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四章 大隱隱於市

墨狐,洛清歡二人合打一把油紙傘靜靜地在無人的長街上走著,洛清歡看著從天而降的雨絲,臉上的笑意始終沒有散過,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墨狐也嘴角微揚,心情雀躍不已,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去什麼地方,但是他的心裏卻想就這樣永遠走下去。他現在能體會到張無忌抱著趙敏希望路永遠都走不到目的地的那種心情了。

洛清歡轉過頭看他,笑著說:“你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墨狐老實地回答道。有一種人,即使你默不作聲地陪在她身邊,你的心裏也是歡喜的,墨狐在心底這樣說道。

洛清歡微微皺了皺鼻子說:“怎麼?你覺得你和我沒話說嗎?”

墨狐急忙否定道:“當然不是,隻是覺得這樣靜靜走著,感覺也不錯。”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外表儒雅清貴,內心呢,卻又自負狠厲,好像有一個詞能形容的,不過我給忘了。“洛清歡認真地說道。

“啊?”墨狐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如此的印象,暗道糟糕,一般第一印象會讓人記憶深刻,想要糾正過來,那就難上加難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說的詞不會是腹黑吧?”墨狐問道。

洛清歡高興地看著他說:“你真的很厲害,博文強識,連腹黑都知道,我以為隻有女生才會注意這些呢?”

墨狐心道,果然如此,網絡真是害人不淺,如此淡然清秀的女人也被耳濡目染了,真是暴殄天物。

“快到了,那間小屋就是。”洛清歡領著他拐進一個胡同裏,指著胡同盡頭處的一間小石屋說道。

墨狐心裏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不便相問,便跟著洛清歡來到了那木屋前。

“歐前輩,我來看你了!”洛清歡纖細的手指在木門上輕叩,隻聽木門吱啞一聲就開了一條縫,洛清歡似乎對此並不意外,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石屋的地板上堆滿了數不清的金屬塊,洛清歡領著墨狐小心翼翼地避開盡量不踩到地上的東西,他不知道洛清歡為何會如此的謹慎,不過他還是照著她的腳步緊隨其後。

他們來到了一座金屬堆旁,就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蓬頭垢麵與瘋道人有得一拚,那個老人坐在地上不發一語地看著他麵前的幾把刀劍鉤叉。

“歐前輩,我給你帶來一樣好東西。”洛清歡用手指了指墨狐對那位老者說道。

好東西?是指自己嗎?墨狐一臉訝然地看著洛清歡,洛清歡給他一個放心的表情,說實話,他絕對不會相信以洛清歡的為人她會把自己賣給這樣一位老人,但是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那個老者慢慢地轉過頭,抬下腫脹的眼皮看了墨狐一眼又轉過身去。洛清歡小聲地對墨狐說:“你把你的莫邪劍給歐前輩看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用的是莫邪劍?”墨狐小聲地問道。

“墨狐,無門派,曾與十二樓中的煙雨樓有過親密接觸……”洛清歡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背起了他的身份和資料,他沒想到洛清歡也有這麼調皮的一麵,給她打了一個停地手勢,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拿出莫邪劍,洛清歡又朝那位老者說:“前輩,不是讓你看他的人了,你看看他手中的劍。”

那位老者依舊緩緩地轉身,當看到墨狐手中拿的劍時,他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直放光,他上前欲拿墨狐手中的劍,墨狐急忙向後退了幾步避開了,這是玉容兒送給他的劍,而且是把難得一遇的名劍,所以他不能輕易地把這把劍交到別的人手中。

“墨狐,前輩隻是看一下。”洛清歡笑著走近墨狐說道:“你不會不知道不經過劍主人同意,即使他現在拿走這把劍也不能用,除非你死了。”

墨狐臉色變了變,這個他確實不知道,誰讓他是遊戲小白來著。他把劍遞到那個老人手裏,那個老人抽出寶劍,撫摸著劍身,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兒子,然後老淚縱橫,淚水一滴一滴滴在劍身上,莫邪劍竟發出嗚嗚的聲響。墨狐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都說名劍有靈,現在看來所言非虛,更何況是以人魂所鑄的莫邪劍。

“莫邪,是我們沒用,不能保護你。是我沒用,不能保護你和幹將。”當他說出這麼一句話,剛才墨狐又聽洛清歡稱他為歐前輩,墨狐就已經想到他是誰了。

“墨狐,你把劍能送給歐前輩嗎?”洛清歡突然這樣問道。

墨狐沒想到洛清歡會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如果從道理上來講,他確實應該把這把莫邪劍送給眼前的歐冶子,因為他必竟是幹將的同門師兄弟,而且隻有真正的鑄劍人才能體會莫邪劍所蘊含的濃重感情。但是從感情來講,他不願意把這把劍平白無故的就送人,這畢竟是玉容兒送給他的,雖然當時道一縷浮華在玉容兒把這把劍送給他時說這是玉容兒當時從黃山上跳下,在懸崖底下很輕易地撿到的。但是他不能因為玉容兒得到的輕易,就把她送的東西隨便送給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你怎麼了?有什麼為難的嗎?”洛清歡見他眉頭緊鎖,開口問道。

墨狐歎了一口氣,今天畢竟是他和洛清歡第一次見麵,雖然他對她有好感,但是他不能因為她一句話就把親妹妹送的東西再轉送給別人。

“抱歉,我不知道會令你如此為難,我隻是想莫邪是一把雌劍,你用並不太合適,而且你用它你的劍法所使出的攻擊力很低,所以我就想帶你到歐前輩這裏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你需要的,然後交換一下。”洛清歡不好意思地向他解釋自己的用意,不希望他因此對她產生什麼誤解。

墨狐聽了洛清歡的話,更覺得為難了,畢竟洛清歡也是一心為他著想,他強扯出一抹笑說:”沒關係,隻是因為這把劍是別人送我的,我不能把它隨便送給其它人。“

“那一定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洛清歡笑著問

墨狐不希望她有所誤會,急忙解釋道:“是我的親妹妹,她也在玩這款遊戲。”

“你們兩個年輕人不要在這裏打情罵俏了,你就說怎麼樣你才願意把莫邪劍給我吧。”歐冶子揮手打斷墨狐和洛清歡的談話說道。

墨狐和洛清歡一臉的尷尬,墨狐揉了揉眉心說:“這個真的不行,前輩,還請你原諒。”

“這是別人送你的對嗎?那你問問送你的人他怎麼說?”歐冶子不放棄地說道。

墨狐見他如此說,也不好拒絕,隻好傳信給玉容兒,和玉容兒講了事情的經過,玉容兒在另一邊大聲叫道:“哥,你傻啊,跟他換啊,換一個你用的順手的兵器,他出手的兵器沒有凡品哦。對了,哥,你多敲詐他一下,我和道一呆會過去,讓他也送給我們幾樣好東西。”墨狐沒想到玉容兒會如此說,還沒有再講話,玉容兒就把傳音掛斷了。

墨狐向歐冶子講了玉容兒的要求,歐冶子說道:“這些都沒問題,你讓他們來這裏吧。莫邪劍我就先收了!”

“歐前輩,我有個提議。”洛清歡見事情有轉機,便開口想說出自己原本的想法。

歐冶子看了洛清歡一眼說:“你這個後輩是我見過的最有大智慧的人,但卻是個女娃娃,可惜了。一個女人心能裝得下天下那麼大的地方,實在不是件好事。”

墨狐聽到歐冶子如此說洛清歡,心裏不免咯噔一下,難道洛清歡也會因為要輔佐真命天子,而舍棄一些東西嗎,更或者她隻是入世來領會天道的真正含義。想到洛清歡的淡然無欲,他心裏更是覺得歐冶子的話裏話外就是這樣的意思。

看著洛清歡,他真心地為這個女孩心疼,即使隻是遊戲,那樣的人生未免也太辛苦了吧。

洛清歡笑道:“我隻是想讓大家都能開開心心地安定的生活。歐前輩,知道我想為我的朋友要什麼了嗎?”