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自己找的
武哥回到了家,並沒有跟媳婦提肖軍,他想到了肖軍的父母,屬實可憐。
但是,他並不會主動跟肖軍父母聯係,這是他們的事兒,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爸爸,你真好!”小女兒將漢堡遞給了旁邊看電視的哥哥:“大哥,快點吃吧,肉可多了呢,咱們一定要都吃光光。”
“好。”哥哥接過了妹妹遞過來的漢堡,咬了一口,又給妹妹拿了一根薯條:“吃一根。”
“嘿嘿!”
武哥媳婦坐在一邊喝著奶茶,轉頭問丈夫:“看到肖軍了?”
“你咋知道的?”武哥驚訝地問。
“我嫂子也在醫院呢。”
“……”武哥。
“香菊也快要死了,以前的事情就拉倒,咱們倆過得這麼好,也多虧了他們。”武哥媳婦是一臉的不在乎:“還好他們跑了,要不然我還不一定過成啥樣呢。”
“這話沒毛病!”
“喝一口。”
武哥摟著媳婦喝了一口奶茶,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相比較下,肖軍一家子就慘多了。
肖軍從吸煙室回來正好看到了女兒,他尷尬的一笑:“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肖軍閨女冷著臉說道。
“我跟你媽……”肖軍沒臉解釋。
“我媽要走了,我也不懂你們大人的感情,我覺得那位叔叔是個很好的人,要不然換成別人早就揍你了。”肖軍閨女也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
“回病房吧。”肖軍羞愧地打頭往回走。
肖軍閨女默默地跟在父親的身後……
菊姐在後天一早病逝了,肖軍給林染打去電話,他依舊沒臉回老家。
林染帶著古正南來到了醫院,看了一眼死去的菊姐,得這個病真的是沒少遭罪。
肖軍閨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爸,我沒有媽媽了,爸……”
肖軍抱著女兒哭得不能自已。
林染也沒多說什麼,讓工作人員帶著菊姐回了二部。
菊姐在二號靈堂,工作人員將所有東西都擺上,讓肖軍閨女披麻戴孝在靈堂裏呆著,然後又跟肖軍定葬禮的規格。
肖軍手裏還有點錢,隻能夠中檔的,他看了看大閨女,還得上學呢,能省就省一些,最後訂了一個最低檔。
“埋哪裏?”林染走過來問。
“埋?”肖軍屬實是為難了,他手裏沒錢也不能買墓地,帶回F市放在家裏的話,他覺得有些不妥當。
思來想去,肖軍說道:“我想給菊姐埋回老家。”
“萬吉鎮的話,你得跟那邊聯係。”林染不會打這個電話的。
“你幫我打行不?”肖軍期盼地望向林染:“我實在沒有臉打電話,你也知道我十六七年沒回家了,就連菊姐家裏那邊也同樣沒回去過。”
“我怎麼幫你打這個電話?”
“也是。”肖軍苦歎一聲:“打通電話我說啥呢?”
林染沒吱聲,心說你樂意說啥說啥,反正別讓我說話,你們家的破事兒,我能幫你到這種地步也就不錯了,千萬別給我找麻煩。
肖軍想到了自己將來得跟菊姐並骨,硬著頭皮給父親打去了電話……
‘您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哎呀,我爸咋換號了呢?”肖軍挺納悶的。
林染囧了:瞧你這話說的,你都能十多年不回家,你爸還不興換號?
肖軍又嚐試給母親和菊姐父母弟弟打去電話,還別說,菊姐弟弟沒換手機號:“喂,我是肖軍,你姐死了,正在林染公司的萬吉二部辦理身後事,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爸媽,我要把菊姐埋回萬吉鎮。”
“滾你娘的!”菊姐弟弟罵了一句把電話掛了。
“……”肖軍。
罵得好!
林染在心裏給菊姐弟弟豎起了大拇指,就因為他們兩人的事兒,菊姐弟弟原本要結婚的,後來女方家的人過來打聽,得知有這麼一個姐姐,直接退了婚。
這年頭,誰家嫁閨女都得打聽清楚家庭啥樣,否則父母誰能放心?
然後菊姐弟弟處一個黃一個,就連二婚帶小孩子的女人都瞧不上他們家。
菊姐弟弟給林染打來了電話。
林染一看來電顯示,回到樓上接了:“喂?”
“肖軍真在你那裏辦事情呢?”
“真的,你姐也死了,他們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林染也不瞞著他:“現在肖軍想帶著你姐回萬吉鎮安葬,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換了,隻有你的沒換。”
“我姐死了……”菊姐弟弟在電話那頭哭了:“你說說她當初走得那麼決絕,就沒想著會給家裏帶來什麼影響嗎?”
“你來不?”林染問。
“我跟我爸媽商量一下,然後盡快過去。”菊姐弟弟以前恨死了姐姐,但一聽到姐姐去世了,那點恨也沒了。
“行。”
林染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九點鍾,估摸著他們過來時得十點了。
肖軍的父母正在院子裏薅草,不時跟鄰居大姨聊幾句。
菊姐弟弟開著車到了,他站在門口朝著肖軍的爸媽喊道:“叔、姨、我跟你們說點事兒。”
肖父看到菊姐弟弟,眼裏閃過一絲自責:“啥事啊?”
“你兒子回來了,正在林哥市裏的公司二部呢,然後……我姐死了,肖軍的意思想把我姐埋回萬吉鎮,你們跟我去市裏看一眼不?”
菊姐弟弟該咋是咋的,對肖軍父母從來沒甩過臉色,本身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是受害者,肖軍父母同樣也是如此。
“我兒子有消息了!”肖母抓住了重點,趕緊將手上的土拍掉:“十六七年了,我兒子終於有信了,我要去看看他!”
菊姐弟弟心中不由得一酸,他有些心疼肖軍媽媽,人家隻在有事的時候想到父母,其餘的時間心裏從來沒有他們。
菊姐媽媽抹著眼淚說道:“這兩人把咱們折騰成啥樣了。”
“別說了。”菊姐爸爸不想聊這些,他隻想看女兒最後一眼。
肖軍父母換好衣服出來了,兩口子坐上了菊姐弟弟的車。
四位老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低下了頭,他們被別人戳了這麼多年的脊梁骨,臉皮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