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心說不妙,這鹿受傷之後雖經過她的救治,可一旦跑動迅速,還是會扯開傷口,從而讓太子有機可乘。想到太子的殘忍,連受傷的鹿都不放過,難怪會遭到女皇帝的格殺令。
李幼婷趁機說道:“你看,龍吟聽了都害怕,若是讓她看到血腥的場麵,怕是早就嚇暈過去了。”她自話自說著。
“還說呢,你的臉早就已經嚇白了。”夏無雙想要凸顯自己的膽大,就說:“說你嬌弱就是嬌弱,哪像我從小練武,什麼陣仗沒見過,不就是一隻野鹿嘛,就算猛虎來了,我也不怕。”
“吹牛吧!”李幼婷就說:“不過說來奇怪,幾個皇子都在,哪個才是冠王?”她至今一頭霧水。
“知道了又能如何?”夏無雙馬上恍然:“哦,你是想去勾引冠王?做夢吧!”她推了一下李幼婷:“皇後娘娘可保不了這種事,冠王王妃一定就是我夏無雙!”
“也許是我或者是龍吟呢。”李幼婷真的不想認輸,哪怕是氣氣她也好。
龍吟覺得頭疼,一切似乎還在原地打轉。她的目標還好好活著,並且耀武揚威,而她也早就成了別人的目標,成為了別人的假想敵。她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正吵著,有個宮女過來,說是管事請她們三人都過去幫忙,帶回來的獵物都已經做了登記,然後要馬上清洗處理幹淨,等著中午要用。
“要殺那頭鹿嗎?”夏無雙嚇白了臉:“那有多惡心啊。”
“你不是說不怕的嗎?”李幼婷在此時挺直了腰杆:“我想管事明事理,這種活不會讓我們做的。”
“都與我一道走吧。”宮女急了:“遲了怕來不及呢。”
結果,衛嘉善讓她們三人分工合作,合力宰殺一頭野豬。李幼婷頓時手足無措,而夏無雙剛剛還在誇口,這會兒卻好無鬥誌。
“管事,讓我來吧,我怕她們礙手礙腳的。”龍吟隻想速戰速決。
“你真的可以麼?”衛嘉善其實隻是想試試她們的膽量,沒想到龍吟會主動請纓:“那好,你就與我一道宰殺野豬,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若不是他們幾個去宰殺猛虎,我也不會苦於沒有幫手了。”
“猛虎?真的要殺虎來吃嗎?”李幼婷徹底沒了勇氣,總覺得待在這裏充滿了腥風血雨。
“當然,你不會以為隻有幾隻野兔了事吧?”衛嘉善讓她們去洗菜,留下龍吟與他一道去了要宰殺野豬的地方。
“龍姑娘,你當真不怕嗎?”衛嘉善再次確認:“現在喊怕還來得及。”他自己倒是有幾分擔心。
“管事,你好囉嗦,磨磨蹭蹭的究竟是為哪般?”龍吟快笑出聲:“難道我像手無傅雞之力的人嗎?”
衛嘉善點頭,然後走向剛剛咽氣的野豬:“別看它死了,想要好好分解卻是不容易的。它渾身都是寶貝,冠王獵到猛虎和野豬,怕是要拿下今年第一了。”
“他拿不拿第一與我無關!”龍吟低頭看著這隻黑色的野豬。它的個頭並不大,可想要殺得利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衛嘉善平時使喚人慣了,這會兒要親自上陣的確有些不適應。那把長柄刀子拿在手中竟然有些微微發顫。他覺得不好意思,就捋起衣袖一副要豁出去的樣子。
龍吟見他如此,心中已經十分了然,想著時辰也不早了,就說:“我跟隨我爹常去拜訪他的屠戶好友,也略懂殺豬的事兒。您若信得過我,就讓我來幫你吧。”她同情心泛濫。
“龍姑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會出人命的。”衛嘉善顯然不信:“你一個女子,何來殺豬的力氣?”
“不就是一頭豬嘛,您去忙別的,半個時辰之後您再來。”龍吟顯得胸有成竹:“這豬不大,一個人綽綽有餘。”
“你真的可以嗎?”衛嘉善又問了一次。
“走吧,若不成功你拿我當豬殺得了。”龍吟逗趣。
衛嘉善對她豎起拇指,然後笑著走去忙乎別的。獵物太多,還真是人手不夠,他一人光是指揮也是夠嗆。
龍吟見無人打擾,終於開始專心剖解野豬。不是她誇口,她對這種畜生的骨骼長勢已經了若指掌,手起刀落,血就順勢流到了大盆裏,然後就是開膛破肚。它散發的氣味的確不好聞,可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由的,龍吟回想起了過往。娘親為了訓練她的刀法,總是想辦法弄來各種野獸讓她勤加練習。開始的時候隻是小兔小蛇,漸漸的就變成了野豬野豹。為了了解它們的骨骼特點,她可沒少花心思,而膽子也越來越大,直到學會了殺人。
龍吟邊想邊動手,很快就將滿是血腥的野豬剖解幹淨,腸歸腸、肚歸肚,就連腦袋裏的腦髓都浸在了鹹水裏。
當衛嘉善忙完一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盆盆碗碗裏放滿了五花八門的豬肉和豬下水。他不由拍手稱讚:“好,太好了!龍姑娘,我可真得拜你為師了!”
“我可不收徒。”龍吟淡笑著說道。
“若選妃不成,你就到禦膳房當菜吧,我與總管說說,保準你在宮裏混得四平八穩。”
龍吟笑得更加明顯:“衛管事,你還是放過我吧,我還真餓了呢。”她抹著額頭上的晶瑩汗水。
衛嘉善神秘一笑,說道:“那你就回去看看吧。”
“看看?看什麼?”龍吟不解。
衛嘉善笑而不語。
龍吟滿懷疑惑地回了自己的住處,卻驚喜地發現桌上已經放了好幾盤好吃的,有魚有肉,還有糕點,樣樣噴香件件精致。自從入宮,還沒受到過如此待遇,除了阿鋃的招待。
正當她津津有味品嚐著禦廚的手藝時,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夏無雙,她是被香味給吸引來的。一進門,她就哇哇嚷起來:“龍吟,你居然享獨食,太過分了!”
龍吟一愣,說道:“難道你吃的不是這些嗎?”
“當然沒有!”夏無雙說道:“我們都還餓著呢,就隻有你獨享美味。哼,老天真是不開眼,憑什麼你就能心安理得坐在這裏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