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事端
一夜過後，初七到了，紙廠和紙活廠都上班了。
林染帶著林欣回了吉安村，宋柯和小月亮也過來了。
今天林染邀請全村的人吃飯，這也是他提前跟李慶打完招呼的。
村裏的人都在給他做紙活，他身為老板及村主任哪能不請一下？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大家聚一聚，村委會地方也夠大，外麵還能支棚子，吃飯指定不能冷。
一共做了十八道菜，全是硬菜，村民們也都樂嗬嗬地過來了。
炕上躺著不能動的，林染也準備了，說啥也不能落下一個人。
全村的人坐到一起吃飯屬實是相當的熱鬧，村裏誰家辦事情都不見得能聚齊。
林染挺高興，跟工廠裏的工作人員比，村民們的待遇差了一點，請大家吃頓飯，算是彌補一下。
這個年算是徹底過去了，宋柯明天上班，小月亮明天上幼兒園，林欣又要開始補課了。
反觀林染，似乎並沒有大事，卻每天都很忙碌。
孫康年的奶奶去世了，林染前去吊唁，磕完頭後將孫康年拉到了一邊：“康年，距離那孩子嚇著過去好幾天了，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據說得了失心瘋，他爸媽花了十多萬了，還不見一點好轉。”
“那家人用了什麼招？”林染挺好奇的。
“這個不清楚，人家也沒跟我說實話。”孫康年並沒有細問，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報應。”
“對。”孫康年一點也不可憐那個孩子，就衝家長這麼個教育法，將來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林染寫了禮，叮囑工作人員給孫康年算個成本價，然後就走了。
今天鎮長下午一點開會，林染得過去聽聽。
會議的內容很簡單，過完年了，開春就要準備種地，還是不準放荒。
林染很不讚同專家的提議，不放荒的話那些蟲卵根本死不了。
以前那麼多年都放荒了，也沒怎麼著。
但是上麵說了，下麵的人就得照辦。
蟲子殺不死，那就得多打殺蟲劑，裏外裏糧食還是人吃了。
孫康年奶奶出殯，林染出了一台車。
苗靈靈也回來了，孫媽媽沒讓她去靈堂，因為她懷孕了，這邊有講究，孕婦去靈堂不好。
但苗靈靈也在殯葬公司門前磕了三個頭，然後就聽老婆婆的話回家了。
出殯回來吃完了飯，郝玉破天荒地給林染打來了電話：“大染，我家常寬出事了，你去他的洗浴中心，他在樓上不停地喝酒，我也不敢過去勸。”
“行，馬上就去。”
林染趕緊開車去了常寬的洗浴中心，到了辦公室，他也沒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哥，玉姐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事了。”林染快走幾步，搶下了常寬手裏的酒瓶子。
常寬並未喝得太多，但也有些醉意，見來的人是林染，頓時樂了：“哎呀，大染啊，我就愛跟你嘮嗑，我跟你說啊，我的洗浴中心變成別人的了！”
“你破產了？”林染問。
“那倒沒有，我還有郝玉的洗浴中心，外地還有一家，但這裏不一樣，是我的心血，我舍不得啊！”常寬說完哭出了聲，一個鐵骨錚錚的社會大哥頭一次在外人麵前哭。
林染直接拿出一張銀行卡，拍到了桌上：“卡裏有一千萬，你要用就拿去。”
“……”常寬。
“你不是說過，但凡能用錢擺平的，那都不是事嗎？”林染始終覺得事情不大。
常寬看著銀行卡，忽然笑了：“這不是錢的事，曾經帶我發家的大哥回來了，他直接跟我說，要我這家洗浴中心，我也不能不給啊！”
“？”林染不解地望著常寬，這話說的咋那麼不對勁呢？
“我跟你說大染，當初這家洗浴中心是我們一起開的，後來吧，他犯了點事，然後就跑了，他這一走就是十來年，回來接手完全沒有問題。”
“你不舍得就給他點錢唄！”林染說道。
“他點名要這個。”
“……”林染。
“而且我不給不行，他手裏有很多我的把柄，雖然問題不大，但要是犯事了，我也得進去呆幾年，可我得想著我兒子，不能讓我小舅子丟人現眼。”
林染將酒瓶子放到了桌上：“你燒殺搶掠了？”
“沒有。”
“賣那啥了？”
“拉倒吧，我不是那樣的人！”常寬沒好氣地說道。
“那還有啥事？”
常寬輕咳一聲，指了指桌上放著的香蕉。
叮——林染瞬間秒懂。
“但是吧，這也不是啥大問題，我就是心裏憋屈，他回來得有一年多了，才想著過來找我要洗浴中心，我跟你說，他指定在T市有什麼買賣，但無論我怎麼問，他都不肯說實話。”
“你把洗浴中心給他，從此斷了之間的關係，萬一他幹點違法的勾當，也不能連累你。”林染聽常寬這麼一說，便知他那位兄弟不好惹。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歲數也不小了，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生活，而且時代也不一樣了，這年頭誰知道誰背後有人，家裏有老有小，我不得不斟酌再三。”
“你想開點，買賣可以再幹，夠生活就行了，你這些年也攢了不少的錢。”
“確實。”常寬也承認自己有錢，就是舍不得這裏。
“什麼時候給他？”
“明天過戶。”
“這麼快？”
常寬點了點頭，其實還有很多的事情他沒法跟林染明說，總的來講，這家洗浴中心必須得給人家，本來也是他們兩人打下的江山。
林染看著桌上的銀行卡，推到了常寬的麵前：“哥你以後要是再開分店，這一千萬算我入股的。”
“我手裏有錢。”常寬看著銀行卡樂了：“你是真舍得給我拿錢，直接就往桌上一拍，還挺瀟灑的。”
“拿著吧。”林染可是一點也不摻假，常寬有多少本事他心裏清楚，隻要手裏錢夠用，還能在T市開洗浴中心，拿一千萬就當是投資了。
“行，我拿著！”常寬收下了銀行卡：“我不能動手裏的本金，那是我給老婆孩子的家底，我賬上的錢也有，怎麼著也夠再開一個的了。”
“那就行。”林染想到了給宋柯的那一張卡，裏麵得有三千萬了，這錢也不會動，全是給老婆孩子存的，萬一自己要是有點啥事沒了，老婆孩子也有錢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