宜,斬殺不少叛軍,還重傷梁相。之後化身為石像,生根立於青雲殿中!”青筠說道時,不免也有些惆悵之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早知如此,絕不會留著梁相還活到回到宮中去!”雲影見青筠描述的繪聲繪色,想來不會有假,心中一陣失落,跌靠在椅子上。
“唉,沒想到,這些劫數一一應在了眾人身上,如今連雲姬姐姐也難逃劫數,將來的事情不堪設想!”玉珍不知為何,說出這句吳君等人有些聽不懂的話。
“所以,接下來該輪到你們了!”青筠不緊不慢的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神色平靜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玉珍等人一驚,便駁斥道:“青筠公子,你說什麼呢!若真是劫數報應都要報在我們身上,那青筠公子認為你自己能夠獨善其身嗎?”
“不對,你不是青筠,你到底是什麼人,還不現出真身!”流蘇聽了青筠那句話後,也是細細打量了一番青筠,猛然間突口而出問道。
流蘇這番話一出,玉珍幾人立刻起了戒備之心,也都是一臉詫異的盯著青筠看去。青筠還是跟先前一樣,似乎是漫不經心的一般,依舊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臉色還有一股淡淡的笑意。
“你到底是什麼人,雲姬姐姐的失蹤,是不是你做的!”玉珍也終於確認此刻坐在眾人眼前的,真的不是青筠,而是有人化身成青筠的模樣。
“流蘇公子果然好眼力,不愧是有千年道行的樹妖。既然你們識破了我的身份,在你們麵前我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青筠說吧,身上便就起了變化,一點金光緩緩的自眉心散開,直至遍布了全身。
“果然是神族的人!”一見青筠身上的變化,流蘇等人也終於確認先前的猜想果然都是對的,神族之人終於按耐不住插手此事了。
“不錯,本神奉命下界捉拿爾等流散人間的妖孽。不要忘了,三族曾經訂下的盟約,誰也不得插手人間之事,一切就由他們自己來做決定。可是你們不僅不守盟約,竟然還順水推舟,視我神族如無物,本神豈能容下爾等胡作非為!”青筠早已經不見,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位身著鎧甲的戰神。
“哼,不守盟約的不僅僅是我們妖族,當初你們神族之人在南充擺下破天陣,不知奪了多少將士的性命。與你們神族殘忍相比,我們幾人的作為又算得了什麼!戰神,少說廢話,要打就打,難道我們四個還怕你一個不成!”玉珍性子烈,一聽這戰神說得冠冕堂皇的,心中自然有氣。
吳君雲影二人雖然是凡人,可是道義如此,就算是不可戰勝的神族之人,他們也必須要助玉珍等人一臂之力。
“就憑你們幾個還想打贏我,真是白日做夢!”那戰神輕蔑的看了一眼幾人,譏笑道。
“是嗎?要是戰神果真法力無邊,為何連這小小的結界都破不了,還要化作青筠公子的模樣,取得我們的信任,混入這莊院之中?”玉珍雖然脾氣暴躁,可是心思卻還是比較細膩的,片刻就想明白了戰神化作青筠模樣混進來的原因。
那戰神被玉珍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冷哼一聲,道:“不管你怎麼說,本神最後還是進來了,而你們,若是乖乖束手就寢,本神還可以饒你們一命,讓你們回空桑山去,如若不然,本神留你們不得!”
“蘇哥,聽墨,墜兒,那我們就讓這不可一世的神族戰神見識見識我們這些妖族的能力,也為我們妖族爭一口氣!”玉珍被徹底的激怒,當下也不多說,就招呼流蘇三人合力對付戰神。
吳君雲影二人見狀也要上前相助,卻被墜兒攔下,悄悄道:“吳公子,雲姑娘,這一次不是普通的比拚,你們身為凡人,與此事無關,還是乘早離開為妙,要不然晚了一步,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們二人!”
“可是你們……”雲影還要反駁,卻又聽玉珍以傳音入密道:“雲姑娘,別忘了你跟吳公子還有很多事要做,快走!”
玉珍四人對視一眼,齊齊揮手,頓時一陣狂風將吳君雲影二人卷起,片刻過後,狂風消散,而吳君雲影二人也已經不見了蹤跡。
那戰神一見吳君雲影二人消失不見,就要追去時,被玉珍四人圍住,冷冷的道:“想追,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過了我們四人!”
那戰神一見如此,也不多說什麼,隻要盡快解決了四人,吳君雲影兩個凡人自然難以逃脫他的追蹤。一念如此,戰神便定了定心神,專心對付起玉珍四人來。
戰神的道行果然深厚,玉珍四人聯手之下也暫時沒有辦法將他困住。而戰神的動作更快,往往玉珍等人才反應過來戰神要集中法力攻擊其中一人時,下一刻那人便就已經中招受傷。短短片刻過後,玉珍四人便都已經受傷不輕,可饒是如此,四人還是在苦苦支撐著。
戰神見四人還要苦苦掙紮,頓時一下狠心,手中飛出四道光芒,猶如堅韌的繩索一般,將四人牢牢的束縛住了。玉珍等人也是識得這繩索,乃是神族的捆仙索,連神仙都掙脫不得,更何況是他們幾人。
“你們還要掙紮嗎,現在我就送你們去與雲姬團聚!”戰神一見四人受縛,便就下了殺手。
玉珍四人見狀,事到如今也唯有一條路,既然他們活不得,也絕對不能讓這戰神離開莊院。四人心意相通,互相對視一眼,便見四人齊齊飛起,開始運功逼出自己體內的真靈。而四人的真靈一旦離體,玉珍便就祭出了震亙珠與星河玉箋。這兩件法寶威力無窮,雖然玉珍一人不能盡數發揮珍寶的威力,可是有四人真靈彙聚,便也牽動了震亙珠與星河玉箋中的隱藏著的威力。
戰神一見如此情景,心道不好,想要乘機速速離去之時,卻被玉珍四人給攔住了。緊接著那震亙珠與星河玉箋中便各自射出一道光芒,將戰神的左右雙手困住。而四人的真靈此刻也開始緩緩飛入震亙珠中,帶動著那兩道光速,拉著戰神一同進入了震亙珠中。
待得光芒消散,五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連同著星河玉箋也不見了,隻要那顆還在閃閃發光的震亙珠依舊盤旋在虛空之中,似乎珠子裏麵有什麼東西還在掙紮著要逃出來一般。片刻之後,珠子上的光芒也消散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吳君雲影二人被狂風卷起,不知飛出了多少距離才落下地麵來,卻不知身處何處。舉目蒼茫之下,二人循著日頭而去,一路西行,很快就到了西元境內。如今能夠幫助他們的,也就唯有南充與西元兩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