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龍吟很是好奇:“這麼冷的水怎麼能象征愛情呢?”
秦鈺鋃背著她走出了同心殿,說道:“因為相傳有一位皇子得知皇妃病重,將不久於人世,就雙雙溺斃在這湖裏。”
“啊?怎麼會這樣。”龍吟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
秦鈺鋃繼續說道:“沐秦國宮中有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每一位皇子娶妻當晚,都要雙雙來此鴛鴦浴,祈求祖先保佑,也期望愛情長久美滿。”
“湖水很冷,有人怕是要受不住。”龍吟想著就笑了一下:“嗬嗬,我來的哪門子擔心啊。”
秦鈺鋃就對背上的她說道:“若你成了冠王的皇子妃,也要來洗鴛鴦浴哦。”他想著那種風情,不由笑在心頭。
龍吟忍不住捶打他的背:“不許胡說!誰想做他的妃子啊!”對於冠王,她真的沒有任何私情。
“那你入宮為了什麼?”秦鈺鋃趁機又問:“難道隻是來看看我嗎?”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很清楚。
龍吟沉默著。
秦鈺鋃得不到答案,卻沒有繼續追問,心裏好似隔了一層紗。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同時又想保護她:“吟兒,若你心裏有事,都可以告訴我。”他真的這麼想。
龍吟伏在他的背上,沒有說話。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真想這樣一直走下去啊!沒有煩惱更沒有哀愁,她閉上雙眼想著。直到東廂房就在眼前,她才開口說道:“阿鋃,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進去的。”她不想在他麵前更加軟弱。
“不,我抱你進去。”秦鈺鋃執意,剛要彎身抱她,就看到王語香從屋裏出來,她睡眼惺忪,一見他們趕緊跑了過來:“阿鋃,我師姐怎麼了?”
“語香,小點聲。”龍吟提醒。
“她傷到了腳踝,應該沒什麼大礙。”秦鈺鋃將龍吟的手交到語香手中:“你要好好照顧她,天亮之後我會再來。”
“你主子不會責備你嗎?”王語香調侃:“小心他打你板子哦!”她扶住龍吟:“阿鋃,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你就別到處晃了。”
秦鈺鋃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匆匆告辭走了。龍吟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不是很確定此時的感受。
“好啦,他都已經走遠了,你就別看了。”王語香攙扶她入屋:“你素來穩重,今晚怎麼這麼毛躁?竟然連阿鋃都驚動了。”
龍吟蹺著腿走路:“我哪裏會知道他也在那裏。”想到剛剛發生的事,簡直不可思議:“你說巧不巧,我在那裏,他也在那裏。”
王語香倒是不傻,說道:“這有什麼啊。他幾天沒見到你,想著你會去那裏,就去守著了唄。”說著她就笑:“你們兩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啊!”
龍吟拍了一下語香的頭:“又多嘴!”
王語香覺得委屈,就說:“難道不是嗎?他救了你,而你也救過他。你們重逢在這深宮之中,不是緣分是什麼?”
龍吟不說話,腳上的痛楚似乎好過了一些。王語香出去打水,她就開始想著阿鋃,想著剛才的畫麵,還是會覺得慌張,說不出的羞澀。
秦鈺鋃在天色微明之時來看龍吟,很想趁著早朝之前看到她一切安好,可周圍有太多不確定,他不想給她帶來麻煩。那二十板子的事他一直都記著。
有宮女路過向他請安,人剛走,八斤就冒了出來。秦鈺鋃趕緊低頭走路,心裏放心不下龍吟,隻能等著讓人傳話過來。
龍吟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腳踝已經不痛了,她下地試了試,果然輕快很多。王語香見狀也是高興:“這兩天快點好,出宮之事就拜托你了。”
龍吟緩緩點頭:“也是時候有個了斷!”
王語香確定外麵無人偷聽,這才說道:“師姐,你真的有把握麼?”
“宮裏規矩太多,侍衛也多,我施展不開手腳,可在宮外就不同了,這次機會難得,我們一定要成功。”
王語香說道:“可是殺了他之後呢?一個太子死了,還會有第二個太子站起來,倘若這皇帝有十個八個的皇子,那你怎麼殺得完呢?”
龍吟低頭說道:“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除非我將沐秦國所有皇子都殺了!”
“女皇帝到底想做什麼?”
“此消彼長,她是怕沐秦國太強大,有朝一日會吞並大元國。”龍吟說道:“戰爭最受苦的卻是老百姓,如果沒有殺戮該有多好。”
“可我們是江湖女兒,本就不拘小節。皇宮裏的事還輪不到我們心煩呢。”王語香走過去開門:“小姐,你該出去散散步了。”
“也好。還有兩天就要出宮了,我還怪舍不得這裏的。”龍吟沒忘記往自己臉上妝點著紅紅的小疙瘩,然後才走了出去。
夏無雙與她打了個照麵,就噗嗤笑了,諷刺道:“龍吟,你可真夠美的啊!怎麼不羞死你算了。”
龍吟沒有搭理她。
“哎呀,過兩天我們就要出宮了,你會不會舍不得宮裏的野男人啊?”
“夏無雙,你的板子還沒挨夠是不是?”龍吟冷冷說道:“你若繼續糾纏我,我真的對你不客氣,管你是王爺家的女兒還是尚書家的女兒,我照打!”
“本小姐等著你!”
“小姐,別與她一般見識。”八斤扶著自家小姐:“過兩天您就要出宮,奴婢替您高興呢。”
“還高興呢?我們是去做苦力活啊。”夏無雙愁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這麼多女子偏偏選中我們。”她瞪了一眼龍吟:“她去也就罷了,居然還搭上我!”
龍吟當沒聽見,和語香一起出去了。宮裏雖然殿宇眾多,可對她們而言,全都是陌生的,也是充滿未知的存在。
王語香看著宮女走來走去,說道:“也不知道此行會不會順利。”
“你說呢?”
“唉。”王語香用歎氣回答她。
龍吟見有個亭子立在那兒,就走了過去:“我想吹吹風。”王語香就緊跟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