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殿中,西元國的宮女太監戰戰兢兢的立於一旁,不時的斜眼看著那些中都國派來的使者,翹著腿坐在椅子上,還不停的晃著,不知在心中早已經咒罵了多少回。
等了片刻,還未見西元國主駕臨,幾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吵吵鬧鬧的道:“怎麼回事,你們國主是不是怕了我們,不敢來了?趕緊去告訴你們國主,今天我們兄弟幾個就在這裏等他,他要是不出現,待我等幾人回去稟告國主,有你們好看的!”
一個太監實在看不過去了,冷哼了一聲,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哼,看你們根本不像是什麼中都使者,敢在我們國主麵前放肆……”
誰知幾個中都國之人耳力極好,將那太監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幾人齊齊起身,向著那太監逼去,鐵青著一張臉,喝道:“你這個閹人說什麼呢,敢咒兄弟幾個,信不信我現在就活劈了你!”
“這裏的西元國,容不得你們放肆,請你們自重!”那太監倒也是個有膽色之人,見幾人逼來,也不後退,隻是冷冷的盯著幾人看著。
“死閹人,別以為大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告訴你,就算大爺我將你活劈了,你們國主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說不定還得巴結我們!”
“不錯,我中都王國豈是你們這些螻蟻之國所能比的,隻要我們國主以下令,頃刻之間便叫你們西元所有人都成亡國奴!”
“……”
幾人的話語越來越難聽,那太監冷冷的回道:“那就要看看各位有沒有這個命能夠回到中都國了!”
那太監才說完,大殿之後忽然傳出一陣掌聲以及笑聲。中都國幾人聞聲望去,便見一身著龍袍之人自殿後走出,身後還跟著兩個服飾有異之人,掌聲笑聲便是自三人之中傳出。
大殿中的宮女太監一見國主出現,終於都鬆了一口氣,齊聲道:“恭迎皇上!”
“好,剛才朕在殿後便就聽得這大殿之中一陣狗吠,倒是辛苦你們替朕收拾這些狂妄的狗輩了,待會兒下去之後,自行去內務府領賞,每人二兩黃金!”西元國主龍袍一揮,人便已落座龍椅之上,威嚴氣勢一下子壓住了剛才幾個氣勢囂張的中都之人。
“狗吠?怎麼,國主是在罵我們兄弟幾人?”幾個中都之人似乎有些不服氣,咬牙切齒的道。
“不錯,我西元國宮中向來清靜,連畜生都知道小聲嘶鳴,說你們是狗,倒是抬舉你們了,你們連畜生都不如!”西元國主淡淡的道,臉上盡是一番嘲諷之意。
“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池洺身邊的幾條走狗。怎麼,池洺沒將你們幾個栓好,跑到西元皇宮裏來撒野了?”南充似乎與中都之間早就有了罅隙,此刻南充使者是絲毫不留情麵的斥罵道。
吳君雖然聽著解氣,但卻不敢像西元國主與南充使者那般說話,唯恐為北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隻好一言不發的立於南充使者身側。
“青筠,大爺我不跟你囉嗦。我國主為慶賀你登基大喜,特派我等幾人前來道賀,沒想到一到你們西元境內,就遭不明身份之人暗殺。這件事,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待,休怪我等幾人不留情麵。到時候我國主鐵騎會踏遍你西元國,為我無辜在你西元國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為首一人不客氣的往大殿中一坐,翹著腿,都沒正眼看過西元國主,自顧自的說道。
“哼,想要西元國給你們一個交待,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給我們南充國一個交待!”南充使者徑自站到了中都國為首之人麵前,指著那人鼻子問道。
“你算什麼東西,給大爺我提鞋都不配。告訴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那為首之人依然氣焰不改。
“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你們中都國的是不是都是一幫孬種!”南充使者抱胸,冷冷的看著那人道。
誰知那人忽然從座位上彈起,指著南充使者道:“你罵誰孬種,別以為你是女人大爺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正好我們兄弟幾個很久沒碰過女人了,今天就讓你好好的伺候一下大爺我!”說罷,便就徒手向著南充使者抓去。
吳君心中一急,抬頭看向西元國主,隻見他依然沉著一張臉,不知在跟身旁的管事太監交待什麼。一抬頭卻見殿中已然動起手來,那中都國之人果然如無賴流氓一般,竟是對著南充使者胸部襲去,正要發話之時,便聽那南充使者對著西元國主一拱手,道:“皇上,今天就借您的大殿,姑娘我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輩!”
一見那使者舉動,吳君提著的心落了下來,想來這女子也是一個好手,剛剛看似隨意一站,竟已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那中都使者才一張開雙腿向著南充使者襲去時,卻不料那看似柔弱無力的女子不過微微抬起一腳,就將那中都使者絆住,一下子收不住力道,竟摔了個狗吃屎,結結實實的。
見中都使者摔得如此的狼狽,那女子得意的在一旁笑道:“狗東西,敢對本姑娘無禮,定要你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一見中都使者摔得如此的狼狽,西元國主的臉上倒是浮出一些笑意,也不製止,就由得那女子在大殿上好好的教訓一番目中無人的中都使者。
中都國其餘幾人一見自己同伴被絆倒,紛紛按耐不住,從椅子上彈起,全都攻向那女子。大殿之中此刻除了吳君等人之外,還有西元國不少的宮女太監,所有人都懷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在一旁冷笑著。
誰知那幾人才站起身,卻隻覺得一陣輕風自麵前拂過,下一刻便不能動彈了。那女子的身形步法詭異萬分,一出手便就點了幾人的穴道。再接著,便見那女子一腳一個,將幾人紛紛踹到,一個疊著一個就這樣躺倒在大殿之中,還在不住的痛哼著。
“皇上,你覺得該怎麼處置這幾條瘋狗?”那女子收拾完幾人之後,拍拍手對著西元國主拱手道。
“玉珍姑娘,不過一年不見,你的功夫又見長進了!”西元國主拍了拍手稱讚道,轉而怒目對著躺在殿中的幾人,斥道:“池洺看來沒教會你們該怎麼做一條好狗,今天你等冒犯我西元國威,本該立地處死,但念在你們是中都使者的身份,朕暫且饒你們一條狗命!”
“青筠,你有本事動老子一根汗毛試試看!”幾人雖然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但是一張嘴卻還是不饒人。
“放肆,國主名諱豈是你們能亂叫的!”方才那太監一聽幾人竟敢直呼國主名諱,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上前來就狠狠的對著幾人胯下用力一踹,直疼得幾人翻白眼,哀嚎不迭。
“宓修,夠了,你先退下!”青筠揮了揮手,示意那太監退下,便又對躺在地上還在哀嚎不止的幾人道:“朕饒你們一命,滾回去告訴你們國主,他的野心不會得逞的,想要挑撥我們幾國的關係,真是白日做夢!”
“不錯,回去告訴池洺,我們四國雖小,可是一旦聯手,也不是你們中都能夠打敗的!”玉珍也緊跟著喝道。
“哼,青筠,今天我們幾個落到你的手裏是我們不走運。可是你真以為其他三國會跟你一起聯手嗎,這個世上誰不想一統五國,永遠稱霸!”那些中都使者忍住疼痛,依舊死不悔改的囂張道。原本他們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們改變分毫。
“還敢囂張,看來朕若不對你們嚴懲,還真讓池洺以為我青筠怕了他!來人,給我拉下去,就地正法,將他們的屍身懸掛城門外示眾三日!”青筠原本還懷著惻隱之心,可是一味的忍讓,一味的退縮,隻會讓池洺的氣焰更加的囂張。
“好!今天就讓池洺見識見識我們這些小國的能力!”玉珍大義凜然的道,若不是女子之身,定有將軍風範。
很快的,就有幾個侍衛上殿,將幾人拖了下去。不出三刻,便就有人回稟已經處決了幾人。聽得手下稟告,青筠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吳君倒是在心中擔憂,若是此舉真的激怒了池洺,隻怕不久的將來,天下必有一戰。這一戰之後,不知幸存者能有幾何。
回到了偏廳,吳君始終有些食不下咽,還在心中擔憂。不過另一麵倒是想得開,經此一舉之後,不消他說,青筠便就開口與他二人商議結盟之事。
“皇上,下官有一事不明,為何東梁國未派使者前來?”一巡酒過後,吳君也少了些忐忑,多了幾分自在,與青筠也是肆意相談起來。
“你們有所不知,東梁國雖然名義上有國主穀藍臨朝執政,可是朝中軍機大權還是掌握在梁相手中,傳言這梁相私下與池洺之間來往頻繁,想來是有意歸附於中都了!”青筠有些遺憾的道。
吳君二人聞言,也是一歎,不知是為失去了這樣一個盟友而歎,還是為那個身不由己的穀藍國主而歎。
不管如何,即使少了東梁國,北魁南充西元三國還是順利訂下盟約。不過在西元皇宮內逗留一日之後,吳君便踏上了回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