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為悅己者容。”秦世隆有感而發:“朕有那麼多後宮女子,卻實在擺平不了所有人。嗬嗬,但願你能夠一帆風順。”
“落水三千太多了。”秦鈺鋃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皇兒隻想一個最有緣的女子。”
“等回宮,你的選妃之期也就到了。”秦世隆說著,感覺胸口發緊,但還是忍住了。
秦鈺鋃不語,可心裏明白,無論怎麼選他隻鍾情於一人。忽然,他瞥見父皇的神色有異:“父皇。您怎麼了?”
秦世隆嘶嘶了兩聲,說道:“不知為何,胸口有些疼痛。”他咬牙:“朕沒事,你別擔心。”
秦鈺鋃握住父皇的手,驚覺很涼:“父皇,您先忍忍,皇兒立即招禦醫過來。”
“也好!”秦世隆答應著,忽然痛呼一聲,暈了過去。
秦鈺鋃呼喚了兩聲,這才對馬車旁邊的溫十安說道:“皇上龍體微恙,你快去傳禦醫過來。”
“是,奴才馬上過去。”溫十安急急往後奔著,來到了禦醫所在的馬車上:“各位禦醫,皇上龍體欠佳,請過去看看吧。”
三個禦醫一聽,全都從馬車上下來,衝著龍攆而去。侍衛見狀,立即分頭傳話。不一會兒,整個隊伍就都停了下來。
“皇上怎麼會龍體微恙呢?”李幼婷忍不住問著。
“你想知道就自己過去請安呐。”夏無雙還沒忘記之前的過節,說道:“最好由您伴駕算了。”
“你這嘴巴好生厲害,本小姐不與你一般見識。”李幼婷豁達不少:“與你爭執,倒顯得我小家子氣。”
“你才小家子氣呢!你們一家都是小家子氣!”夏無雙嘴上不饒人。
“大膽!你敢說皇後娘娘也是小家子氣?”李幼婷逮住了她的話柄:“好啊,回宮之後我一定稟報皇後娘娘。”
夏無雙就說:“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麼說!”她居然理直氣壯:“你是存心汙蔑,當不了真!”
龍吟不理她們之間的吵嘴,坐在馬車上靜等消息。
龍攆內,三位禦醫一起給皇上會診,這個號脈那個查問,忙活了許久也找不出具體緣由。商量來商量去,束手無策。
秦鈺鋃覺得蹊蹺,就問溫十安:“皇上早膳吃了什麼?”
“皇上胃口好,吃了幾塊肉,還有一碗薏米蓮子羹,外加幾樣精致糕點。”溫十安謹慎說道:“這些吃食奴才都是嚐過的,沒有問題。”
幾個皇子聞訊過來,圍在皇上身邊噓寒問暖。秦鈺安格外生氣:“冠王,是不是你惹父皇生氣,父皇才會氣到病倒的?”
“我沒有!”秦鈺鋃倒是平靜。
“沒有?那為何父皇一早還好好的,為何與你說話之時就犯病了?倘若不是你又會是誰?!”秦鈺寧滿口正理。
另外幾個皇子均不說話。
秦鈺鋃說道:“太子此時與我爭執未免太過衝動,我想父皇也不願看到我們兄弟之間互相指責吧。”
秦世隆微微睜開雙眸,見幾個兒子都在身邊,滿足之餘心中還是有著隱隱的擔憂。聽到太子埋怨冠王,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他是帝王也是一樣。於是,他忍著不適說道:“太子,你別指責鈺鋃,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父皇,事到如今,您還在偏袒冠王,讓我等情何以堪?”秦鈺寧非常不滿,當著眾位兄弟與禦醫的麵也這麼說:“若不是您與冠王敘談,您也就不會抱恙了。”
“朕不是偏袒鈺鋃,此事真的與他無關。”秦世隆說道:“朕在出宮之前已有此症,怨不得鈺鋃。”
秦鈺鋃忙說:“父皇,您為何不早說啊!這是何時才開始的?”
“醫病要趁早。”秦鈺寧雙眼逐一掃過禦醫的臉:“你們為何不稟報實情?”他冷然的樣子的確有幾分威嚇。
唐文龍立即就說:“回太子,是皇上的旨意,微臣不敢亂言。”
“朕半生戎馬,一點小傷小痛根本不會放在眼裏,若傳揚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秦世隆想得深遠。
秦鈺鋃就說道:“太子,父皇抱恙,你不噓寒問暖也就罷了,何以唯獨針對我?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麼?”他毫不妥協。
“過分?哼,你心知肚明吧,就別讓兄弟給你難堪了。”秦鈺寧咬定了他:“父皇就是受到你的蠱惑,才會對你聽之任之。”
秦鈺皓當即就說道:“父皇,太子這是落井下石,請父皇以龍體為重。至於太子與冠王之間的衝突,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父皇,您現在覺得如何?”
唐文龍已開了藥方子,將之遞給了溫十安:“你速速拿下去,吩咐她們準備,切忌讓皇上受寒。”
溫十安看了一眼皇上,得到允許才匆匆下去。而幾個皇子繼續圍在龍攆旁邊,誰都不待見誰似的。
秦世隆不堪其擾,說道:“你們統統都下去,朕想獨自清淨清淨。”
“不,父皇,皇兒是太子,自當陪在您的左右。您放寬心,皇兒一定寸步不離地守著您。至於狩獵,延期便可。”秦鈺寧瞬間就改了脾氣:“冠王不懂事那是他的事,皇兒對父皇可是一片孝心啊!”
“虛偽!”秦鈺奇吐出一句。
秦鈺寧當沒聽到,繼續陪著笑臉:“父皇,您聽聽,勤王這是給您氣受呢。您寬寬心,皇兒給您找水去。”
“用不著。你們都下去!朕胸口更難受了。”秦世隆幾乎顫抖著說:“朕還沒駕崩呢,你們一個個都吵翻天,倘若朕即將病危,是不是要鬧到天上去?”
“皇兒不敢!”眾位皇子紛紛下跪,異口同聲:“請父皇息怒,請父皇保重龍體!”
緊接著,所有人都下跪,三呼請皇上保重龍體。聲音之重嚇飛了過路的群鳥。一鳥飛得最慢,居然拉了一坨屎落在太子的肩膀上,引起一陣悶笑。
“誰?誰在笑話本王?!”秦鈺寧跳了起來:“你們都大膽!統統拉下去麵壁思過。”
秦世隆忍了再忍,終於看到太子妃江依蓉一步步走了過來:“太子,你的太子妃沉穩冷靜,朕以為她比你更適合掌控局麵。”他深呼吸幾次:“朕覺得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