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魁皇宮,沁源殿內,經過書良幾番針刺,淳德終於蘇醒過來,體內氣血終於順暢了。待睜開眼後,看到的還是書良那張熟悉的臉,頓覺一陣舒暢。
“德哥,你終於醒了,剛才把我嚇壞了!”書良見淳德醒轉過來,連忙上前來,又為他把了把脈,見沒什麼大礙了,這才放下心來。
“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會離開呢,剛才我隻是一時擔心過度罷了。對了,現在情形怎麼樣了?”淳德醒過來之後,心中還惦記著雲影的事,忙就問道。
書良歎了一聲,回道:“德哥,剛剛宮外獨孤尚書傳回來的消息,吳君沒是沒大礙,倒是雲影,隻怕是回天乏力了。城裏有名的大夫,還有宮裏的禦醫都已經讓他們給雲影備下後事了!““怎麼會這樣,原本還想著指望雲影能夠再撐一段時間,如今她要是真死了,隻怕很快就會有動亂了!“淳德也是流露出一點悲傷來。
就在二人正說著這些時,陳公公又在沁源殿外,稟告道:“陛下,城外傳來消息,韓總兵已經率了眾將士回城,同行的還有東梁國主與三千精兵!”
原本還對雲影之事有些失落的書良,一聽穀藍到了朝凰城外,也顧不得才剛醒轉過來,便就起身,書良則往小廳裏避了避。
“陳公公,傳朕口諭,命韓總兵立即帶東梁國主入宮覲見,與穀藍同行的三千精兵安排到城西軍營,由韓老將軍交接!”轉眼之間,聽聞了這消息之後,書良頓時又是春風滿麵,似乎雲影的生死與他來說不過是一陣雲煙,過後便什麼都沒有留下。
陳公公領命而去,淳德待陳公公離開之後,心情似乎大好,書良也從小廳裏出來,見淳德這般情景,便道:“德哥,如今已經是非常時期,你還能笑得出來?”
“良弟,你有所不知,穀藍這個人我可是很清楚,各方麵都很強。他能夠來我北魁,就算沒了雲影,但有了他,我北魁又添一員猛將。雲影原本就不過是一枚棋子,如今死就死了,也損害不了我的大計!”淳德這番話當真說的絕情。
書良仔細一想,確實如此。穀藍的能力不比雲影低,想他就憑著三千精兵能夠與一手遮天的梁相斡旋這麼久,而且能夠毫發無傷的從東梁逃出,這等本事換做是誰都不一定能夠做到。如此人才,如今到了北魁,無需多久,便可以講一身抱負施展開來。
“德哥,還是你考慮周到,我是萬萬想不到這些的。對了,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我以你你的口諭,命朝凰城戒備,不可將雲影之死的消息透露半點出去,如今是不是可以解除警備了?”書良見眼下最大的憂患得以解決,便問道。
“不可,雖然穀藍能力很強,但是在真正收服他,為我北魁賣命之前,我們還是要萬事小心謹慎。這一次穀藍是雲影請來的,想必在回北魁之前,穀藍他們與雲影之間也有了不少的感情,若是我們此刻在人前做出對雲影之死無動於衷的姿態,隻怕會讓穀藍心起疑慮!”淳德的城府果然夠深,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好,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書良見淳德胸有成竹一般,便就問道。
“現在就等穀藍入宮覲見,我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東梁國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淳德這番話,讓書良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一切就照著淳德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
韓傑率著參與的將士,與穀藍等人已經在朝凰城外等候。一見如今的朝凰城戒備如此森嚴,已經完全被軍隊接管,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在城門外猶豫不決。
不出片刻,就有快馬出了城門,往這邊而來。待來人到了韓傑大軍麵前,傳下淳德口諭後,韓傑領命,便就安排手下之人帶著穀藍的三千精兵往城西軍營而去。穀藍清妃趙毅三人則留下,準備與韓傑一起入宮覲見。
當入了朝凰城後,韓傑忍不住對著那來宣旨的公公問道:“今天的朝凰城怎麼看著感覺大不相同,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韓總兵有所不知,這些都是陛下的口諭,就是為了不讓雲將軍的死訊傳出去不得已而為之的!”那公公眉目之間略帶著些許憂傷的道。
“雲將軍死了?難道整個朝凰城的大夫,還有禦醫都束手無策嗎?”韓總兵先前得穀藍告知一切,本以為回了朝凰城,雲將軍或許還會有救。可是沒想到,這才一進朝凰城,就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驚訝。想雲將軍那般英姿,還不過二十歲,年紀輕輕就這般去了,是在是惋惜。
穀藍一聽,心裏更是不舒服,連忙就問道:“敢問這位公公,可知如今雲將軍被安置在何處?我與雲將軍之間也算有幾分緣分,故人已逝,也該去靈前上一炷香,全了心意!還請公公回宮向貴國陛下回複,待我拜祭過後再入宮!”
韓傑此刻也沒有心情入宮,也想著去一瞧究竟。那公公見狀,似乎有些為難,韓傑又道:“這位公公,陛下向來以仁孝治天下,斷不會計較這些。你就先回宮去,我與穀藍陛下稍後便會入宮覲見!”
得了韓總兵的話,那公公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就領命而去,臨去之前告知二人雲影如今還在鏡花軒中。
得了雲影所在,韓傑穀藍四人在街上路人的指點下,到了鏡花軒外。一見這原本普通的茶館,此刻竟然是重兵把守,可見情況有多嚴峻。
下了馬之後,韓傑亮出自己令牌,那些將士便就放行。待得進了大堂之後,大門又被關緊。韓傑抬頭向大堂內看去,包括獨孤尚書徐大學士等一眾朝廷命官此刻紛紛在座,看他們臉色都帶著悲痛,看來真如那公公所言,雲影是必死無疑了。
“韓總兵,你來了就好,快跟我們說說你們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雲將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獨孤尚書聽見開門之聲,舉目來看時,見是被淳德派去兩國邊界迎接雲影吳君等人的韓傑,待得韓傑走近,忙就追問道。
“回尚書大人的話,在邊界我們確實遇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不是人力所為。雲將軍是受了妖孽重創,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穀藍沒有將混沌的身份告知韓傑,隻說那畜生可能是修煉很久的妖孽,因此韓傑也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妖孽?什麼妖孽?”一聽到韓傑這番話,獨孤尚書等人立刻驚呆了,他們雖然知道事情不簡單,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會妖孽扯上關係。
“回大人的話,具體是什麼妖孽末將也不清楚。那孽畜實在是凶殘,我軍之中也有不少將士死於那妖孽的惡火之下。後來雲將軍命末將先率大軍離開避難,後來的事情也是穀藍陛下告訴末將的!”韓傑說吧,指了指跟在他身後的三人。
獨孤尚書等人原本不知雲影吳君二人此次往東梁國去是什麼目的,不過見韓傑口口聲聲稱他為“穀藍陛下”,頓時明白過來,一個個的忙就起身,對著穀藍行禮道:“原來是東梁國主大駕光臨,吾等有失遠迎,還望國主陛下見諒!”
“尚書大人客氣了,如今我已不是東梁國主,各位不必再以陛下稱呼我,就叫我穀藍吧!”穀藍一進鏡花軒,見在座的都是北魁官員,便也細心留意,見韓傑稱他為尚書,便就明白眼前這老臣是什麼身份。
“陛下客氣了,陛下這次能來我北魁,本該隆重相迎,可是不巧雲大將軍發生這樣的事情,朝中上下官員皆是沒有什麼心情,所以……”尚書大人頃刻之間就想明白淳德為何要派雲影吳君二人說服穀藍來北魁,因此雖然穀藍已經不是東梁國主,但是處處都還是以禮相待。其餘的那些官員見獨孤尚書對穀藍敬讓三分,自然也不敢多擺架子,紛紛應和一番。
“尚書大人不必在意,雲將軍的事情也是我親眼目睹的。發生這樣的不幸,我也很痛心,不知我能夠見一見雲將軍?”穀藍心中牽掛著雲影的傷勢,忙就問道。
“雲將軍此刻正在內堂,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一有什麼變化,立刻就會有人前來稟告。陛下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此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出來了!”獨孤尚書如實回稟道。
“恩,既然如此,等一等也無妨!”說罷,獨孤尚書便就示意那些官員給穀藍讓出了位置,穀藍帶著清妃趙毅還有韓傑四人坐了一桌,不時的小聲議論著什麼。不過此刻眾官員的心思都在雲影身上,哪裏還有什麼閑情去管其他的事。
“陛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韓傑見雲影傷勢無力回天,事情的嚴重性可能比穀藍跟自己說的還要更重一些,便就問道。
穀藍見韓傑問起,略微沉吟了片刻,就小聲在韓傑身側道:“韓總兵,實不相瞞,那妖孽是上古凶獸混沌。原本我以為吳君這麼急切帶雲將軍回城醫治,說不定還會有什麼辦法能夠治好雲將軍。可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罷了!”
“上古凶獸,混沌?”韓傑自小天賦異稟,因此對於鬼神一說倒是也極其感興趣,因此也涉獵了不少的古書籍,對於上古凶獸雖然沒見過,但是也知道凶獸的厲害。
如此一來,韓傑的心更是沉了下去,據他所知,被凶獸所傷,而且是臨死之前的一擊,隻怕就算是九天神族下凡,也無能為力,隻能在心中一片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