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四十一章 欠懟
小月亮將孫嬈嬈扶了起來：“你昏倒後，警察就到了，然後我才到的，你哥並沒有想傷害你，以後你自己要好好生活。”
“晴嵐，我媽沒了，我連個伴都沒有了啊！”孫嬈嬈跟母親很有感情，從小到大她都沒受過委屈。
“你還有朋友呢，未來還很長，好好活活。”小月亮會說的安慰話已經說完，工作人員站在門口問：“小老板，怎麼處理？”
“嬈嬈，你想怎麼辦？”小月亮問。
“辦葬禮吧，我家裏也沒有什麼親戚，明天就送去火化，埋到我爸的身邊，就這樣吧。”孫嬈嬈在上學時跟小月亮關係不錯，多少也知道一些葬禮流程。
“好。”
小月亮扶著孫嬈嬈坐好，走到孫媽媽的房間，見遺體被白布蓋好，叫工作人員將遺體抬回二部進行修複。
一行人回到二部，孫嬈嬈坐在靈堂裏發呆。
茉莉和萱萱過來陪她，小月亮看著入殮師給孫媽媽縫合身上的刀傷。
“人走後身體一定要盡量完整，這樣到了陰間也體麵。”入殮師對小月亮說道。
“這個我懂，隻是我不會，將來我也得學學。”
“我教你。”
“好。”小月亮一向是秉著幹一行敬一行的理念，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將白事兒包含的所有項目都學會。
這時，程萬吉拎著水果從外麵進來，見小月亮神情凝重站在靈堂，朝著她喊道：“小月亮，我估摸著你應該放假了，特意拎著水果來看你。”
“請叫我林晴嵐。”小月亮陰沉著臉說道。
“呃……晴嵐你喜歡吃葡萄嗎？我買了很多種。”程萬吉說道。
小月亮並沒有接水果：“程大哥，你如果找我爸的話，還需要等一等，我爸得過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我其實是想看看你。”程萬吉解釋道。
“不用你看我。”
“……”程萬吉。
茉莉和萱萱瞥了程萬吉一眼，她們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萱萱一向是快人快語，跟程萬吉說道：“這位大哥，我們這邊有正事呢，林叔不在公司，你明天再過來。”
“對啊，你別耽誤小月亮辦正事兒。”茉莉接話道。
程萬吉將手中的水果放到前台，朝著小月亮訕訕一笑：“既然你有事情在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小月亮客氣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程萬吉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月亮，走出萬吉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他給母親打去電話：“媽，你跟我爸說一聲，我想娶林叔家的小月亮，她已經十八周歲了，我覺得可以處一處。”
“你瘋了吧！”程太太罵了他一句，咬牙切齒地說道：“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人家不可能看上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話不能這麼說，我雖然比她大了六七歲，但也不算什麼，而且咱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都是幹白事兒的。”程萬吉厚顏無恥地說道。
“你可閉嘴吧，人家還有紙廠呢，還有養老院，光殯葬公司都有五個，你拿什麼跟人家比？”程太太本不想打擊兒子，奈何兒子心太高了。
“……”程萬吉。
程太太掛斷了電話，她真的不想再聽程萬吉那異想天開的想法，看不出個眉眼高低。
程萬吉鬱悶地開車離開，他想得也很簡單，娶了小月亮能少走多少年彎路呢，說不定他以後還能當成T市殯葬業的龍頭。
小月亮沒將程萬吉放在心上，繼續看著入殮師縫合遺體。
孫嬈嬈也哭夠了，係上孝帶按照規矩提供各種證明，母親入土為安後，她還要去附近派出所辦理銷戶，從今往後戶口本上隻有她和哥哥兩個人。
呃……不對，哥哥殺了母親，搞不好也得被判死刑，戶口本上等於隻有她一個人了。
孫家的親戚得到消息過來了，他們聽說了事情經過，心裏不由得一陣後怕，他們當初可沒少幫著孫媽媽逼迫孫嬈嬈的大哥。
“我大哥能幹出這種事情，也有你們的原因，你們就別過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們家的一切事情都由我同學幫忙，不用你們操心。”孫嬈嬈不喜歡這幫親戚。
孫家親戚聽了這話臉色及其難看，其中一位嬸子說道：“嬈嬈啊，你說這話是不是見外，我們這些年也幫你們不少。”
“你們幫我們什麼了？你們哪次過來都給我媽出主意朝我哥要錢，我媽原本沒有這樣的想法，都是被你們挑唆的，你們捫心自問，當初你們挑唆我媽時是不是想看熱鬧？”
母親已死，孫嬈嬈也不會再給這幫親戚臉麵。
親戚們支支吾吾為自己辯解，他們嘴上雖然不承認，但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他們的內心。
工作人員輕嗤一聲，這樣的親戚他們看過太多，一個個有事不上前，遇到事了專門在背後說風涼話。
“請回吧。”孫嬈嬈不想再看到他們，也不稀罕他們花的那幾百塊錢。
孫家親戚麵麵相覷，猶豫了一會兒都走了。
靈堂裏冷冷清清的，孫嬈嬈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要不然這幫人在這裏坐一天，她光陪著這些人演戲都得累夠嗆。
小月亮已經安排好了流程：“明天一早就出發了，你還有什麼想法沒？”
“喪葬費啥的我可能得先欠著，等我打工掙了錢就還你們。”孫嬈嬈說完羞愧地低下了頭，她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要求很過分。
“可以。”小月亮答應了：“你現在這樣的情況，我身為你的同學肯定會幫你一把，你如果沒有找到適合的工作，我讓我爸幫你介紹一個。”
“等處理完葬禮的，我看看能不能在家附近找。”孫嬈嬈不好意思再麻煩小月亮。
“也行。”
林染下午兩點之前回來了，他小聲問小月亮：“你同學的情況免費也可以。”
“她不會同意的，她的自尊心很強，她說以後掙錢會還，就一定會還。”小月亮選擇相信孫嬈嬈。
“好吧。”既然女兒這麼說，林染也不再管了。
一夜過後，孫嬈嬈的母親順利與父親並骨，小月亮送孫嬈嬈回家，陪她坐了一會就走了。
孫嬈嬈望著空蕩蕩的家，心裏很不是滋味，為了能盡快走出陰霾，她休息了一天就找了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