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太子回宮

鳥兒飛離皇宮,飛到了皇城大街上。正要落到一棵大樹上歇腳,忽然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就又飛走了。兩匹馬一前一後而來。

秦鈺鋃歸心似箭:“武全,我們快到了!”他覺得渾身輕鬆。

武全騎在馬上喊:“是啊,他們一定會高興壞的!”這也是他最高興的事兒。

秦鈺鋃很是興奮,數天以來的疲勞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

武全瞥見告示前圍了一圈人,就說:“主子,我們先下馬看看吧!”

騎在前麵的秦鈺鋃勒住了韁繩:“好啊,下來就下來,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他從馬上躍下,將馬牽在了手裏。

武全機靈,從馬上下來之後就擠入了人群,當他看清告示的內容時,臉色頓時就變了。

“武全,什麼消息?”秦鈺鋃喊他:“你過來回話。”

武全有些愣神,然後緩緩走到他跟前:“主子,您知道了別生氣。”

“與我有關?”秦鈺鋃相問的同時心喊不妙,疾步過去推開了人群。看到告示的一刹那,他就什麼都明白了。難道這是天意。

武全抬頭望天,說道:“主子,我們趕緊回去吧,看時辰還來得及,要快啊!”

“走!”秦鈺鋃毫不猶豫地飛身上馬,衝著皇宮方向而去。

受封的時辰還未到,秦鈺寧早已按耐不住。麵對眾位兄弟的恭維和列位大臣的道賀,他報以愉快的笑意。大殿內早已站滿了文臣武將,隻等皇帝駕臨。

秦鈺寧覺得今天終於揚眉吐氣,太子之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坐的。

而他的兩位兄弟秦鈺奇和秦鈺皓可謂如火中燒,眼看著最後得意的是寧王,他們恨不得立即拔腿而走。可這於理不合,他們隻能微笑著麵對這一切,還要違心恭維寧王接任太子之位。

“你看他得意得牙齒都快笑光了。”勤王秦鈺奇酸溜溜說道。

“是啊,真是小人得誌啊!”忠王秦鈺皓也是同樣口吻。寧王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循規蹈矩之人,卻沒想到會被父皇選中接任太子。

秦鈺奇沉吟著說:“我看他能得意到什麼時候。”他捏住了拳頭。

“他文治武功都不行,父皇也真是——”秦鈺皓沒有再說下去:“父皇來了。”

文臣武將恭敬行禮:“恭迎皇上駕臨!”

望著滿朝文武,身穿龍袍的秦世隆忽然有些恍惚,總覺得今天不太尋常,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他穩坐龍椅,說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朝堂之上一派和諧。

秦世隆說了一番話語之後,就將目光放在了秦鈺寧身上:“朕已昭告天下,由寧王秦鈺寧接替太子之位,成為沐秦國新任太子,諸位愛卿可有疑議?”

底下沒人說話。

秦世隆緊接著說道:“寧王秦鈺寧出列,朕要當場受封你為太子!”說罷,他給了溫十安一個眼神。

溫十安會意,宣讀了詔書,然後大聲說道:“請寧王受封,眾臣跪——”

眾大臣都跪了下來,勤王與忠王盡管內心不喜,卻也隻能這麼做。

秦世隆緩緩起身,走向了秦鈺寧,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殿門外闖進來一人:“父皇!兒臣回來了!”聲音格外激動。

全殿嘩然!

秦世隆不斷眨著雙眼,當他看清來人之後,驚喜地走了過去:“鈺鋃,朕不是在做夢吧?”

秦鈺鋃倏然跪下:“兒臣不孝,兒臣來晚了!”

“嗬嗬,哈哈!真是、真是太好了!”秦世隆臉上悲喜交加,他一把拉住皇兒的手,說道:“鈺鋃,你真的沒死!真的沒事啊?太好了!朕還以為你已經死在了——罷了,不說了,快起來,你快起來!”

最驚訝又尷尬地莫過於他們身邊的秦鈺寧。他眼睜睜看著父子團聚,而自己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勤王秦鈺奇和忠王秦鈺皓交換了一個眼神,分明是幸災樂禍的意味。他們不聲不響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與眾朝臣的表情相似。

列位大臣也是麵麵相覷,恍如夢中。秦鈺寧終於走上前去,說道:“父皇,這受封典禮還舉行麼?”

秦世隆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抹著眼淚說道:“眾愛卿,今天真是大喜啊!”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恭喜太子,賀喜太子!”眾朝臣不約而同行禮道賀。

“好,好,都免禮平身吧。”秦世隆激動異常,眼中含著淚花:“既然太子平安回宮,那朕就——”

皇帝的話尚未說完,大臣中忽然有人出列:“皇上,請三思啊!”

秦世隆一看,正是禮部尚書江百川。他是自己皇兒的嶽父,亦是朝中重臣:“你為何要朕三思?”其實,他心裏是清楚的。

果然,江百川躬身說道:“皇上,您已經下了詔書,昭告天下說由寧王接任太子之位,就應該履行諾言,豈可朝令夕改?”

“這個——”秦世隆語塞。

見父皇為難,秦鈺鋃說道:“尚書此言嚴重了。本宮既然沒死,當然還是太子,至於詔書,請皇上收回成命即可。”

“這恐怕於理不合啊。”江百川說道:“百姓們都已知道太子是誰,這會兒忽然又變,會貽笑大方的!”

“父皇,您要三思啊!”秦鈺寧忽然下跪:“太子一回,兒臣哪裏還有臉麵活下去?!”他心中不解,為何太子會在此時闖宮,難道是蓄意給自己難看麼?

“寧王不必如此,太子回宮是好事。”秦世隆已然平靜許多。

秦鈺寧抬頭看了一眼太子,說道:“既然詔書已下,那兒臣就是太子!請父皇三思!兒臣不想貽笑大方!”

頓時,朝堂之上響起了陣陣議論聲。有的主張另立太子,有的主張還是原來的太子好。

秦鈺鋃沉下心來,麵對眾臣說道:“列位臣工請聽本王一言。”他見大家都安靜下來,這才正色道:“本王晚歸實屬情非得已,但已盡快趕回宮中。既然本王還活著,此事自然該由皇上定奪。”

“朕也有此意。”秦世隆看著眾人:“你們可有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