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鐵石心腸
就在四人還在琢磨時，林染的電話打到了吳老太太大兒子這裏：“我是萬吉養老院公寓的林染，您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我打電話來，是想確認一下，你們兄妹四人是否會給您母親的養老費用。”
“憑什麼給？”大兒子還在那裏嘴硬。
“那麼我會請最好的律師要回這筆錢。”
大兒子嗤笑道：“就這點錢，你請最好的律師，你沒毛病吧？”
“要的不是錢，是出一口氣，以及讓你們身敗名裂。”林染那頭打火機響了一聲：“您說，您兒子女朋友的父母，要是知道您把母親扔掉，他們會怎麼想？”
“你威脅我？”
“怎麼可能呢？我就是喜歡解救即將踏入火坑的人，有些基因可是會遺傳的，您這麼心狠，將來兒子也有可能這樣。”林染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吳老太太大兒子害怕了，但他對母親依舊沒有愧疚：“我們四個明天就去還你錢，保證差不了你的。”
“可以。”林染掛了電話。
“明天咱們一起去養老院，到時清算所有賬目，咱們把錢給了，也省得老太太死後找咱們的麻煩。”大兒子連媽都不叫。
“行。”其餘三人答應了。
林染給孫康年還有西門金鳳及陳叔他們回複一聲，隻要明天這幾人把錢給了，吳老太太看到錢後，就能了卻心願，然後趁著還有一個月的生命，好好享受餘下的人生。
一夜過後，秦大娥已經將吳老太太在養老院四年的所有費用算清。
四位子女過來了，他們誰也沒去看一眼母親。
看著遞過來的賬單，大兒子說道：“我兩個妹妹家裏條件不好，這錢就不用她們拿了，我跟老二一人一半，我們倆不管咋說還有小買賣在呢。”
二兒子詫異的望向親大哥：“大哥，來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你賣什麼乖呢？你倒是會說話，在大妹和小妹麵前裝好人，然後演我是吧！”
兩個妹妹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敢吱聲。
“我也是才想到，根本沒有別的意思，你能不能別多這個心。”大兒子趕緊解釋。
“少來這一套，從小到大數你最尖。”二兒子白了他一眼。
陳叔直接亮出銀行收款碼：“直接掃錢吧，然後你們回家吵吵去。”
大兒子真的很怕親家知道他們家的事，要是真悔婚了，他們一是丟麵子，二來兒子會恨死他們的，他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二兒子心裏有氣，但他也心疼妹妹，就是不如老大會說漂亮話：“趕緊掃錢吧，咱們一人一半。”
大女兒看了一眼二哥，眼裏閃過一絲憐憫：唉，從小到大，二哥都被我大哥拿來拉踩，這麼大歲數才反應過來，也屬實可憐。
哥倆付了錢，西門金鳳覺得無趣，她比較喜歡用律師，這樣就能將他們的名聲搞臭。
大女兒站了起來：“我想跟我妹妹一起去看看我媽。”
小女兒不讚同地看了一眼姐姐，心裏有些不願意去，可她一向是又沒有什麼主意，還是乖乖站了起來。
“我帶你去。”月姐說道。
“謝謝。”
手機提示錢到賬了，陳叔跟他們說道：“行了，我給你開一張收據。”
“嗯。”大兒子不太高興的應了一聲。
兩個女兒來到了母親住著的房間，女護工推開門請她們進去，然後跟著月姐走了出來。
她們看著房間的裝修，比她們家住得都好。
吳老太太時隔這麼久再次看到女兒，情緒上並沒有任何波動：“真難得你們會過來看我。”
“你住在這裏不覺得很奢侈嗎？”小女兒略帶埋怨的問。
“難不成是我自己爬來的？”
“……”小女兒。
大女兒坐到了旁邊：“錢啥的，大哥和二哥給了，你也不用再惦記。”
“那你們過來看我幹啥？”吳老太太絕對不相信她們良心發現了。
“我隻是想問問你，為什麼當初不忍忍，但凡你忍耐了，我們也不至於過得這麼差，我爸要是再努力幾年，咱們就能換大房子，然後我跟我妹也能嫁得好一些。”大女兒將自己嫁不好怪到了母親身上。
吳老太太嘲諷道：“自己沒有本事怪我嗎？當初我被打成什麼樣了，你那時候也十五六了，你爸喝多要拿斧頭砍我，你如果去鄰居家找人攔著，我也還能忍受，可當時你爸給你一百塊錢，你樂嗬嗬拿著就走了，就好像我活該被打一樣！”
小女兒愣住了，她沒想到當時還有這樣的隱情。
“你的大哥和二哥看過我多少次挨打了，我是他的親媽，他難道不該替我出頭嗎？我被打到躺在炕上起不來，你們連口粥都不給我做，是鄰居給我送的飯，你們上飯店大魚大肉，你們尊重過我嗎？”
“我養了你們這麼一群隻知道錢的白眼狼，以前我還不相信遺傳，以為孩子好好教育就會好，結果你們跟你父親一樣冷血得讓人惡心！”
大女兒被罵得無地自容，羞愧地盯著腳尖。
“如果沒事就走吧，你們從我肚子裏出來，或許真有可能上輩子我欠了你們什麼東西，這輩子償還來了，我還有一個月就要死了，希望下輩子不認識你們。”吳老太太伸手指向了門口：“出去！”
“我……”大女兒想解釋一下，卻被吳老太太打斷：“你不用說沒用的，等你們兄妹四個將來被孩子半夜扔掉，到那時你們就能理解我恨你們的心情了。”
小女兒哽咽了，她死死攥著衣角，直到被大姐拉出房間才鬆開。
姐妹倆沒有說一句話，她們來到了二哥的車邊等著他們出來。
很快，哥倆出來了，四人誰也沒再提吳老太太，開著車離開了養老院。
在回去的路上，小女兒問道：“如果她死了，會跟咱爸並骨嗎？”
二兒子猛地一踩刹車：“對呀，我把這事兒忘了。”
大兒子眉頭一皺：“回去說明白，她不能白殺了咱爸，死後也得回咱們家給咱爸賠罪。”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