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瑞的庇護之下,古瓷依然放棄了回學校,讓李瑞開車送自己回家,古瓷家在蒼城的一個比較出名的古鎮,裏麵的房屋都還是明清時候的古建築,有些年歲,離學校也不算很遠。而步行街裏麵不允許車子進出,古瓷還在繼續睡覺,他想盡了辦法也沒有得到通融,所以隻能把古瓷搖醒了,然後送古瓷回家。
古瓷扒拉了眼罩下來,提起包包就下車。
李瑞跟著上去,看她搖搖撞撞的也不放心。古瓷開了門之後隨手忘記關門,李瑞也跟進去時,看見古瓷已經長長的躺在了院子裏麵的搖椅上麵。
葡萄樹架子倒下去的影子遮在她的褲子上麵,旁邊的魚缸裏麵的魚浮上水麵張大嘴巴在透氣,院子裏麵還種了一些花,花大多大朵的開著,看得出來是精心打理過的,很小巧的布置,和古瓷的性格倒是有些相像,也給這個古老的房子增加了一種鮮亮的色彩。
他手插在褲兜裏麵,看著躺在搖椅上麵睡著的人。“喂,好歹我也送你回來了啊,怎麼著你也該請我喝杯水啊。”
古瓷在夢境之中就用了不少的精力,回來之後恢複了一些,但是幫沈知秋該命倫的時候又用了不少的力氣,身體裏麵像是空蕩的提不起來一點的力氣,她扶著自己的額頭,覺得裏麵像是要裂開了一樣。“李瑞,你要是再吵,我把你給扔出去。”
李瑞收回自己環視四周的目光落在古瓷的身上,企圖以頭搶地而之勢去喚醒古瓷的慈悲之心,“古瓷,我媽都沒這樣對過我,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我認識了那麼多女人都沒有這麼對過我。”
他說的是真話,雖然他老媽已經死了多年了,身邊一直有很多女人,除了古瓷對自己這樣,沒人對自己那樣過。
“得了。”她的話才落腳,就聽見門口有一陣雷鳴般的敲門聲,她哎呀了一聲,有些不樂意。“有人在催命啊,門敲壞了先陪了門再走。”
她還沒起身就見李瑞已經邁開自己修長的腿向門口走去,開門卻見是劉明明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還是躲在他的身後,不知道朝外小心翼翼的在看著什麼,半響之後才直起自己的腰來大聲說道。“哎呀,我的老腰啊。”
李瑞問,“你在做什麼?”
劉明明捂住自己的嘴,心急的說道。“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古瓷。”
她撇開李瑞就跑進去,將古瓷從搖椅上麵拉起來,估計也隻有劉明明有這個膽子敢肆無忌憚的將古瓷拎起來,然後劈裏啪啦的開始說話。
古瓷愁眉苦臉,臉上都積了一層寒冰,半眯著的眼睛投射出了一種信息,劉明明,我想把你扔出去。
李瑞十分擔憂古瓷會衝動之下將劉明明給扔出去,但是古瓷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卻半天沒有動作。估計是聽劉明明實在是嘮叨的不行了才仰天長歎了一句,“劉明明,你可以濃縮一下嗎?我的耳朵受不了你這麼摧殘。”
劉明明說,“外麵有一個特陰森的小孩,就睜著特別冷冷的眼神看著我。看的我毛悚然的。背脊都發涼。”
“你那不叫撞鬼,你那叫著涼了。”古瓷說。
劉明明解釋。“不是啊,我是說真的。”然後抱著古瓷不放。“不說了,今天我不走了,就在你家裏住下。”
古瓷說。“好啊,如果你不介意我這裏有很多東西會陪著你的話。”
但是古瓷還是從自己的脖子上麵扯下了自己隨身攜帶多年的一個玉佩,給劉明明掛在脖子上麵。
劉明明拿著看了下。“古瓷,這不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嗎?”
古瓷說,“我媽媽給我留下的唯一東西。我也戴了這麼多年了。或多或少可以讓一些髒東西害怕的,留在你身邊可以保護你一下。”她不舍的看著那塊玉,現在她沒有力氣去保護劉明明,就算是有心,但是也無力。
劉明明欲言又止,“可是.......”
古瓷卻將那塊玉放進了她的衣服裏麵。“好了,你別說了,劉明明,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我不想你有事情。”
李瑞看著古瓷將那塊玉係在劉明明的脖子,腦海裏麵一道驚雷閃過,以前許多的事情由浮現出來。
古瓷手上的那塊玉是當年一個大臣得到的唐朝遺物,出產新疆和田,玉質純淨。品質溫和,精細的雕刻著一個佛像。
瑩潤的玉石當時映入他的眼睛時,他向大臣討要了,本來打算自己收藏,但是自己的妻子周薔看見之後十分喜歡,向自己討要。自己便將那塊玉送給了周薔並且在花間醉意朦朧之下對她許下了玄宗和楊玉環愛情那般美好的諾言。
他摟著她曾經說。“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可是自己終究卻因為各種原因而負了她。
時光蹁躚,讓她受盡了各種的傷心與失落,人死更斷腸,留下了不甘離自己而去。
在她死後,他還是將那塊玉隨著棺木一起放了進去,他想說自己對她沒有變過。但是她已經不會在聽見了。
而那塊玉出現在了這裏?、難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