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事多
常寬有一個親戚的父親去世了,他親戚住樓房,隻能在殯儀館準備,然後上飯店吃飯,可殯儀館的骨灰盒還有紙活比林染這裏貴了好幾倍,他家親戚也不是那麼有錢,他便給林染打了一個電話。
林染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親自上庫房挑了一套最高規格的紙活,拿了一款五千來塊錢的骨灰盒,按照常寬給的地址送了過去。
常寬給林染介紹了葛老板,擴展了上流社會的人脈,這讓林染無比的感激,別說這點小事了,哪怕下刀子,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送過去!
常寬的親戚望著拉過來的紙活,激動地握了握林染的手:“林老板,真是謝謝你了,我們家的條件不太好,市裏的又太貴,我實在是……”
“理解理解,骨灰盒我也帶過來了,我市麵上賣五千,收你三千就完事。”林染不會管常寬的親戚多要一分錢。
親戚一聽,連連擺手:“這可不行啊,我不能讓你賠錢!”
林染將骨灰盒交給了親戚:“我說三千就三千,你也別管我了,我跟我哥是好哥們,我指定不能多收你一分錢,本來我也不想收錢,可白事兒不能這麼幹。”
常寬站在一邊說道:“大染收你多少你就給多少,別磨嘰,我哥們不差事!”
“成成。”
親戚看著林染遞過來的骨灰盒,小聲地跟常寬嘟囔:“這個盒子殯儀館也有,價格已經達到八九千了。”
“人家的地方也貴。”常寬也會安慰人了。
親戚給林染掃了錢,再次感激地與林染握了握手,他也不說謝謝,一切盡在不言中。
常寬也不跟林染客氣,他是真把林染當成好兄弟處:“大染,走,咱哥倆吃點飯去,好久沒看到你了,咱們可得好好聊聊!”
“走著!”
林染讓貨車回去,他開車跟著常寬去了酒樓。
由於二人都開車,誰也不敢喝酒,現在一旦抓住,最少拘留一個月!
常寬得知林染買了一塊地皮正在蓋樓房後,不解地問:“你咋就一門心思幹這個了呢?你要是有閑錢,再借點貸款,跟哥整洗浴中心多好!”
“哥,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吧?”林染笑道:“我中學混到畢業,從記事起就接觸的白事兒,也隻對這一行有研究,我也給自己算過,這輩子隻能幹這一行了。”
常寬遺憾地點點頭:“也是,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事情。”
“對唄!”
“缺錢不?”常寬問。
“不缺錢,貸款我都沒借,紙廠那邊還能多掙一些,隨時都進錢。”
“你真的是把白事兒這一行琢磨明白了,所有死人用的東西,你都整,厲害!”常寬很佩服林染,同時也很唾棄那些嫌棄白事兒這一行的人,有種這輩子別用人家啊!
“也不完全是,寒衣這種我就沒做。”
常寬瞪了他一眼:“你給普通小工一點活路!”
林染抿嘴樂了,端起茶杯:“哥你說得對,幹買賣不能幹得太絕!”
“對頭!”
常寬又聊到了郝玉,得知與林染很久沒聯係後,自然知道這兩人斷了,他也沒細問因為啥,成年人的遊戲,沒有那麼多的事兒。
兩人聊了兩個多小時,林染開車回家,結果又來了一份敬老院的活,有一老太太死了,無兒無女,親戚從來沒看過她。
林染拿著東西去敬老院,通常下午沒有火化的,隻能等第二天早上。
“又虧了吧?”村長有些不好意思:“村上給你攤點吧!”
林染擺了擺手:“沒必要,我師父走之前跟我說了,像這樣的人幫了就是在積陰德,我們幹白事兒的也不全是見錢眼開。”
“你師父是好人。”
“好人沒好命。”
村長歎了口氣:“你說人活這一輩子圖什麼呢?這老太太一輩子都在等一個男人回家,等了六十五年,何必呢?男人是啥,我還不清楚嗎?”
“六十五年……”林染覺得不一定另娶了,搞不好人已經沒了。
村長氣呼呼地說道:“養老院裏歲數大的人都走了,也沒有人住進來了,我打算關門不開了,也給村上的那些兒女們看看,養老院不是替他們背鍋的地方!”
“要是給錢也行。”
“關鍵不給啊!”村長氣就氣在這裏,你給點錢吧,工作人員也樂意照顧,一分沒有全都村上掏錢,一個月隻能給兩千多,誰樂意幹?
林染給老太太燒了一些紙,點了香擺了供品,不管咋說,人這一輩子哪怕活著時啥也沒有,走的時候還是盡量給一些體麵,也省得到陰間受委屈。
第二天,林染把老太太入土為安,又燒了不少的紙。
有句話說得好,窮家富路,黃泉路也是路……
江聰聽說後,對林染的這種大度嗤之以鼻:“人家都說要給錢了,他還不要,裝什麼清高呢?”
“愛顯唄!”
江聰媳婦真的是從骨子裏膈應林染,也不知道林染啥時候惹的她。
郝亮身為林染的好哥們,給他發了一條微信:八月十一號是宋柯的生日
林染回了一個OK的表情包。
現在是八月七號,還有三天就到了,林染琢磨著該送什麼禮物。
華子好奇地湊上了前:“哥,想啥呢?”
“宋柯要過生日了,我在想送什麼禮物。”
“送錢唄,現在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華子笑嘻嘻地說道。
林染挑了挑眉:“你說得有道理。”
“不是吧,哥你不會真送錢吧?”華子著急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林染微瞪了他一眼:“你想啥呢?我上市裏溜達溜達。”
“對對,買點藝術這類的。”
林染想到了宋柯的性格,應該喜歡淡雅的東西……去商場看看再說。
“對了,哥,你生日是什麼時候?”華子好奇地問。
林染掏出了身份證:“我呢是冬天出生的,從來不過生日,你也別起高調,我從小到大都沒過過生日,以後也不會過。”
“幹白事兒還不興過生日了?”
“你問題咋那麼多呢,反正我不過。”林染說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去市裏轉轉。
華子撓了撓頭,猛地一拍腦袋:我真是豬啊,我哥是被撿到的,具體哪天出生他也不知道,我這嘴呀,咋就那麼不開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